這座白玉祭壇通體白淨，一共有九層，並且每一層都用微雕雕刻着各種人物走獸花草，還有如浪一般的花紋，密密麻麻。
但如果細看，卻給人一種巧奪天工的感覺。
尤其是此刻，當那旋風落在其上的時候，漫天的星光都齊齊一暗。
接着，天井中的四人全都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只見在無數星光的照耀下，祭壇隨之一亮，然後上面的各種人物彷彿從上面走了下來，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這一幕，蘇恆似曾相識。
那是在控制九鼎的時候，也是經歷了一場類似夢迴遠古的場景，置身其中，難分真假。
此刻，也是如此。
而白玉祭壇所呈現出來的場景，是一次重大的祭典。
巨大的廣場之上，密密麻麻跪滿了人，高高的祭臺之上，供奉着這座白玉祭壇。
周圍有和尚也有道士，甚至還有穿着奇異服侍的人，全都圍繞着白玉祭壇，香火鼎盛。
蘇恆因爲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心裡有所準備，並未失態。
可玉成道長，唐凌霄等人卻是第一次遇到，此刻滿臉震撼的沉浸其中，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摸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但全都一穿而過，也讓他們明白，自己眼下看到的並非真實，只是一段過往曾經發生的事情罷了。
隨後一陣繁複的禮節之後，便是宣告天地，祭天之禮。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跪在地上拜祭之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從他們身上，不斷有白點飛出，最後沒入白玉祭壇中。
到了最後，整個廣場上，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唯有祭臺上幾個主持祭祀之人，得以倖免。
可等到將白玉祭壇送走，他們也重新回到祭壇上，面對廣場跪下，紛紛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
似乎是在贖罪。
至此，畫面結束，所有的景象重新縮回白玉祭壇中，好似剛剛一切都只是錯覺。
同時，白玉祭壇似乎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清醒過來後，唐凌霄望向白玉祭壇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恐懼。
就連永原大師也情不自禁的退後兩步，遠離它。
“果然跟記載的一樣。”
玉成道長卻是一副恍然的樣子，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悲意。
“道長可否說的再詳細一點？”
蘇恆看着玉成道長，相比唐凌霄跟永原大師，他明顯要更鎮定，而且聽他的話，分明知道這座白玉祭壇的隱秘。
“根據記載，這是一座邪惡的祭壇，而它掠奪氣運的代價，就是那些被掠奪之人，會全部身死，作爲報應，使用祭壇之人，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玉成道長說道。
聽到他的話，唐凌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如果他之前使用了祭壇，那麼是不是會導致所有參拜之人全部身死？
那種後果，只要想想，就讓他渾身冰涼。
別說到時候失敗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就算成功了，天大地大，也難有容得下他的地方。
此刻，他甚至有些慶幸蘇恆前來阻止他。
並且，他也徹底相信了玉成道長之前說過的話，他之所以運勢跌落，顯然就是因爲這座白玉祭壇的緣故。
甚至也是它，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影響，以至差點釀成慘劇。
可他隨即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玉成道長知道這是一座邪惡祭壇，爲什麼還要祭祀天地，並且讓他來主持？
難道是想故意加害他？
不過這時，玉成道長已經再度開口。
“雖然這是一座邪惡祭壇，但只要改變祭祀的方法，同樣可以達到目的，對於主持祭典之人，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還有不少好處。”
玉成道長這麼說，顯然是爲了打消唐凌霄的顧忌。
畢竟在場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因爲他爲了這次祭典，已經準備了很久，一切流程全都熟悉瞭然。
而且，他作爲這次武道交流會的舉辦者，更是名正言順，這種天然的優勢，誰也取代不了。
“既然如此，那這種壯舉，還是交給道長來吧，相信道長一心爲武道圈子發展，可以做的更好。”
唐凌霄毫不猶豫的拒絕，現在他恨不能離的越遠越好，又怎麼可能被玉成道長忽悠兩句，就答應下來？
只見玉成道長搖了搖頭，甚至看向唐凌霄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唐掌門得到白玉祭壇以後，雖然沒有真正的開壇祭祀，但想來平日裡也供奉在案，時時上香吧？”
玉成道長這話一出，唐凌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甚至露出一抹恐懼。
因爲他正如玉成道長說的那般，一直將其供奉在家中。
甚至前段時間一直負責打掃的那位清潔員突然斃命，他也沒有多想。
現在來看，對方之所以斃命，顯然跟這座白玉祭壇有關。
“是又如何？”
唐凌霄看着玉成道長，雖然口氣生硬，但反而說明了他此刻的緊張。
“實不相瞞，唐掌門的氣運某些程度上已經跟這座祭壇息息相關，而有些東西並不是逃避就可以的，如果沒有你主祭，那麼到時候第一個被反噬的，就是你自己，這就是有因方有果。”
伴隨着玉成道長的話，唐凌霄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儘管對方有可能是在欺騙他，可這種事情，他卻不敢賭。
萬一真的如此，那到時候豈不是他第一個倒黴？
“說說你的辦法，我想道長應該不會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纔對。”
唐凌霄終究還是妥協了，並且說話的同時，還看了蘇恆一眼。
那意思幾乎在說，你不是自詡正義嗎？
現在爲什麼還不站出來？
“泰山自古以來就是封禪之地，可到了近幾百年，爲什麼就沒有人再來封禪？其根本原因並非不想，而是不能。”
玉成道長緩緩開口，再度道出一段不爲人知的隱秘。
“人有人運，國有國運，天自然也就有天運，因爲曾經有人在此賭鬥天命，結果導致天運南移，從那之後，泰山依舊，卻再也不受天運所鍾，所以這裡也被遺棄，再無帝王前來封禪。”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