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跟高小俊來去匆匆,停留的時間甚至都不超過十分鐘,留給韓聞的只是一個漂亮的尾燈漂移,然後帶着灰塵,揚長而去。
蘇恆要去找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吳子晏。
當初在火車上,他給對方留了聯繫方式,而對方同樣給他留了一個。
雖然電話可以找到對方,但蘇恆更想親自跟其一見,有些事情,唯有面對面才能說得清楚。
好在對方就在鄰市。
高小俊駕車一路狂奔,沒用太長時間,就來到吳子晏家中。
對方居住在半山腰的別墅區,因爲早就通過電話,所以等在門口。
“吳大師,又見面了。”蘇恆下車,看着對方說道。
“蘇隊長,你好,歡迎光臨寒舍。”吳子晏客氣的引導着蘇恆來到屋裡。
“我長話短說,這次來到大師,是有一件事情相詢。”蘇恆直接說道。
“想來應該還是南茜小姐的事情吧?”吳子晏稍稍沉吟,說道。
“正是,看來大師早就算到了?”蘇恆說道。
“這倒沒有,我也是直至看到蘇隊長,才確定你的來意。”吳子晏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而且,南小姐的劫難應該是又生出了其他的變化,甚至,很危險。”
“大師何以教我?”蘇恆盯着對方。
“抱歉,我只是能看破一些東西,卻無力改變。”吳子晏略帶歉意的說道。
“不瞞大師,現在南茜被人綁架,大師可能算出南茜在哪裡?”蘇恆問道。
“不能。”聽到這個消息,吳子晏也有些吃驚,但還是搖搖頭說道。
“那當初大師如何帶着南小姐找上我?”蘇恆似乎有些不相信。
“蘇隊長可能誤會了,非是找上你,事實上,在那之前,我只是看出南小姐的生機在老家,所以才準備陪着她回去,沒想到在車上碰到了蘇隊長,可謂是巧合,也可以說是命中註定。”吳子晏解釋道。
“那現在呢?”蘇恆忍不住問道。
“蘇隊長高看我了,占卜測算並不是萬能的。”吳子晏露出一絲苦笑。
“那大師可認識這個人?”蘇恆說着,又將在路上畫的巫婆畫像拿出來。
“不認識。”吳子晏看了一眼說道。
“那這個字呢?”蘇恆又將紙翻過來,上面寫着一個字,正是:篡。
“篡?”吳子晏眉頭一皺。
“對,這個字寫在一個紙人的胸口。”蘇恆補充道。
聽到蘇恆的話,吳子晏的臉色終於變了。
“你是在哪裡看到的這個紙人?”
“在金富海的死亡現場。”蘇恆說道。
“金富海?他死了?不應該啊。”
吳子晏像是遇到了什麼困惑的事情,顯然在他的認知裡,金富海不應該死的。
蘇恆沒有打擾他,靜靜的等待着。
過了好一陣,吳子晏才面色凝重的說道:“這個紙人的來歷我知道,它叫做篡命傀儡。”
“篡命傀儡?那是什麼東西?”蘇恆有些不解的看着對方。
吳子晏並未立即回答蘇恆的問題,而是指着桌子上巫婆的畫像,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殺死金富海的罪魁禍首吧?甚至南小姐也應該是被她擄走。”
“是的。”蘇恆點點頭。
“果然,是那羣瘋子。”吳子晏像是終於確定的樣子。
甚至不等蘇恆問出來,他已經繼續說道:“篡命傀儡是一羣瘋子的傑作,她們在民間有個名字,叫做巫,基本都是女人,代代相傳,同時他們精通詛咒,蠱蟲,降神。
而在多年前,這羣人不甘老去,她們覺得自己應該執掌命運,享無盡生命,所以就研究出了一種極其邪惡的方法,就是找到一個命巢,經過悉心培養,跟自己的命格契合,然後用降神的方法,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命巢的體內,達到借體重生的目的。”
聽着吳子晏的話,蘇恆已經基本能斷定,南茜就是對方選擇的命巢,而金富海,則是對方用來催熟南茜命格的犧牲品,也就是說,對方已經準備好了,只待最後最後一步。
同時,蘇恆想到從行者大人眼睛裡看到的其中一幅畫面。
那個巫婆近乎貪婪的看着手裡的雕像,恐怕她應該也知道一些雕像的用處,甚至那也是她決定行動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雕像就一定還在她的手中,如此,也讓蘇恆看到了一絲希望。
畢竟那雕像中還有着他的鮮血,只要靠近一定範圍,他就能夠感知到雕像的存在,從而找到對方,救出南茜。
“大師精通面相,可否幫我看一下,我前段時間丟失了一件血脈相連的東西,應該去哪裡找?”蘇恆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而他的問題,也有些出乎吳子晏的預料。
儘管如此,但他還是認真的看了起來,手指半藏在袖子裡,快速的掐動着。
但不知道是蘇恆面相問題,還是別的緣故,吳子晏這次看相持續的時間有點久,久到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久到高小俊都有些不耐煩,才終於停下。
而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疲憊。
“幸不辱命。”
隨着吳子晏開口,蘇恆也明顯鬆了口氣,如果對方這裡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他就只能大海撈針了。
接着,吳子晏起身,到旁邊的桌子上一陣寫寫畫畫,然後將紙折起來,交到蘇恆的手裡,並且做出一副謝客的態度。
“此番大師恩情,莫不敢忘。”蘇恆接過紙條,也沒有停留,帶着高小俊直接離開。
等上了車以後,高小俊才忍不住問道:“隊長,那位吳大師幹嘛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直接說不行嗎?爲什麼非得寫在紙條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多此一舉嗎?”
蘇恆隨即在心裡加了兩個字,未必!
對方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只是他們不瞭解罷了。
心裡想着,他緩緩打開紙條,只見紙條上寫着十個字。
就在他打開紙條的同時,已經將房門緊閉的吳子晏,突然渾身一顫,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迅速的萎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