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五沒有想到墨子言竟然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先是詫異,後是沉默,半響纔開口,“我以爲我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是摯友。”
墨子言的心思她懂,只是她對於感情很專一,她早就已經把心給了東昇,就不會再有其他男人,不論是墨子言還是誰,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墨子言瞥了一眼顧清彥,不死心的追問,“若是沒有他,我們會不會有可能?”
他只不過晚了那麼一步而已!
只有一步!
“不可能。”段小五斷然否定,看向墨子言的眼睛,段小五平靜地說道,“如果你只想問這個的話,我想,我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段小五轉過身。
“再見仍是朋友?”墨子言看着段小五的背影,急聲問道。
“仍是朋友。”段小五頭也不回的說道,利落的跨上馬,對顧清彥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兩匹快馬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駛向前方。
禮都。
冷卿嵐身着一襲大紅色的衣衫,袖口繡着精緻的邊紋,胸口的衣衫大喇喇的敞着,斜斜的倚在榻上,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嘴角彎彎的努力保持着溫柔的弧度,突然之間冷颼颼的看向前面,“好了沒有?老子跟傻叉似的躺在這兒三個時辰了,你tmd還沒畫完,你耍我玩呢是吧?”
對面的宮廷畫師頓時額角冒出一滴冷汗。
眼前這位主子可不是一般人,彪悍的事蹟早就傳的宮中人人皆知,宮廷畫師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用袖子抹着臉上的冷汗,“主子,若是旁人早就結束了,可是主子您儀表堂堂,奴才一定要儘量做到精益求精,才能儘量的展現出您驚爲天人的那一面啊。”
冷卿嵐聽着還算滿意,這回沒有甩袖子走人,不情不願的催促道,“不錯不錯,那你也得快點,老子都要累死了。”
“快了快了。”宮廷畫師畫龍點睛一般,在畫板上填上最具傳神的一雙波光流轉的眸子,終於鬆了一口氣,“主子,已經好了。”
冷卿嵐瞬間就竄到宮廷畫師的身邊,看着畫上的紅衣男子,脫口而出,“臥槽,果然是驚爲天人。”
瞧瞧。
這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好看着呢,哪裡是那些長得斜眉歪眼的狐媚子能比的?
“多謝主子誇獎。”宮廷畫師一聽樂了,小心翼翼的在冷卿嵐身邊陪着笑臉,說着吉祥話等着打賞。
可是他錯了,尋常人的標準哪裡能衡量的了冷卿嵐?冷卿嵐瞬間冷颼颼的轉過頭,“我誇我自己長得好,跟你有毛關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行嗎?”
“我。。。。。”宮廷畫師啞然。
正常不是應該給了他打賞的銀子嗎?
“唔。”冷卿嵐瞬間決定了,指着畫板,“照着這個給我臨摹一百張,後天就給我聽見沒?”
宮廷畫師登時驚恐的瞪大眼睛。
一百張?
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嗎?
“怎麼?”冷卿嵐緊緊的皺眉,十分不樂意的看向宮廷畫師,“老子屈尊讓你畫,你還不樂意咋的?”
宮廷畫師剛要說話,突然餘光看見冷卿嵐身後出現了八個黑衣大漢,一個個帶着殺氣的眼睛掃射着自己的小身板,宮廷畫師心裡頓時抹淚,咬碎了銀牙往肚子裡咽,憋出了兩個大字,“樂意。”
冷卿嵐心情順了,他就說嘛,他這麼好看的模子誰能不喜歡?
宮廷畫師飛一般的卷着畫板飛速的離開了。
殺手abcdefg們若無其事的後退,派出殺手小頭子上前,本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梗着脖子、厚着臉皮上前,嘿嘿一笑,磕磕巴巴的說道,“主子,這是您交代的,那啥,屬下們已經盡力了。”
殺手小頭子將一疊厚厚的紙交給了冷卿嵐。
冷卿嵐心情不錯,翻開第一張紙,上面幾個大字:追妻十八式。
冷卿嵐眼前一亮,回頭稱讚道,“不錯嘛,辦事能力挺強。”
瞬間——
冷卿嵐身後的殺手abcde們紛紛瞪着殺手小頭子,殺手小頭子接收到兄弟們的視線之後,挺直腰板,“這是屬下們共同的成果。”
順便不忘了表決忠心,“屬下們爲了主子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冷卿嵐緊緊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了,翻開第一頁,面色頓時難堪起來,慢慢地一頁一頁的翻到最後一張,到最後,臉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一雙眸子陰測測的比平常還嚇人。
殺手們瞬間覺得事情不好了,想跑,但是在冷卿嵐滲人的目光之下還真的沒法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站着。
“主子,。”殺手小頭子硬着頭皮問道,“您覺得如何?”
“如何?”冷卿嵐霍的站起來,冷颼颼的瞪着殺手小頭子,憤恨的將一疊紙仍在殺手小頭子的身上,“第一式,納彩,下定、迎娶?臥槽,你們還有沒有腦子啊?除了殺人之外還tmd能幹點什麼事業?別說她一個已婚婦人,你讓我去納彩,腦子有泡吧?要是能用正常手續辦了,老子還犯得着挖空心思想着怎麼挖牆腳嗎?”
殺手小頭子苦着臉,“主子,後面還有的。”
“還有你大爺!”冷卿嵐滿眼怒火,“你們一個個的都tmd長點心吧,一個個的就想出餿主意,讓老子拿着銀子甩給她?要是真這麼做了老子還有戲了嗎?老子是追媳婦兒,不是tmd的逛窯子。”
殺手c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冷卿嵐的眼中更加崇拜,主子這都猜出來了,他當初實在想不出來,就到妓院裡抓了一個公子哥兒,沒等逼問,那個男的自動說的一五一十,還省了自己不少力氣呢!
“都給我回去重想去。”冷卿嵐氣的大吼。
一聲怒吼,殺手小頭子第一個跑得飛快,後面的abc們也快速的緊隨其後。
冷卿嵐依舊十分不爽,這羣糟心的屬下,沒有一件事情辦的省心的,冷卿嵐直接坐在草地上,憤恨的扯着地上剛剛冒芽的青草,蠢女人,兩天了還不回來,真是氣死他了。
還有那個龍鳳雲。
雖然不敢來找蠢女人,可是那個老貨攛掇着朝臣一天早中晚三遍的求見蠢女人,tmd,要不是王嬤嬤攔着,他真想一個個弄死這羣不長眼睛的。
被冷卿嵐心裡唸叨着的段小五此刻已經與顧清彥進入禮都的京城了。
因爲之前在金鳳台上洗禮的關係,段小五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出了個名,不一定所有人都記住了段小五的長相,但是她眉心那個火焰的標記已經被禮都人民深刻的記住了,段小五再次進入禮都的時候,不得戴上黑紗帽了,與顧清彥一前一後牽着馬走進禮都的城門。
剛剛走到城門,卻被城門口的人潮人海給驚住了。
成百上千的流民衣衫襤褸的想要蜂擁進入鳳凰城,而城門口的守軍卻一個個異常粗魯的驅趕着流民,口中大喊着,“想要進城,先交五兩銀子的管理費,否則。。。。哼哼,沒門。”
後面的流民們一聽,頓時悲從中來,有人哭喊着,“我們哪有銀子啊?求求你們放我們進城吧。”
段小五和顧清彥被擁擠在流民的中間。
就聽之前的那個守軍冷笑,“一羣窮鬼,還想着進程?趕緊滾!”
“還有沒有王法?”人羣中有人高聲喊道。
“王法?”守軍鄙夷的看着面前的流民,囂張的喊道,“我們是奉大長老的命令,大長老的話就是王法。”
話音一落。
羣情憤恨。
男人怒喊,女人哭號,小孩兒尖叫着。
此情此景,段小五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穿越到了古代的那一天,那個嬤嬤鄙夷的眼神,和那個守軍的面容重疊在一切,尤其是在那個守軍說出大長老就是王法的時候,段小五心中的怒火幾乎燃燒起來,顧清彥眼疾手快的拉住段小五,低聲說道,“先進城再說。”
段小五被顧清彥的一拉,心中的怒火勉強的壓抑下來,她此刻不宜暴露身份,畢竟人人都知道聖皇此刻就在皇宮,而且這城門的守軍明顯就是龍鳳雲的心腹,她冒險不得,段小五緊緊皺着眉頭,看着這些可憐的流民,心中十分難受,忍着怒火從袖中拿出五兩銀子走了過去遞給守軍,然後與顧清彥就要進城。
“等等、”那個面容黑黢黢的守軍揚聲喊道,冷笑一聲,挑釁的看向段小五,上下打量着,“我說的是五兩銀子只能過去一個人,你們倆都想過,再拿出五兩銀子來。”
“你——”段小五本來就忍着的怒氣驀地迸發出來,凌厲的瞪着那個守軍。
“五兒。”顧清彥一把拉住段小五,又從袖中拿出五兩銀子給那個守軍,笑道,“我娘子不明細情,還請這位大哥不要見怪。”
“這還差不多。”那位守軍不情不願的咕噥着,看着段小五,“以後機靈點啊。”
好好的女人帶着面紗,八成是見不得人。
段小五幾乎是忍着一肚子的火氣進了城,城中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談論城外流民的事情,長江中下游發生了洪災,流民們無處可歸,有人唏噓,也不見朝廷有什麼動靜。更有人激憤,有動靜?你沒看見軍隊在驅趕流民嗎?
有人甚至跪在金鳳台下,懇求火鳳庇佑,聖皇快快救人。
短短的兩天時間,鳳凰城與段小五走時天差地別。
顧清彥的面色也很不好看,輕聲在段小五面前勸道,“五兒,稍安勿躁,事情肯定會解決的。”
段小五沉着臉點了點頭。
也顧不得掩飾身份,直接拿着令牌進了宮,宮門口的守門士衛有些狐疑的看着段小五,段小五索性將紗帽掀開,頂着眉心的火焰標記大喇喇的進了宮。
鳳幽宮外。
以龍鳳云爲首的一衆朝臣跪在鳳幽宮門外,求見聖皇,王嬤嬤先是勸告,後來索性不解釋,龍鳳雲倒是跪在地上一直沒有做聲,但是在她的默許之下,羣臣越發的激憤,質問王嬤嬤爲什麼聖皇不肯相見?
就算是病了也能見他們啊?
“你們相見聖皇有何事?”王嬤嬤凌厲的盯着情緒最激動的一個大臣,厲聲問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帝君一日不立,國無寧日,百姓們亦不安心啊。”那人氣勢弱了弱,然後梗着脖子,看向王嬤嬤,咄咄逼人“難道真的如外面傳言?聖皇陛下並不在皇宮?”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
“果真是我的好臣子啊。”段小五從衆人身後走了出來,放下雙手,一雙鳳眸中帶着怒火。
“聖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驚訝的轉身,一見段小五頓時齊齊的跪在地上,喊道。
龍鳳雲冷笑一聲,“聖皇陛下不在鳳幽宮,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大祭司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四四:今天的第二更,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