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黃色的世界裡煙沙漫天,山峰高聳入雲,放眼望去蒼穹的一片連綿不絕。
這裡的生靈都極是暴躁,或許是因爲這個世界的主人此時心境也不穩定的關係,本該最是沉穩的大地卻劇烈的搖晃着。
高高的峰頂上,通天的石碑顯示得滄桑而又老舊,無字成碑蘊涵天機,只是這份天機常人難以窺視。石碑象徵着大地世界裡最絕強的力量,否佛是這裡所有生靈的源泉,內裡混厚的真元靈氣讓人望而生畏。
楊存手握着黑金奇刀,站於這大地世界的最顛峰,感受着這裡沉穩而又暴躁的力量,心裡隱隱一驚。
五行的世界裡,這是最後一個涉足的地方,也是自己從來沒到過的世界,土的世界裡有着五行中最是充沛的真元靈氣,哪怕是與煞氣漫天的金剛印相比也不遜色分豪。
而這裡的一切讓人感覺到一種驚悚,五行自古是相生相刻,但踏足這個世界的第一步起,楊存就感覺五行中任何一個的力量都不足以於這土的世界抗衡。
通天的石碑前一陣扭曲,真元靈氣立刻如水流般扭曲的聚集而來,地奴如山般高大的身軀慢慢的在煙沙中彙集成形,語氣極是不善的說:“小子,你來我的世界幹什麼?”
“地奴,果然你就是土之靈了。”楊存淡然的一笑,看着眼前高大如山的傢伙,態度從同完全沒之前初次見面時的恐懼與忐忑。
“誰和你廢話了,滾出去。”地奴眼一瞪,幾乎是不搭理楊存的話。
“楊術呢?”楊存也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自己來到這裡了,身爲主人的楊術不可能不知道,爲何要避而不見。
“王爺沒空,你趕緊給我走。”地奴很不耐煩,說話間猛的走過來伸手就要抓楊存,在他的眼裡楊存依舊是那個討人厭的小傢伙。
“想動手?”楊存冷哼了一聲,刀一揮瞬間黑色的火焰劇烈的燃燒起來,楊存毫無畏懼的看着眼前的地奴,冷聲說:“我殺過不少人,不過似乎還沒殺過五行之靈,我倒想看看你身爲土之靈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大地的世界,獨安於五行亂之外,又凌駕於五行之首,當年鎮王的大地武動何等的驚天地,想來這地奴爲靈開智後的身手也是高強無比。
“廢什麼話?”地奴頓時暴喝一聲,赤黃色的真氣環繞全身,巨大的手掌直朝楊存抓了過來。
看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楊存驅逐過去,身爲五行之靈的他應該窺視過天地之境的惡戰,所以這一出手真元靈氣極是磅礴,似乎是想示威,想憑藉着這股力量讓楊存知難而退。
大地的世界劇烈的顫抖着,隨着他巨大的腳步踏在地上時更是地動山搖,這看似簡單的幾步他竟然已經牽動了這個世界的真元靈氣,這突然的出動並不似是玩笑。
楊存頓時眉頭一皺,低吼道:“地奴,你真不要命了。”
“狂妄。”地奴猙獰怒吼着,巨大的手掌因爲一時之怒加快了速度,猛的朝楊存拍了過來。
原本他只是想將楊存驅逐出去而已,不過楊存這輕蔑的態度明顯惹怒了他,這一掌蘊涵着大地世界取之不盡的真元靈氣。即使六丹高手都不敢輕易的面對,地奴之強在於他成靈許久修爲奇高,更加之成形後很是穩定,這股鹵莽之氣恰好是他對自己力量的驕傲。
這一掌拍下來,若是凡人恐怕血肉盡碎化爲塵煙,即使四五丹的修爲也是難逃一死。一剎那帶着彷彿天地而來的威壓一樣,地奴是五行之靈中最強也是最直接的,他的力量並無其他的取巧之處。
大地的世界沒那麼多的門道與法訣,所有的攻擊都是講究以力取勝,只要雙足踏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土的世界霸道,蠻橫而又強硬,可以說捨棄了那些天花亂墜的法門,唯一取的就是力量的絕對強橫。
“找死。”見他上來不由分說的動手,楊存頓時也怒了,黑色的真元靈氣拔地而起,瞬間暴發出的強大力量完全不遜色於大地的蠻橫。
“滾出去。”地奴不爲所動,怒喝一聲依舊朝楊存發着難。
“天地萬物,盡爲虛空。”
楊存怒吼着,手一揮纏綿着黑色火焰的奇刀就如一片火海一樣,瞬間燃燒起了沖天的火焰,帶着凌厲無比的煞氣朝地奴的手掌斬了過去。
黑色一片的火海陰森而又冰寒,帶着將人燒成灰燼的灼熱又有着冰封一切的極寒,兩種極端恐怖的感覺結合在一起正是陰火的特性。陰火來自地獄,焚燒**冰封靈魂,可以說是最爲獨特也最爲惡毒的火焰。
沒有內丹環身,只是這一斬就帶着如此猛烈的力量,剎那間黑色的火焰暴走般的四下流串。
地奴即使見識過陰火的可怕之處,但現在親身體會心裡也是一骸,拍出的手掌猛的收回不敢硬拼,戰意一起眼裡已經極是兇光,混身上下的真元靈氣在這一剎那催動到了最極點。
巨大的手臂纏綿着取之不盡的真元靈氣,猛的朝前一伸擋住了火海的蔓延,阻擋住那極是陰寒的燃燒。
“找死。”地奴怒吼了一聲,雙足踏地拔取着這世界源源不斷的真元靈氣,剎那間力量更是飛速的暴漲着。
黑色的火海與赤黃色的暴動靈氣對峙着,半空之中互相間的肆虐着,強大的力量讓這個世界的生靈都感覺到了恐懼,雙方一出手都是這世界難以承受的力量,地奴之強絕無法用常理去理解,這白熱化的拼鬥一時間是難分高下。
“呀……”地奴朝天暴吼着,雙手死死的按着火海的燃燒,在他絕強的力量面前火海根本蔓延不過去,有着源源不斷的真元靈氣支持,陰火的火海甚至對他造不成任何的損害。
這是大地的世界,只要他雙足踏地就有取之不盡的真元靈氣,這樣不分伯仲的相拼再耗下去的話沒人會是他的對手。不管是何人,終有真元靈氣耗盡的一刻,而在這裡,他不會。
楊存看着火海被硬生生的阻攔,當時是眉頭一皺面色有幾分猶豫,再一看地奴看向自己時那一臉的猙獰之色。咬了咬牙手掌緊緊的一握就要擡起時,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個冷漠而又沉穩的聲音:“夠了。”
砰的一聲巨響在懸崖上炸起了飛沙走石,與這世界同源卻又更加霸道的真元靈氣自天而降,瞬間不只將黑色的火海擊散,更是硬生生的將暴動的地奴壓制下去。
相拼的地方一時煙沙漫天,一片朦朧中隱隱還可見黑色火焰的燃燒與大地真氣的暴走。隱約中見他只是手輕輕的一揮,空氣裡所有不安的靈氣讀被徹底的壓制,一出手立刻壓制住這場世所罕見的絕強之爭。
“你終於肯出來了。”楊存將刀收回披風之下,冷眼的看着來人。
“叔父。”楊術面無表情,但還是抱着拳行了個禮。一旁的地奴立刻似個受氣的媳婦一樣盤坐而坐,一臉的不甘狠狠的瞪着楊存,看那樣子是恨不能衝上來直接把楊存暴揍一頓。
空氣中殘留的黑色火焰在虛弱的燃燒着,即使不甘但也慢慢的熄滅。二人對視着一時沉默無言,短短一年的時間卻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已然沒了當年津門相遇時的融洽與自在,如陌生人一般卻比陌生人更加的無言。
“叔父,有何事?”楊術沉吟了許久,這纔有了一問。
依靠天地之界的便利強行進入大地的世界,這於高傲的楊術而言是一種挑釁,因爲這種入侵方式顯得有幾分強硬。楊術此時說話能如此客氣已是不錯,若是換成他人的話,恐怕即使張寶成來他都不允許。
強行之界是每個爲主之人的私境,可以說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一個神聖不可入侵的地方。所以五行亂時張寶成惹惱了那麼多的靈,可他惟獨沒再覬覦的大地之境,因爲他心裡清楚這種行徑若是惹惱鎮王的話那勢必是不死不休的惡戰。
“楊術,之前你爲什麼要幫我?”楊存一開口,說的自然是他出手打傷老皇帝的事。
那時老皇帝闖入天地五行,雖然不速之客最不受歡迎,所有人都會排斥他。但楊術會出手將他打傷這一點讓人很是吃驚,別說老皇帝是始料不及,就連楊存都震驚無比。
“這是五行之境,非是世俗之中,這裡只有弱肉強食。”楊術有點答非所問,明顯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的打算。”楊存冷眼的看着他:“你是楊家之首,京城鎮王府勢力滔天,很多的事情恐怕你早就心裡有數。”
“楊術不知叔父所指。”楊術頓時有些慌張,竟然還心虛的別過了頭不敢直視楊存。
“你都說了,這裡不是世俗之中。”楊術緩步上前,咄咄逼人的追問着:“你是楊家之首啊,身爲鎮王的你得爲整個楊家考慮,皇家對於我們的迫害我不信你還矇在鼓裡。你纔是鎮王,你是手握十萬雄兵的鎮王,難道你就沒爲我們楊家的未來打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