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主的這個女兒是個急性子,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很魯莽的,從來不考慮後果。
這也就是丁峰主爲什麼不敢,將一些危險的方法告訴她的原因了。
還記得丁敏小的時候,也就七八歲左右的年紀,丁敏看見三師兄剛剛學會神行之術,覺得很神奇。
希望三師兄可以揹着她一起“飛”,可是三師兄的功力還不夠,也是怕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帶得起師妹。
所以拒絕了她的要求,因爲三師兄還要繼續練功,就迅速地跑開了。
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在背後跟着三師兄,一邊跑,一邊喊。
當然小孩子嘛,她也不可能追得上三師兄的。
但是三師兄不想小師妹再跟着他跑了,索性從落日峰上直接跳到了距離最近的天嘯峰上。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知道小師妹竟然如此執着,她也從落日峰上縱身一躍,也想跳過來。
可她還這麼小,又沒有學過神行之術,怎能跳得過來呢?
眼看這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頃刻間就會葬身於這兩座山峰之間。
而三師兄也知道,自己又沒有這個本事去救她。
怎麼辦呢,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師妹掉下去吧。
奇怪的是,這孩子很倔強,就算是即將葬身於此,竟然也不大哭,也不大叫。
難道是覺得這樣死了,又哭又叫的,很丟臉不成?
可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哪裡會知道什麼丟臉不丟臉呢,估計是被眼前的這一切給嚇傻了。
丁興修此時原本在房中看書,聽到女兒在喊三師兄的名字,知道女兒又在纏着三徒弟玩了,因此也並沒有理會。
可是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知道肯定是老三在練功,不想被她打擾,但是女兒肯定還是繼續追了過去。
他這個女兒啊,天生就活潑好動,從小就沒少讓他這個當爹的省心過。
因爲丁敏從小就沒有了孃親,所以丁興修是又當爹,又當孃的。
所以他決定放下手中的書,準備去將女兒帶回來,以免她出現什麼意外。
當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竟然看見女兒已經跳到了半空之中,眼看她就要掉入下來了。
此時已經容不得他有半點遲疑,嘴裡快速地念動口訣,“唰”地一下閃現在半空中。
他趕緊抱住女兒,使出了一個凌空虛踏,一躍回到了落日峰之上。
丁興修此時看着懷裡的女兒,看着她那呆滯的眼神,生怕她是否從此之後,就再也無法恢復正常了。
如果女兒從此變成了一個傻子,那他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妻子早早離世,女兒現在又變成傻子,這還怎麼活呀。
他恨!他恨老天的不公,爲何要對他如此殘忍。
他也恨自己,爲什麼連自己的妻女都無法保護,爲什麼自己會這麼的無能。
所以他也沒有因爲女兒魯莽的舉動,從而遷怒於她。
因爲他知道,他的女兒,只是太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愛護了。
父親始終是父親,是永遠無法代替母親的,一個父親的愛,是無法滿足她的。
小小的她,只能從別人那裡,想辦法獲取更多的愛,獲得更多的認同。
她不希望別人總認爲,她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是一個驕橫無禮的千金小姐。
她更不希望別人對她的“關愛”,其實只不過是爲了討好她的父親。
他看見女兒現在這個樣子,也顧不上傷心了,再次抱起女兒,直奔無極峰而去。
經過掌門人和長老們的診治,又足足過了三日,丁敏終於從那個噩夢中醒來。
看見女兒恢復如初,丁峰主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但是嘴上還是免不了要訓斥幾句。
畢竟對於他來說,女兒就是他的一切,他不能失去這個女兒,他希望她永遠開心,快樂……
每每想到從前的事,就讓丁興修心驚肉跳,不是怕女兒受傷,就是怕女兒把別人給傷了。
況且女兒現在喜歡上了林騰,這傢伙還有可能是將來的救世之人。
可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萬一是被自己教給女兒的方法,因此給弄死了,那這罪過可就大了。
所以丁興修一再地叮囑女兒,在幫助林騰開竅的同時,不要讓自己和林騰陷入危險之中。
聽完父親傳授的方法之後,丁敏立刻開始着手準備,準備好一切東西以及心理準備,從傍晚一直弄到深夜。
可她此時卻並不知道,就在當晚,林騰就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個怒不可遏的聲音在呼喊着。
“誰!誰在那裡,你是誰?”林騰聽見了呼喊聲,隨即詢問道。
“我?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放我出去就行了。”那個聲音冷冷地說道。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放你出去,而且這裡漆黑一片,我連你在哪都看不到。”林騰迴應道。
“哦,原來是這樣。”只聽見一個響指,然後那個聲音繼續說道:“現在呢,能看到了吧。”
剛纔周圍還是黑漆漆的,瞬間變得無比光亮,林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好刺眼啊,你幹了什麼。”林騰用一隻手擋在眼前,只能看見一個蒼白的臉龐。
“真是麻煩!”又一個響指,這一次光只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現在好多了,剛纔你差點把我眼睛都給弄瞎了!”林騰的言語之間似有不滿。
“好了,不要再廢話,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情……”那個人迫不及待地說道。
“任何事情!那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奴隸了?”林騰聽了他的話,覺得很是興奮。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想當我的主人麼?”那個人看起來很不高興,像是要殺了林騰一樣。
“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林騰雖然有些傻,但還不至於傻到不會看別人的臉色。
“說吧,你到底是誰,爲何會被關在這裡,這裡究竟是哪?”林騰再一次詢問道。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是天姥山的劍宗祖師,後來因爲練劍時入魔……”那個人將一切都告訴了林騰。
“原來是這樣,以前的天姥山還有宗派之分啊。”林騰詫異地說道。
“自從我離開之後,天姥山再也沒有宗派之分,避免再出現一個我這樣的人。”那人的臉上似乎多一些憂傷。
“剛纔你說讓我放你出去,這話怎麼說呢,我看你也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住啊?”林騰不解地問道。
“呵呵,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只要你答應放我出去,我自有辦法。”那個人滿臉自信地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看你也不像壞人,何況你還是我們的劍宗祖師,我相信你了。”林騰爽快地答應道。
“就這麼簡單?哎,看來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那人嘆息道。
“難道我做錯了麼?”林騰這下是徹底被那人的話給弄暈了。
看着這個單純的孩子,那個
人就越發覺得好奇了,這孩子到底是天真呢,還是真的傻呢?
那人從袖子裡伸出他的手,只見他的指尖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林騰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動作,並開始猜測他這樣做的意圖。
“難道他是要殺人滅口,將我置於死地麼,那爲何又要叫我救他呢?”林騰此時心中無比複雜。
只見那個人輕輕一揮手,那光芒化作一道激光,衝着林騰腦門直射而來。
林騰看到激光向自己襲來,雖然自知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但依然想伸手去抵擋。
可是激光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激光很快地鑽入了他的額頭。
他覺得有東西在他的全身不停地遊走,感覺全身好熱,好燙,身體好像快要不受控制了。
只見那個人再一次向林騰施法,莫非他真的想殺掉林騰麼?
林騰此時早已癱軟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雖然他也不想任人宰割,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可是這一次的法術卻與剛纔有所不同,林騰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畫面。
“這是?”林騰覺得十分詫異,接着說道:“這不是從出生到現在,我所經歷的一切麼?”
“沒錯,你都看到了,相信你現在也應該‘懂事’了。”那個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多謝祖師,弟子感激不盡!”林騰似乎明白了一切,單膝跪下,抱拳致謝。
“起來吧,無需多謝,你乃我天姥山落日峰弟子,我助你也是理所當然。”祖師見其不肯起身便說道。
“不過,今日之事,你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否則休怪我無情!”祖師的臉跟天氣一樣,這說變就變啊。
林騰剛剛答應,正準備起身,想仔細看清祖師的面容,但是祖師早已不見了蹤影。
林騰正要查看四周,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然後“夢”就醒了。
他發現自己醒來後還是在牀上,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夢”麼,可是這“夢”爲何會如此真實呢?
因爲他發現自己確實跟以往不同了,對曾經經歷的一切,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而且現在的他,已經有了驚人的記憶力,以前他可是個只記今日事,忘卻過去時的人哪。
他正準備起身穿鞋,想出去散散步,雖然都已經大半夜了,但是有想不明白的事,還是睡不着的。
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瞬間出現在了門外邊,鞋也穿上了,可自己明明還沒有來得及做這些。
這就是所謂的神識麼?只是自己腦海中的一個想法而已,在一瞬間就“生效”了。
或許是因爲有些被嚇着了,又或許是不敢再亂用神識,所以他什麼都不敢再想,又上牀睡覺去了。
其實神識,即是元神的意識,也就是說林騰本來就是個與衆不同的人,他天生就有成仙的潛質。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神識,只有像林騰這樣有成仙潛質的人,纔會擁有神識。
每個人對神識的掌握程度也不盡相同,有些人只能用來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例如林騰剛剛做到的神行。
但是他這個神行是由神識來發動的,而不是像三師兄那樣,需要施法後才能發動的。
有些人可以將神識發揮到極致,例如元神出竅,讓元神幻化爲另一個自己,或者讓元神幻化成武器等等。
一般來元神說是沒有自己的意識,一切聽從本尊的意願,但是一旦元神有了自我意識,那情況就大相徑庭了。
因爲當元神有了自我意識,可能會成爲本尊的同伴,也可能成爲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