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癡心妄想

婚後簡濤果然非常遵守約定地沒有碰田雨桐,他本來以爲田雨桐至少會向他施展美人計,卻不料只是溫情攻勢,每天爲他準備好可口的飯菜,在簡家二老來的時候陪他演戲。他看不明白田雨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乖巧卻並不溫順,心思縝密卻也沒有暗中放箭。

田雨桐每天除了照顧簡濤的起居就是和程曼在一起,一開始簡濤還是很牴觸她照料自己的生活的,可是所有的傭人都被調走了,只剩下小梅,沒過幾天便妥協了。

程曼的情緒一直低落,雖然儘量裝出一副已經振作的樣子,可是和她做了那麼多年好姐妹的田雨桐當然知道她還沒有從父親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只要有空都儘量陪着她,兩個人之間的話題本來就多,現在又多了一個,就是簡濤。田雨桐會和程曼講簡濤的事,講他們之間打的賭,儘量像是在講什麼好玩的故事,不然話題就太沉重了。

這天田雨桐和程曼又在上島喝咖啡,不多久就接到了簡濤的電話。他們的對話總是很簡單,田雨桐對程曼抱歉地笑笑,匆匆拿起包。

“又要回去陪他演戲嗎?”程曼有點心疼地問,就像田雨桐瞭解她一樣,她也瞭解田雨桐,瞭解她所有的痛苦。

“希望他能早一點愛上我吧。”田雨桐露出一絲苦笑。

“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呢,告訴他你就是當年的雨桐。”

“告訴他?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你會爲了那時候的話去愛上一個人嗎?可能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像我這樣的人會相信了,其實愛情哪有那麼簡單,愛了就愛了,不愛就是不愛,我只不過是在做自欺欺人的垂死掙扎罷了。”

“雨桐……”

“呵呵,沒事,就算是垂死掙扎我也要掙扎一下啊,我本來就是越挫越勇打不死的小強啊,我走了啊。”田雨桐用力睜了睜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大街上的,弄花臉就不好了。

程曼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只希望她能快點熬出頭吧,或者早點放棄吧。

因爲不是高峰期,不一會就到家了,田雨桐到家的時候,簡家二老已經到了一會。

一進門,田雨桐就笑着說:“爸爸,阿姨,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害的你們等了那麼久。”

“雨桐,小濤說你一吃完午飯就出去了,是去見朋友了嗎?”

“恩,我和曼曼在一起。”

“那我們來的還真不巧,你看,我們也沒什麼事,就順便過來看看,倒讓你特意趕回來,真是的,下次一定提前說,哈哈。”間中毅打着馬虎眼,其實誰不知道,他堂堂簡董事長,怎麼可能沒事三天兩頭順便過來看看,還不是怕他們兩個處不好過來盯梢的,還每次都大突擊戰,他就不怕這樣影響公司的運營。

“爸爸,您和阿姨愛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好了,我和曼曼經常聚,再說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沒關係的,只是我覺得提前說一聲好準備您和阿姨喜歡吃的菜大家一起吃一頓飯。

間中毅聞言,也笑了:“聽說你最近手藝越來越好了,連小濤那麼挑剔的人都沒話說了。”

額?簡濤很挑剔嗎?沒看出來啊,有一次鹽放多了,連自己都覺得難以下嚥,簡濤居然全吃了,本來還想提醒他,可是想想也許是他口味重吧,也就沒有說。如果連着都算挑剔的話,只能說簡濤的味覺可能和正常人是相反的。

“爸爸,阿姨,你們想吃些什麼,現在時間還早,準備還來得及,我讓小梅去買菜。”

“不了不了,晚上一個客戶約了我吃飯,我和你阿姨都去,你不用特意爲我們準備,只是啊,雨桐,你有自己的朋友圈是好事,但你現在畢竟結婚了,你是小濤的妻子,是我們簡家的長媳,小濤在家的時候你也在家多陪陪他,我還等着你們給我生一個大胖孫子呢。”

田雨桐看了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的簡濤,不知該如何接下面的話。

“老頭子,你正常一點好吧,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你情我願就可以的,那也是要看天意的,我就不信你和她不想再生個,可你們生得出來嗎?”簡濤一邊看着報紙一邊說,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你……你……”間中毅被他氣得臉都發抖了。要不是簡母和田雨桐拉着,估計一拳頭已經下去了。

“你什麼你,我說錯了嗎?你看我管過你什麼事嗎?你娶小老婆我不管,你把小老婆的兒子接過來我也不管,指不定就是你親兒子呢,這些事我都不管,因爲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管不着,所以,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管,因爲你管也管不着。”最後一句話,簡濤幾乎是惡狠狠地說出來。

簡母的臉色很難看,手不停地抖着,眼淚在眼眶裡轉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可是當間中毅抓起茶几上的玻璃菸灰缸要砸向簡濤的時候,她還是攔了下來。她沒有說什麼,也許她都習慣了簡濤對她的冷嘲熱諷,早就習慣了用沉默來面對這一切。

“快點道歉……你小子今天再敢說一句,我……我就打斷你的狗腿……”間中毅已經被簡濤氣得語無倫次了,簡濤的腿是狗腿,那自己的呢,罵來罵去不都罵回到自己頭上了嗎?田雨桐真懷疑間中毅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每次都被簡濤氣得不輕,還活着真是奇蹟啊,或者他已經有免疫力了。

簡濤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翻着報紙,漫無目的地瀏覽着。

間中毅一把扯開報紙扔到一邊,大聲吼道:“簡濤,老子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簡濤瞟了他們一眼,索性站起來準備上樓。

“你……你……”間中毅此時可能真的肺都氣炸了,揉着胸口只能重複着這個字。

簡母拉住他,不停地說:“算了吧,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吧……”

“簡濤,你給我站住!”田雨桐一把拉住他,手氣得發抖,他怎麼可以這樣羞辱一個女人。

“我親愛的老婆,有何貴幹啊?”

“你今天必須跟阿姨道歉

,說你錯了。”田雨桐一字一句地說。

簡濤有點好笑地看着田雨桐:“道歉?你見過我道歉嗎?是要說‘我錯了,對不起啊,原諒我吧’這樣的話嗎?呵呵,你玩笑開大了吧?我告訴你,我沒有錯!”

“你……你這個人……我跟你說不通了,反正你今天必須道歉。”田雨桐滿臉通紅地說。

“呵呵,那我要是就不道歉呢?你能把我怎麼樣?是殺了我?還是吃了我?呵呵,你說啊。”

“算了算了,雨桐,沒關係的,我和你爸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啊,你們要是有時間也經常回家看看,省的我們老掛念着。”簡母眼見他們兩個就要吵起來了,趕緊說,她可不希望這剛結婚的兩口子爲了她吵架。

間中毅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但在簡母的勸說下,爲了不讓狀況越演越烈,也爲了眼不見爲靜,半推半就地答應先回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罵上兩句,一點形象也沒有。

好不容易簡家二老走了,田雨桐和簡濤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喂,女人,他們都走了,你演戲也該演夠了吧,路見不平行俠仗義的女俠形象也樹立了,怎麼,還不放手,難不成我的手對你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就算不和我幹那事,拉拉也是好的?”

“你……”

“你什麼你,快放手,我還得換一身衣服出門呢。”

“真是太過分了,你剛纔太過分了……”田雨桐低着頭低喃着,拉着簡濤的手還在不停地發抖。

“喂……你別太過分了,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給我適可而止吧。”簡濤也有點生氣了,一揚手甩開田雨桐,一不小心甩在了田雨桐臉上。

田雨桐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白白淨淨的臉上馬上泛起了紅色的指印,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下來。

“喂,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推開你,我……”簡濤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只是,解釋是沒有用的吧,打了就是打了,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該對她動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簡濤伸出手,想去摸一摸田雨桐被打紅的臉,卻被田雨桐一手擋開。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我……”

“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

“我知道我錯了,但你也沒必要爲了她那麼生氣吧,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簡濤的聲音有點難過,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他卻突然溫柔起來。

“你真是太過分了……”一直低喃的田雨桐突然大叫起來,“明明自己心裡也很不好受,幹嘛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你這樣子……我……”

“夠了!”簡濤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這種煽情的戲碼對我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想用這種招數對付我,你真是癡心妄想,女人,我最後警告你一句,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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