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葉夢白只好訕訕地開口,卻怎麼也找不到話題的突破口,只能在那裡支支吾吾地說些連詞。
“這個……那個……說來話長……”
此時的葉夢白絕對是天人交加的境界,話說她真想直接扔出一句你還是別知道好了。
但是又怕,這話扔出去,陸崇襟就會把她扔出去。
唉!
擠破腦筋也沒想出個好的解決方法的葉夢白忍不住嘆了口氣。
可別說,此時的她還真有些犯愁了。
難不成和他說是因此嫌解釋太麻煩,所以就隨便胡扯了一個藉口嗎?
這話說出去,別說他不信,就是她聽了也覺得各種荒唐。
然而這就是事實。
只能說,她確實是作的有些徹底了。
被如何解決這事弄得有些犯愁的葉夢白一張小臉皺的都可以夾蒼蠅了。
蒼天啊!
誰來救救她。
她保證以後每天拜佛,三餐吃素,再也不隨地吐痰了。
額~
貌似在這以前她也從不隨地吐痰的。
可惜,也不知道是上帝沒聽到她的禱告,還是她禱告得不夠誠懇,反正到最後,直到她被陸崇襟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也沒有等來哪路大顯神通的神仙來救她。
想來也是因爲這次她給自己挖的坑着實太深了,所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所以便選擇了隱身不應不答不理。
沒錯!
一定是這樣的!
爲何此時的葉夢白會有點魔怔了。
主要還是因爲前面闖的禍,她一般都可以依靠自身的聰明伶俐,機智可愛將它們輕易地揭過去。
但是這次的禍貌似闖的有點大,所以那些裝傻賣萌肯定是行不通的。
畢竟依着陸崇襟的性子,也許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他確實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由着她去鬧。
但是像這種名分的問題。
嗯~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名分很重要。
於是,面對葉夢白的躊躇和避而不談,只見陸崇襟一點也不嫌麻煩地開口說道。
“不着急,你慢慢講,總會說完的。”
“這複雜的程度,我不知道要講到猴年馬月才能講完。”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攻勢,葉夢白只能靠忽悠來逃避他的緊追不捨。
哪知道陸崇襟也不是一般人,見招拆招地說道:“沒關係,來日方長,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聽你講。”
……
可惜,這句看起來很煽情很動人的話語,並沒有讓葉夢白產生多少感動。
沒辦法,她只能沉默以對。
當然,陸崇襟並不會讓她沉默太久。
勾了勾脣角,有些戲謔地對她說道。
“怎麼?對文科生來說,陳述事實很困難嗎?”
陳述事實不困難,困難的是對誰陳述什麼樣的事實。
葉夢白在心裡嘀咕着。
面上卻依舊乖巧。
她記得以前每次她露出這種表情,陸崇襟都快撥撩沒幾下就放開她。
不料,今天她的判斷出現了誤差。
一向很吃她聽話這一套的陸崇襟,竟是反常地不理會她的扮巧裝乖。
直接開口戳破她的僞裝。
“吃多了清粥小菜,其實也會膩。”
這話的潛臺詞無疑就是說葉夢白扮巧裝乖太多次,他已經免疫了。
更甚者說,他是膩歪了這一套,想換種玩法,比如,讓她實話實說。
沒辦法,如今已是進退無路的葉夢白只好撇撇嘴,將那天蘇小柏突擊,問他單良小鮮肉是誰,她一時頭腦短路編出個這麼腦殘的藉口騙蘇小柏云云。
說完這一切後,葉夢白很安分地硬着頭皮坐在那裡,雙手微握成拳放在大腿上,時刻準備接受來自神的審判。
讓她沒想到的是,陸崇襟並沒有因此而表示懷疑或是指責她胡鬧。
而是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幽幽地開口問葉夢白說:“和我在一起讓你很丟臉嗎?”
“沒有啊!”
一句話嚇得葉夢白神經一個激靈,差點沒坐起來。
只能語速很快地否認道。
她又不是傻子,這會若是給他個肯定回答,他不將她大卸八塊再扔進海里餵魚纔怪。
何況,她本來就沒有這樣覺得。
相反的,要不是因爲兩人的關係太複雜。
從一開始就是針鋒相對的,或許她還會覺得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可惜,畢竟他們現如今的關係還是太畸形了,婚前同居,還不像正常的男女朋友。
而她,除了倍感壓力,忍受着各種煩惱以外,並沒有感受到從他那裡吸取到了什麼歡愉。
所以,關於丟不丟臉,榮不榮幸的,大概一半一半吧!
怎麼說,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最多也就是彼此不錯的牀伴而已。
保不齊什麼時候勞燕分飛呢!
“我看你在俱樂部的時候,就一臉最好我假裝不認識你的表情。”
心思被說中的葉夢白臉色有點囧。
話說在蒼爵俱樂部那會,她腦子裡還真是這樣想的沒錯。
她說呢!
在俱樂部那會,陸崇襟怎麼會用那般陰陽怪氣地口吻和她說話,現在看來是她的心思被看破了。
他心裡不爽的同時還不忘配合她。
就着這點來說,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至少還懂得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面子。
想這話的時候,葉夢白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早就將陸崇襟和外人劃分開來。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裡的葉夢白一時之間忘了陸崇襟還在等她的回答。
表情有些怔忡地坐在那裡。
最後還是久久沒等到答案的陸崇襟出聲,纔將她的思緒拉回。
思緒重新迴歸的葉夢白訕笑着衝着陸崇襟說道。
“我那時候不也是因爲這段關係太複雜,怕解釋不清楚,所以……”
“那你覺得現在事情就不復雜了?”
陸崇襟語氣淡淡地反問道,那雙似乎能穿透人內心深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只盯得她頭皮發麻。
好吧!
算她錯了。
雖然那會她確實是這麼想的沒錯,但是那畢竟是在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情況下做出來的決定。
想到這裡,此時的葉夢白,不由得有些懊惱那時太早下定論。
若是她選擇在蘇小柏說考慮讓單良上位做她男朋友的那刻,不管後果地將陸崇襟介紹給他,或許現在對各自來說都會好一點。
誠然,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
事實證明,當初她的逃避並沒有讓情況變得好一點,反而愈加地麻煩和複雜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