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拍賣場出來,奧弗既沒着急回神聖學院,也沒去鑄造大師或者鍛造工廠,沿着僻靜的道路朝晨曦大森林的方向走去。他釋放出精神力量感知着周圍數十米的區域,身上這件血甲鱷皮甲製作的軟甲可值得上不少金幣,他纔不想又被萊斯利給毀掉。
遠離了亞特蘭城的燈火闌珊,即將臨近晨曦大森林邊緣的時候,凜冽的刀氣終於出現。
不同於上一次的措手不及,奧弗準確的感受到刀氣劈斬的方位,腳下步伐輾轉,刀氣恰好從身側幾公分處切過,延伸至數米遠,將一塊巨石斬開。
萊斯利持刀而立,眼神寒冷中帶着詫異,可他仍舊沒有說話,長刀幻化出千百刀芒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暗夜精靈的武技冷月舞,奧弗自然是沒有見過,幽暗中萊斯利身形扭轉,周身刀芒形成了一朵花影,每一片花瓣落下,就有一股徹骨寒冷的刀氣劃過奧弗面前。
奧弗反手握着小彎刀,感受着每一道刀氣,彎刀準確無誤的將其斬碎,四濺的鋒利氣息甚至擊穿了路上石板。
花瓣落盡,萊斯利雙手握刀,整個人裹在刀氣中騰空而起,驟然間,周圍空氣彷彿一下子抽空,刀氣外亂流分離,無聲無息刀氣斬落。
與萊斯利的戰鬥總是這麼安靜,奧弗覺得這可能是他的殺手本色,至今爲止萊斯利從未用過一絲法術跟斗氣,奧弗請教過克里奇奧,後者說萊麗斯這種人是真正的武者,是能夠將肉體力量發揮到極致的人。
在較量中,萊斯利沒有鬥氣與法術作爲依仗是吃虧的,但按照等級來設定,萊斯利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同等級戰士無敵的存在,他能夠憑藉肉體抗衡一切鬥氣,而他的力量卻少有人能夠承受得住,這也是第一次爲什麼奧弗會被一刀劈飛的緣故。
克里奇奧說過,真正的武者一旦踏上所謂的聖域級別,那將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萊斯利這一刀是
迄今爲止跟奧弗交手最強的一擊,放在遇見克里奇奧之前,奧弗估計躲閃不及,但是現在他想試試。
奧弗雙手反握彎刀,山河鬥氣全部迸發出來,青色光芒似乎掩蓋了月光,他身體弓起,萊斯利刀氣斬落,轟然悶響,奧弗腳下大地無聲凹陷,他的小腿甚至都被壓進了泥土中。
可眼下的奧弗像是一塊鋼鐵,身上青光微微一暗隨即再度閃爍起來,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痛快至極的笑容,一聲低吼,雙手青光中出現絲絲雷光,小彎刀帶着青藍光芒抵住萊斯利長刀狠狠向外切去。
長刀與短刀相錯,發出令人牙磣的金屬聲,萊斯利雙臂顫動,身體不受控制一樣向後飛去,重重跌在地上,一聲未吭。
事出突然,萊斯利想不到短短兩個月,奧弗竟然有了如此敏銳的感覺,更吃驚的是他力量的進展,上一次交手,一刀砍過,像是砍飛了一塊堅固的金屬,而這一次砍的還是金屬,但卻砍不動了。
萊斯利躺在地上身體稍稍有些麻痹,長刀仍舊緊緊握在手中,“你是個法師,這跟消息不匹配。”不知道爲什麼,他先開口說話讓奧弗很有成就感。
奧弗把雙腳從土裡拔出來,擡起閃爍着絲絲雷電紋路的手掌像是在炫耀,“矮人總是很糊塗的不是嗎,而且努努森兩兄弟似乎更加糊塗。”
萊斯利眼中驚疑之色毫不掩飾。
“我們見過面了,成爲了很好的朋友,他們現在帶着我送給巖山部族首領的禮物踏上了歸途,很可惜,糊塗的努努森兩兄弟把你這個五十個金幣僱來的殺手給忘掉了。”奧弗收起彎刀,走上前伸出了手。
萊斯利仍舊帶着懷疑道:“這麼說你都知道了,今晚也是故意在等我。”
奧弗見他沒領情,乾脆一彎腰將其拉起,“我想見你實在找不到別的方法,尊敬而又便宜的,身具暗夜精靈血脈的殺手萊斯利先生,你面前有兩個選擇。”
萊斯利身材跟奧弗差不多高,這麼近距離對視,奧弗能看清他眼中一股若隱若現的黑色霧氣,仔細看卻又看不清。
奧弗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帶着一副暴發戶口吻道:“努努森兄弟已經放棄了你,第一個選擇是你可以帶着空空的口袋回到神脊山脈,那個對你來說貧窮無措的地方,繼續受到人類的鄙夷與精靈的唾棄,跟骯髒的矮人廝混,或許你還認識一個亡靈族的女孩也說不定。”
見他沒說話,奧弗繼續道:“第二個選擇,我用比五十個金幣高的高的高的價格僱用你,這個價格簡單來說足夠你殺成千上萬個我這樣的【強者】,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打人或者殺人,你應該也覺察到我比起上次交手的進展,而且我還是個法師,更厲害的是我姓厄爾森,一個月坦大陸都很響亮的姓氏,總的來說跟了我你會很有前途。”
奧弗是神聖學院的學生,是聖域法師席琳的弟子,應該會有前途,他還是鑄造大師的老闆,很有錢,身後是西北厄爾森,很有背景,這些萊斯利都知道。
“我可以不要你的錢,但是我有要求。”萊斯利臉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單純的神情,“我不想被人類當做奴隸看待,不想被精靈當做雜種看待,不想一輩子與臭烘烘的矮人混在一起,還有那個亡靈族的女孩,不想……跟我的母親下場一樣悲慘。”
奧弗認認真真的將手放在萊斯利的肩膀上,學習着偶爾偷看到埃倫丁的樣子,拿捏着口吻承諾道:“你將性命託付於我,做我刺殺的劍,抵禦的盾,無論輝煌或落魄,我的餐桌上都將有你的位置。”
似乎覺得有些過於做作,奧弗摟着萊斯利的脖子狠狠道:“終有一天,你能朝他們臉上吐口水。”
萊斯利笑了,從記事起他沒這麼笑過,甚至卸去了僞裝,髮絲間露出了因興奮而通紅的尖尖耳朵,朝他們臉上吐口水,那該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