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如冰原之傲埃倫丁,爲數不多的幾次在孩子們面前談論起神聖帝國陛下,粗放的神情總會凝重起來,查爾斯大帝是他們那個時代最亮的星辰。
奧弗帶着喜憂參半的心情離開了鷹堡,他現在開始擔心,跟鷹嘴城太過親密,會不會招致些無法面對的麻煩。
鷹堡舒適的馬車讓人幾乎感受不到顛簸,小半天后來到了月坦大陸第二大海港,鷹嘴城的財富入口,停泊着千百巨大船舶的港口。
往日正常的時候,港口每天吞吐的船舶都在數百艘,由於人流量密集,港口周邊逐漸形成了一座小城鎮,被人們稱作港口城。
港口城中除了經營生意的本地人外,全部都是來往的客商或者苦力,城中作樂的地方比比皆是,不少苦力跑一趟船的收入,在城裡賭兩把或者玩兩個女人就全給留在海港城了。
鷹堡的馬車徑直穿過海港城,來到了港口,下了馬車,奧弗望着港內數百艘大船,來的時候他就從趕車的僕人嘴裡聽說,南方還太平的時候,哪裡會有這麼多船無所事事的停着。
鷹堡的人帶着奧弗等人找到了一名船老大,不得不說柯西莫伯爵在鷹嘴城無可動搖的領主地位,沒過半個小時,船老大就安排好一艘本應明天早上纔出發的貨船。
奧弗長這麼大從沒坐過船,他登上過榮耀防線的鐵壁,見過廣闊無際的北海,還有偶爾在海上躍起的小點,其實那是身軀數十米上百米的兇猛海獸。在北海坐船的人,只有從尼斯羣島或者大尼斯島上來的魔裔,他們停靠在海邊,穿過無序之地來到血色夕陽之城做生意。
當船離開港口,載着內心忐忑的奧弗駛進蔚藍大海的時候,四個人當中唯一還算穩定的只有萊斯利,奧弗、唐吉坷德、瑪麗安娜,全部趴在甲板上大吐特吐起來,即使吃了些帶有穩定性的藥劑仍舊作用不大,直到午後纔好了些。
這時候奧弗終於能平穩下來欣賞一望無際的大海,眼下他們已經遠離的內陸,四周除了海水還是海水,貨船總長接近七十米,三面風帆最高的足有二十多米,軌索繩子比奧弗手腕細不了多少,這樣的船需要起碼一百個槳手,而且奧弗觀察過,每一個槳手都是不錯的戰士,等級沒有低於五級的。
最關鍵的是在奧弗眼中這根本不是一艘貨船,確切的說這就是艘大型戰船,船的甲板兩側裝備着投石機,還有大型的弩機,比起城牆上的弩機也不妨多讓,在船頭與船尾更是裝備着重型兩座重型弩機,在弩機與投石機旁邊設有小型塔垛,塔垛架子上固定這弓箭,顯然是戰鬥時用弓箭手掩護,不得不說所謂的貨船簡直就是一座小型海上攻擊堡壘。
這艘船的船長傑克是個五十多歲的棕發壯漢,暗紅色的臉龐跟粗糙的皮膚都說明他帶着沿海漁民的血統,白天海上陽光溫暖,傑克光着膀子,厚實的身板
上疤痕密佈,幾處足以致命的疤痕明顯不是什麼兵器造成。
傑克告訴奧弗,即使貨船裝備成這個樣子仍舊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在他們眼中,海獸可比貨船籠子裡的魔獸要可怕多了。
在月坦大陸東部一整片殘暴海洋中,生存着無數體積巨大的海獸,它們食物豐富,生存環境更是無與倫比,因此造就出了海獸個體的強大。但是要說真正強大的海獸,還是從巨獸咆哮防線開始往北的北海,傳聞尼斯羣島海域中某些海獸強大到足以毀滅一個大型城市。
貨船沿着航海線路行駛了四天,距離羅蘭行省最近的港口還有十幾天的航程,期間沒有海獸的侵襲,倒是經歷了一次海上臺風,奧弗面對大海的憤怒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因爲他總覺得搖晃的貨船處在被掀翻的邊緣,多少死裡逃生都闖過來了,要是在海上被淹死他覺得就真是夠委屈了。
不過雖然從颱風裡平安度過,奧弗卻享受了一番黃金斗氣的風暴。貨船搖晃不穩的時候,奧弗慌亂中抱到了瑪麗安娜,並且手上胡**索了一陣,他根本無暇理會或緊實或柔軟的胴~體,可瑪麗安娜將這種行爲歸結成趁亂佔便宜,結果可想而知。
颱風過去,奧弗躺在甲板上享受着陽光的溫暖海風的柔和,青紫腫脹的臉龐露出笑意,卻被身上傷勢牽動,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其實對這次南行柯西莫伯爵是極力反對的,他認爲奧弗雖然有些能力,想從大風暴中佔便宜還是有些早,在書房的交談中,柯西莫隱隱透露出了放棄南方部分利益的想法,畢竟隨着戰爭發展與結束,皇室會最大限度的掌控或者是通過某方勢力掌控鷹嘴城的利益。
可奧弗覺得眼下圍繞神脊山脈的各方區域勢力像極了渾濁的水池,誰能夠撈到魚全看運氣,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再者說柯西莫在奧弗心中是跟埃倫丁級數差不多的老狐狸,嘴上說得好聽,一旦有什麼情況出現,背後捅起刀子肯定也不含糊,能夠信任的只有握在手裡的東西。
這天臨近傍晚,奧弗攀爬到桅杆頂端,欣賞着金茫茫的大海,想象着什麼時候自己能擁有這般的金幣海洋,忽然,數百里外的海面上出現了巨大的旋渦,緊接着一個又一個旋渦依次出現。奧弗正想呼喊傑克,就聽見負責瞭望的船員吼道:“戒備!戒備!”
傑克用與他體型不符的動作三兩下跳上桅杆中部,等看清遠處旋渦的時候,臉色森然的下令道:“收帆!後倉船員全部到甲板集結,讓前倉的船員全給老子動起來,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區域!”
奧弗站在桅杆上吼道:“順風!順風!”他的意思是想要快點離開幹嘛收帆,現在是順風!
傑克根本沒理他,等數十名船員涌上甲板的時候,他命令道:“弩機手就位,其餘所有人夠給我端起弓箭,沒有我的命令不許
射擊,該死的老子說的是弩機,不是投石機……”
奧弗眼看着海面上十數米的旋渦越來越近,當太陽落沉入海中的那一刻,奧弗聽見了一聲淒厲的尖嘯,已經只有百多米遠的旋渦中衝出了一頭怪魚。
然而下一刻,奧弗就分不清那是魚還是鳥了。
傑克吼道:“是海鷲,不要激怒它們,穩住!穩住!”
被稱作海鷲的海獸擁有着鱔魚一樣的身體,足有二十多米場,它的頭顱像極了禿鷲,巨大的鉤喙有兩米長,生着暗紅色的倒刺,單是看着就足夠恐怖。
等海鷲身體整個躍出海面時,腹部兩處類似鷹類的利爪也顯露出來,更令奧弗目瞪口呆的是在躍出海面十幾米後,海鷲身體兩側凸起的魚鰭居然跟伸展成了十幾米的巨大肉翼,迎着海風滑翔出數十米才落入海中。
瑪麗安娜跟萊斯利站在船頭上,隨時準備戰鬥,船上十幾架弩機都蓄勢待發,手握弓箭的船員們神態沉着,由此可以看出船老大沒坑奧弗,這艘船上從傑克到船員,沒有一個是濫竽充數的生手。
海面上旋渦很快離着船隻有二三十米,站在甲板上根本看不見船下有多少旋渦,這時候幾聲尖嘯,數頭海鷲衝出水面拍打着肉翼朝貨船而來,直接從船員們頭頂上濺射着水珠滑翔而過,然而其中有一頭似乎盯上了最高處的奧弗,衝出旋渦後,猛地拍打肉翼撞向了桅杆頂端。
奧弗站在桅杆上,大劍已經握在手裡,眼中哪還有半分驚懼,眼看着海鷲撲來,大劍劃出一道寒光從海鷲身上掠過,消失在十數米遠的半空。
在他揮劍的時候,傑克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不要殺它!”
可是爲時已晚,海鷲的利爪距離奧弗五六米的時候,長長的身軀從胸前斷裂,一蓬血雨在天上揚起,斷開的身體從奧弗兩側劃過,跌到了貨船左右兩邊海中。
很快貨船周圍就被血水包圍,傑克的臉色鐵青,冷冷道:“射擊!給老子射擊!那個混蛋激怒它們了,不想死就給老子賣力氣的射擊!”
果然如傑克所說,死掉的海鷲落入海里片刻,數十頭海鷲就從旋渦中猛衝了出來,不同於剛纔從甲板上方掠過了事,海鷲們身體滑翔極地,利爪幾乎是擦着船員頭頂過去,這一波空中衝擊過後,有三名船員被利爪或者帶有倒刺的鉤喙刺穿,隨着海鷲砸進了大海,立刻沒了動靜。
弩機的弩箭有三米多長,巨大穿透力在刺穿肉體後,生生拖着二十幾米的海鷲身軀向後飛了一段距離。然而海鷲在漩渦中看不見身體,飛出來後速度太快又不易射中,十幾根弩箭射過,只射下了兩頭海鷲而已。
其餘船員們手持弓箭,命中率倒是有,但弓箭對於體型這麼巨大的海獸來說傷害根本不見效果,所以第二波海鷲攻擊的時候,有幾頭身上還插着幾根箭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