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格鬥家高大身影從帷幕裡面走出來,儀式負責人連忙欠身。
“康奈利先生。”
康奈利看到外面那一團殘破血肉時,臉色變得更爲陰沉了。
他看了遠處那些材料一眼,一股精神力量拂過,所有人都是瞬間失神,倒在了地上沒有氣息了。
儀式負責人對此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在整場儀式之中,這些儀式材料是最不值錢的。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隱藏着一個潛伏者。
而且那這個潛伏人員的目的一時也很難判斷。
他說: “先生,您覺得會是戰略事務部的人麼?”
康奈利冷聲說: “也有可能是大順統務局的人。”
不久前所發生的事他還不知道,但是之前教派中盯上了大順某個人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剛纔那個人還是東陸裔那麼來自統務局是有可能的。不過這僅僅只是懷疑,因爲原始教派的對手也不少,所以沒有證據,他也無法下結論。
“大順統務局??”儀式負責人皺着眉頭,“難道是爲了殺死菲昂崔爾女士……”
但是他轉而想起了什麼,神情微微一變,驚疑不定的說: “會不會是爲了存在於這裡的裂隙?”
想到剛纔那人所做出的行徑,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裂隙這東西是世界各國都在大力防範的東西,暗藏在地下時或許沒人說什麼,而一旦擺到明面上,那是立刻會受到世界各國的關注的。
康奈利先生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他此刻卻是無動於衷,他冷然說: “知道了又怎麼樣?”
這話他說的極爲自信,因爲這個裂隙是教派動用了大量資源開闢並維護的,其中付出了極大的成本,包括政治和安保方面的。
這裡可是聯邦的地界,大順的人員行動都是受到限制的,就算大順統務局的人得知了這裡有裂隙,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向聯邦投訴和提出檢舉麼?
他冷笑一聲,從聯邦政府那裡走程序的話,那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從上到下都會有官員替他們掩飾和辯解,哪怕真的揭露出來,屆時他們也不是不可以通過聯邦政府,給裂隙賦予臨時的合法效力。
不過作爲這裡的主要看守者,他還是較爲謹慎的先讓負責人往教派內部發了一封電報,說明了這裡的情況,隨後立刻讓人封閉這裡的出入口,謹防萬一。
宴會廳這裡,陳傳眸光微動,就在剛纔,他察覺到了那一枚種子先是激發一定的力量之後再是自我消亡。
說明當中遇到了某些阻礙,能導致種子不得已做出這樣的選擇,說不定是遇到了格鬥家層次的力量。
可他只要明確那裡有裂隙就可以了,或者說,有格鬥家的存在,反而進一步證明了地方沒有找錯。
他先和謝團長這裡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從宴會廳這裡走了出來,讓車上的發報員向國際調查團那裡發送一份電報。
斯卡爾森現在還在監督新光教那裡的執行情況,時間上也來不及趕過來,所以他不準備麻煩這位,而是直接找現在在聯邦首府的成員。
每一個主要國家的首府,幾乎都有調查團人員的駐紮,那他直接找這位就好。
他找了一個藉口提前離開,回到了車上,從宴會廳附近行駛出來,在一家劇場的停車場前停了下來。
等了有半小時後,來了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他穿着低調卻不失格調的禮服,佩戴着單片眼鏡,手中拿着一根文明杖,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名學者。
走到車邊上後,車門自裡打開,他摘下了禮帽,稍稍躬身,隨後坐入了車內,對着坐在對面的陳傳致意說: “陳先生,我是艾爾維斯頓·達羅,調查團駐利納克斯聯邦監察人員。
負責處理聯邦境內對外安全事宜,首先感謝陳先生您對國際調查組織的信任,關於您在電報中所說的,發現了裂隙的情況,能再說的詳細一些嗎?”
陳傳說: “聯邦首府外,崔克蘭大內湖的大螺半島之上,那裡有一個裂隙存在。
我之前查過了聯邦的檔案,還有國際調查團的一些報告,在中心城之外,並沒有哪個團體或組織被允許擁有裂隙,所以它應該是非法的。”
崔克蘭大內湖,大螺半島?
達羅神情一凜,這個位置他是清楚的,也知道那裡是屬於原始教派的勢力範圍,他不禁想了很多,口中則是緩緩問: “陳先生,你??有確切的證據嗎?”
陳傳說: “證據就在那裡,如果沒有發現,我是不會來和達羅先生說的。”
達羅沉吟一下,搖了搖頭說: “陳處長,國際調查團是不可能根據您一面之詞而去展開實際行動的,尤其這裡是聯邦首府,崔克蘭大內湖還是聯邦諸多中心城交匯內湖,涉及到相當多的經濟和政治利益,就算我們要動,也要先經過聯邦的審覈,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略帶歉意的說: “抱歉了。”
陳傳神情不變,他說: “我理解你們的難處,我不需要你們國際調查團具體做什麼,我只需要你們給我一個協助調查的名義就好,這件事我來查,弄清楚之後,我來負責解決。”
達羅一怔,看了看陳傳,他是知道的之前就曾給過陳傳一個協助調查的名義。
然而給出協助調查證簡單,事後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也是需要他們調查團來爲此負責的。
而且那是在西岸在東岸那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他身爲國際調查團的成員,既然就在聯邦首府,又怎麼可能對原始教派不作留意呢?
然而原始教派和東岸黨勾連很深,憑他一個人根本動不了,只要不太過分,不在明面上表露出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其實最好的,硬要去把這件事揭露出來,那對誰都不好,他還記得斯卡爾森差點被殺。
他嘆氣說: “陳先生,我們的職責的確是爲了防止對面力量的滲透,那不應該成爲政治鬥爭的工具,該如何做,我們有自己考量了,真的抱歉了,我不能把這個調查證給你。”
陳傳頷首說: “我理解先生的做法,我與貴團合作過幾次,也知道有些時候做事不能做的太過粗暴,有些時候更是迫於實際情況,不得不做出妥協,達羅先生的確不適合捲入這件事。”
達羅不禁有些慚愧,他本該是爲此奮不顧身的,這就是他們調查團存在的意義,然而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斯卡爾森,他做不到那樣,他要考慮的太多了。
他說: “陳處長,感謝您的理解。”
陳傳說: “達羅先生,你不必謝我,我還沒有說完,我找你是出於對貴方的尊重,所以對你先打了一個招呼,既然你不同意,那麼稍後我會向貴團團長邁泰奧拉先生髮出電報。”
達羅一聽,先是一怔,隨即神情頓時一急,“陳先生,你……”
可接觸到陳傳平靜的目光時,他忽然止住了話頭,嘆了一聲。
他很清楚自家的團長是什麼樣的人,對於陳傳這樣曾經出大力幫助過調查團的人,團長通常是會給予足夠的信任的,所以電報只要一發出,那一定是會同意的,如果不同意,那就不是他們所擁戴和崇敬的團長了。
而且繞過他發報,如果查下來真有問題,那麼他身爲駐守人員,也是要擔負責任的。
他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說: “陳先生,不用閣下來說了,我來發報吧。”
陳傳說: “達羅先生,那我等你迴應,需要借用我們的電臺麼?”
達羅也沒有客氣說: “那我就借用一下了。”
陳傳示意了一下發報員,而自己從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望向崔克蘭大內湖的方向。
等了有二十多分鐘,達羅先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遞給他一份譯好的電報。
“陳先生,團長回電,他同意了。”
陳傳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邁泰奧拉同意他的協助調查,並且感謝他對於調查團工作的幫助。
這樣名義就拿到手了。
不過到了這一步,還沒有做好全部的準備工作。
在聯邦境內行動,特別還是在聯邦首府附近,那是不可能不向聯邦政府提前打招呼的。如果不這麼做,到時候肯定會遭遇武力干擾的。
所以相關的程序還是要走的。至於當中是否會泄露消息,其實這麼做反而會令對方放鬆警惕,因爲一旦走了程序,原始教派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幹涉正常的決策。就算不談這個,一座長久存在的裂隙是沒可能在短時間內處理掉的。
退一步說,要是原始教派真的不惜代價將之處理掉了,那他也算達成目的了。
他伸手點了下界憑,就和謝團長那邊聯繫了下,接通之後,他就說了下具體的情況和自身的意見。
謝團長聽完後說: “陳處長,我支持你這次的行動,聯邦那邊我會幫助你遞交行動報備,但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們肯定會進行拖延和阻撓,可能長時間都不會有結果。”
陳傳平靜的說: “這些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們
報備只是給他們尊重,如果他們不願處理,那我們就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