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當時只是懷疑,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就忘記了,最近這段時間才解決完了。”
“來,起來,到了喝藥的時間了。”傅晴試過鍼灸,還是在雷擎佑熟識的老中醫那裡,傅晴這種情況,和中醫裡的面癱,也就是淤血滯留有種相似,不過到底是不一樣,因此並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傅晴身體比較虛,最好還是要吃藥調養一下,因此從此每天吃藥也變成了傅晴的日常。
傅晴看着那碗藥,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總算是一口氣喝下去了。
味道不是很苦,只是氣味有些難聞,對於傅晴這麼懂事爽快,雷擎佑滿意的點點頭。
拿紙巾想要幫她擦去脣角的藥汁,傅晴從他的手裡搶過紙巾,“我自己來。”
雷擎佑挑眉,正想說什麼,兜裡的手裡,震動了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傅晴點點頭,雷擎佑出去之後她的視線重新看向遠方。
一聲柔弱的,帶着試探性的貓叫從椅子下面傳來,一隻小小的貓從椅子下伸出一個小腦袋。
傅晴幾乎忘了這隻貓的存在,她很少出房間,大部分時間都睡在躺椅上看書或者聽歌,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就看着遠方,累了就閉上眼睛。
大概是雷擎佑沒有關門,貓才從門外進來,它扭頭看過來,白色的毛髮,令人驚訝的是這隻貓居然是一雙鴛鴦眼,一隻眼球是琥珀色,另一隻是金色。
居然是波斯貓,體積小小的一隻,眼睛裡好像帶着探索和戒備,它身上很乾淨,四肢的肉墊上粉粉嫩嫩的,爪子已經被剪乾淨,因此傅晴毫無心裡負擔的把它抱在懷裡。
本來以爲它會抗拒的樣子,可是它卻乖乖巧巧的窩在傅晴的懷裡,恍然中,傅晴好像回到了過去一樣,她能夠想象出來,他的溫暖,甚至是貓在懷中的起伏的呼吸。
真美好啊,可惜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
現在想起來,過去的時間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它的小腦袋不安的晃動,爪子也不安分的抓着毛毯,大概是已經料想到這樣的結果才把它的爪子給剔除了,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它的毛很光滑,順毛的時候幾乎沒有遇到阻礙的地方,傅晴就讓他窩在自己的身上,一人一貓就這麼安靜的待着。
雷擎佑回來之後就看見這樣一幕,有些意外,不過在看見傅晴寧靜的表情之後又鬆了口氣。
“原來就是這隻貓,看來你很喜歡它。”那麼它留下來就有價值了。
傅晴低頭看着它眯着眼睛的樣子,它並不害怕傅晴,甚至還舒服的打了個哈欠,“只是覺得它出現在這裡很意外,既然它無處可去,那就給它一個家吧。”
雷擎佑柔和的一笑,“嗯,一個有你有我的家。”
“對了,剛纔的事還沒有說完,你還想聽嗎?”
“還沒說完?”
“嗯。”
傅晴稍微一想,“是關於白冶的事?”
“嗯,他是目擊證人,不過因爲他不能說話,逃出來的時候又因爲你救了他一命,那個時候他確實不想活下去了。”
“不過那是因爲他知道,他就算不死,回到孤兒院也是一樣的結局,不過你出現了,說了那番話,於是他又選擇活下來。可以確實的說,是你拯救了那個孩子。”
傅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嗯,事情可以說簡單也算簡單,還有一件事,他之前確實是會說話的,只是因爲那件事他纔不能言語。”
雷擎佑一開始覺得有貓膩,但是那時倒是還沒想到這麼多,現在想想,這個孩子確實經歷了不少,早熟也不奇怪了。
懂得隱藏自己的人,早就已經沒有了屬於孩子的那份純真,也正是因爲如此,雷擎佑纔不想讓傅晴收養那個孩子,傅晴的心思很脆弱,他只是不想她受到傷害罷了。
傅晴知道雷擎佑想說什麼,“我相信白冶,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跟小時候的我很想。”
“孤立無援,整個世界就像是乾涸的沙漠,只有自己一個人,灰暗的幾乎絕望,不過那時候我的情況要好一點,至少我沒有到流浪的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毆打的地步。”
“我之所以想收養他不過是透過現象看穿了本質,知道那一切不過是他的保護傘,算是我的一個私心吧,想給小時候的自己一個庇護所,不讓他再經歷流離失所。”
雷擎佑原本還持有反對意見,可是在聽完傅晴這番話之後他終於放下心中的執念,只要傅晴能夠開心,似乎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不管是什麼,只要有他,他會讓那一切都化爲烏有。
門外響起敲門聲,傳來傭人的聲音,“先生,有一個您的快遞。”
雷擎佑和傅晴對視一眼,雷擎佑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把快遞寄到這裡來而且他確定他沒買過什麼。
用眼神詢問傅晴,傅晴表示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有什麼想要的叫我就行了,我先去看看。”
雷擎佑囑咐了兩句。
傅晴嗯了一聲。看着雷擎佑關上門,重新閉目養神。
雷擎佑帶上門,從傭人手中接過快遞,是一個信件快遞,上面署名不明,只有地址和姓名,就連手機號碼也沒有。
“你看清楚送快遞的人是什麼樣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等我想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了。”
“你下去吧。”
雷擎佑在詢問無果之後拿着信件來到書房,用手工刀拆開信件,裡面有一張交疊的白紙,背面透出痕跡,除此之外,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他頓時覺得有幾分奇怪,這是誰送來的?
打開白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傅晴的解藥在司徒衍手裡。
雷擎佑的手勁一下子加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人的話是否可信,然後纔想起來向朋友證實。
電話撥通,那邊的海浪聲幾乎大的把人的聲音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