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陽煞有可能被邪祟直接篡了魂魄成了魍臣,這個責任我怎麼也擔不起來。
尤其是,徐豪在跟我講完了他的故事之後我也得知,陰司的等級制度異常森嚴,鬼大一級壓死鬼,陰煞陽煞被誰篡了魂魄,那就必須聽誰的,到時候對方若指使她們來對付我,她們也不得不尊,這是最難纏的事情。
我問徐豪:“篡魂魄需要多久?”
徐豪說:“七七四十九天。”他又向我解釋了和篡魂魄的事情。
篡魂魄,只對那些血脈遠古的強者有效,道門中人許多都有千百年的壽命,而他們入了陰司以後,也便成爲了篡魂魄的首選,當然,許多篡魂魄的都是其本人自願的,因爲同樣爲鬼,幹嘛不官大點活舒服點兒呢。
徐豪當年之所以死了後要從靈、鬼、魅慢慢成長爲魍臣,是因爲他是被邪祟所害,因此自己不願意被篡魂魄的。他是十五門道尊之一,心中向道,執念強大,魎王也難以強制篡魂魄,這纔有了自己的苦修之路。
但陰煞陽煞不同,他們僅僅只是天玄宗的護宗童子,地位與道門宗師相差巨大,魎王若是強制,她們就躲不了。
而且,她們二人的血脈遠古,也是能夠被篡魂魄後成爲魍臣的最佳對象了。
我算了算時間,四十九天,正好是上元節前一週,我若是上元節才入陰司,她們二人很有可能已經成了魍臣了!想起這一點,我後背一陣發寒。
我當即便決定,提前入陰司!
但卻遭到了徐豪的反對:“你現在去不了,陰司如今遭逢大變,與陽世之路受阻,邪祟出得來,你卻進不去。上元節是祭天官的日子,那時鬼門關把守鬆懈,你才能夠進去。”
我有些傻眼了,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我問徐豪:“陰司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豪長嘆了一聲說:“都是焱哲等人作亂,十殿閻羅,已經被它控制了四殿了,其餘六殿之間也是勾心鬥角搖擺不定,陰司的天已經變了。”
我又問:“焱哲它要做什麼?”
徐豪說:“它們在佈一個局,想借五星遮陽之時,反撲陽世,鬧亂人間。”
“五星遮陽?什麼意思?”我問。
“金、木、水、火、土五星,將與十四年後連成一體,形成五星遮陽的天象,阻斷陽世與太陽之間的路,屆時陰氣廣佈,正是陰司反撲的大好時機。”
我掐指算了算,十四年後,是二o一二年。
說到這裡,道友們肯定想到了什麼。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不過多就不要問了,我慢慢寫。
五星遮陽這件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之前任何道門典籍中都沒有提到過。焱哲等人在陰司布的局如此宏大,讓我聽着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十四年時間,聽上去似乎還很長,但一想到屆時舉世邪祟的日子,我還是覺得後背發寒。
陰司只能在上元節時纔可以去,我着急也沒有辦法,當下只好匆匆打點行裝,趕回玄巖洞修煉去。
無論是救小蛇、陰煞陽煞,還是應付十四年後可能出現的鉅變,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上了我的心頭。
在離開濟南之前,我回到二姐就讀的學校,把那些之前被鬼上了身而變得癡傻的人一一救治回來,大姐二姐沒有跟我回去,她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都有重要的事情做。
大姐的血脈雖然已經不是陰陽童子的血脈,但她覺醒了前世記憶,一世道門修行的底蘊還在,即便不是陰陽童子,也是了不起的女道士,這也是她當初選擇這個高端部門工作的主要原因,有她在,二姐自然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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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濟南佬孫小雁通過這次的事情也交了狗屎運——在徐豪的幫助下,他竟然能過陰了,就跟當初的七婆子似的,可以與鬼魅邪祟溝通,如若不是鬼門關有變,他也可以去陰司問事了。世間就此又多了一個神棍。
這一番折騰,待我們坐專機回到老家的縣城時,已經又是三天的時間,我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要閉關一段時間,又拖李亞東等人照看。
老叫花子那裡我也打了招呼,只告訴他我已經回來,他也十分關切陰煞陽煞的事情,說是即刻從省城出發,要跟春姑花夜一起來玄巖洞看看,同時詳細跟徐豪聊聊。
諸事皆了,我才安心帶着衆人去了桃核泡子、玄巖洞。誰知剛到那裡,蛋疼的事情就又發生了——我留下看守那些帳篷的五行殭屍竟然也不見了!
我們到達桃核泡子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那些賬篷東倒西歪,之前帶來的生活物品散落一地,有些已經被厚厚的積雪掩買、上凍了,像是被山風吹的,又像是發生過一場大戰一樣。
衆人一見,心中皆驚,我催動天玄劍步趕去查看了一圈,到處都沒有五行殭屍的影子,整個人也突然就覺得頹喪不已,失魂坐在了雪地裡,腦海中一片空白。
我很自責,那些帳篷等物雖說值些錢,但我的聚仙鼎裡萬年玄冰佔一半,剩下一半幾乎都是黃金,我卻還守財奴似的把五行殭屍留在那裡,如今它們沒了,我真想抽死自個兒。
最先發現線索的是丟爺。
在我坐在雪地裡這樣自怨自艾的時候,丟爺和花竹筏等人卻沒有停止對五行殭屍的尋找,某一刻,丟爺在一處巨大的松樹上喊:“黑娃兒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聞言,一骨碌坐起來奔去,丟爺此時也從松樹上躍了下來,嘴裡叼着一塊綠色的破布,不知掛了多久了,上面已經掛着冰雪。
我從丟爺手中接過一看,那塊破布上竟然印有道紋,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綠帽子孫春風!
全道門,只有他一個人穿綠袍戴綠帽,這塊破布定然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無疑。
隨後花竹筏和徐豪等人又發現了一些其它的線索,花竹筏在得知孫春風可能來過之後,動用了她們陰靈宗獨有的追蹤秘術,確實感覺到有本宗之人出現過,而且還不止一個,但具體是誰她卻查不出來。
徐豪的發現就比較牛波依了——他以整個桃核泡子爲鏡面施了圓光術,上面的影像明顯也被人干擾過,但徐豪去粗存精,湖面上顯出了三個人的身影來——孫春風、斯那夏和消失日久的極陽童子,胡煜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