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個魍臣,適才還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它們,現在被我拍西瓜似的拍成了稀鬆,這麼簡單就結果了這三個鬼貨,才發現完全難以平復我心頭之恨!
回身跑去分別看了丟爺與嗚咪,她們倆身上的傷勢觸目驚心,身子軟塌塌的,沒有任何意識。身體尚有餘溫,但是魂魄很是微弱。我豎起二指,唸了安魂決分別點在了她倆的額頭上。
這樣做,只能勉強讓她倆的魂魄稍穩,但能否保她們性命無虞,我自己心裡也沒底。想起走出道域時鴻蒙仙樹自折一枝相贈,而我應了這麼多劫還一直不曾動用它,所以趕緊從聚仙鼎中取出,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做,就跟鴻蒙仙枝交代:“雷祖說你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請你幫我救救她倆。”
鴻蒙仙枝輕輕搖了一下,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我再度把丟爺與嗚咪擺在一處,之後把鴻蒙仙枝橫放在了她倆的胸口上,靜靜地看了一陣,鴻蒙仙枝並沒有什麼動作。
我有些急眼,心頭的恨意便又一次升起,看着三個魍臣腦袋破碎的地方,我咬着牙在原地暴走了幾圈,心中恨意無從發泄,便回頭從地上揀起了虎爪勾子,尋到一塊巨石,在上面大大刻下八個大字:“我身不死,陰司不寧!”而後留下落款:“天玄宗陰陽童子……”
我的落款並沒有寫完,原本是打算加上我的名字的,誰知道剛把“子”字刻完,“李”字還未曾動筆,千里之外便傳來一陣鼓譟之聲,我仰頭一看,黑壓壓一片邪祟正從西方趕來,黃沙漫卷,旌旗招展,一個大大的王旗大纛(念dao)高高揚起,上書三個篆體大字:“楚江王”。
我放眼一看,頓時火起,手握虎爪勾子高高躍起,正欲對以楚江王爲首的一衆邪祟撩句狠話,卻又聽一陣鐘鼎之音自東方傳來,扭頭看去,卻是一衆道門中人,個個縱馬前來,手持桃木劍,身着青衣道袍,看上去個個風采不俗。
一衆道門中人也舉着大旗,領頭的一面旗子上書“天道玄宗”四字,而另一面稍小些,寫的卻是“陰陽童子,廉。”
這是廉頗來了。
第四世陰陽童子廉頗與楚江王同時顯身出現,雙方都是氣勢洶洶。他們不是來請客吃飯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前有丟爺禍亂陰司多個城池,斬殺邪祟無數,而後又有我滅了楚江王派來的三個魍臣,再加上丟爺稱我是道門陰陽童子一事,於是乎我在這一刻竟然蛋疼地成爲了陰司與道門共同的敵人!
看到楚江王的時候我心裡只有恨,無論是在我穿越前後的兩個陰司,都可以與他有着極大的積怨。但是看到廉頗的時候,我卻又覺得恍惚,第四世陰陽童子,那便是我的道門先祖。而且他舉的那面大旗也讓我很蛋疼,“天道玄宗”,不就是天玄宗嗎?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所以,糾結的時候就又來了,我們知道的,當初逸道長化了畢生道統,不曾飛昇,只爲永鎮焱哲,這就是說,這位天玄宗的祖師爺先是創了以陰陽童子爲承繼天玄宗,而後才與焱哲有一場驚世之戰,如果照此推斷,那天玄宗的創立至少應該在第一代陰陽童子聞仲之前了。
可是,此間陰司卻連焱哲是誰都不曾聽過,而且,陰司與道門的關係這麼好,也不像是需要逸道長出面永鎮的呀?還有,年代也對不上——聞仲那是商朝末的人,而焱哲則傳聞是白起的大將,那就是戰國時期的人,在聞仲之前就傳下道統的逸道長又跑到戰國時期來永鎮焱哲?這老貨也是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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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想法其實在我的腦海中已經很久了,當初剛剛穿越到這個古代的陰司時我便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覺得我肯定會離開這裡回到現代的那個陰司去,所以就沒有多想。但現在我卻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陰陽童子不能並世而立,我和此時的廉頗,是不是得死一個?
還有,我見了他怎麼自我介紹?“老頭你好,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我也是陰陽童子?”
他會信麼?
因爲有這些疑惑在心中,因此當下我並沒有什麼動作,沒有去管身後的楚江王,而是浮於天際冷眼看着地面上的那一衆道門中人,待他們收馬而立,我這纔出口問道:“可是第四世陰陽童子廉頗前輩前來?”
我的話說完,有打人羣中擡出一頂極大的木轎來,那轎子很牛,因爲我的天眼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轎簾掀起,我以爲會出來一個老頭,卻不承想連着出來七八個女子,個個黛眉紅妝,青春絕色,動靜之間氣質頗是不俗。
這幾個女子相繼出來之後,才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在另兩個女子的攙扶下走出轎來。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廉頗了,只見他虎背熊腰,豹頭環眼,雖然鬚髮勝雪,動作也有些凝滯,但多病之身難掩他的氣度,隱隱間依舊有幾分王霸之氣。
廉頗走下轎來,擡頭看着天空上的我,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從何處而來?認得廉頗?”
聲音有些老態,但是不卑不亢。聽他問起,我馬上回答:“回廉前輩,我乃後世陰陽童子,機緣之下誤入前世陰司,有幸與前輩相遇,還望指教。”
廉頗聽了我的話,當即就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圈環侍在他身邊的那一衆絕美的女子,目光中流露着極度懷疑的神色又說:“既然你是後世的陰陽童子,又稱我爲前輩,那你先下來,咱倆聊聊。”
他的話真的很誠懇啊,我哪兒知道這老貨其實是不會飛,又怕在楚江王面前失了面子,這才誆我下來的!人家畢竟是老前輩,因此我心中並未做其他想法,便收了飛勢,落在了他的面前,還老老實實豎起二指,口呼道號敬道:“無量壽佛,李樑見過廉前輩。”
然後,我的腰還沒有直起來,腦袋上突然就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銳器劈砍過一樣,隨後就覺得一陣眩暈,站立不穩,踉踉蹌蹌退了幾步才緩過神來。
剛纔那一擊正是廉頗所爲,這老貨也是個殺伐決斷的主,根本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如果不是我的身體剛剛凝形,有七彩穴、三才戒和六合鞭之軀,可能真就着了這老貨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