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返程的動車上。
天霸蹲在桌子上舔盒子裡的冰激凌，應小川戴着遮陽墨鏡翻看在動車上買的早報，前方車廂氣喘吁吁走過來一個拎着一袋早餐的少女。
“讓讓，請讓讓。”
“不好意思，讓我過一下。”
少女過五關斬六將，終於來到座位前，在應小川面前坐下。
“豆漿、油條、肉包、還有煎餃，全在這兒了！”敖翎將這些吃的全部拿出堆過去，然後目光期待的看着他：“小川哥哥，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蔣溪跟馮虎的結局了吧！”
昨晚應小川帶着蔣溪跟馮虎去找黃泉路，沒有讓敖翎跟着，導致敖翎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好奇的要命，一大早就追着問。
偏偏應小川還賣起關子，非要吃動車站外邊的早餐才肯說，敖翎出去買，結果就拎回來一大袋。
應小川摘下墨鏡，戳開一瓶豆漿，回道：“蔣溪去地府了，馮虎還活着。”
“啊！”敖翎大失所望。
“怎麼了，看起來不開心啊。”
敖翎鬱悶道：“那蔣溪不是白死了嗎，我還以爲你有啥主意的呢。”
應小川笑笑：“主意我是給蔣溪提過，但蔣溪自己沒接受。”
敖翎眨了眨眼睛。
應小川道：“起初我是想讓蔣溪‘活’過來，以馮虎的身份，回到蔣父身邊盡孝。”偷天換日的做法以前也不是沒有幹過，絕密小組早就已經把計劃商量好了。“但是，蔣溪得知蔣父在世時日無多時，就拒絕了我的建議。”
“蔣溪真傻。”
應小川笑道：“是禍也是福，蔣溪的爺爺蔣清廉不是在地府當值麼，順道就託關係讓蔣溪也留下來了，現在蔣溪已經是地府的一名小官員了。至於馮虎……幹過的孽事總是要償還的，他被勾去了一魂一魄，從今而後活在這世間上的只是一具渾渾噩噩的軀殼而已。據說判官知道蔣溪的事情後，特地給馮虎延了二十年的壽命，說要讓他好好享受人世間的冷暖。”
“其實這也算皆大歡喜了，等蔣叔壽終正寢，他們一家就可以在地府裡團聚了。”
應小川重新戴上遮陽墨鏡倚下來，閉上眼道：“嗯，好幾天沒睡覺了，我睡會兒，到站了你叫我。”
“行，你睡吧。”
……
出租車直接抵達學校門口，應小川先下車，敖翎回家則要再繼續向前行駛一段路。
肩上揹着個鬆鬆垮垮的包，懷裡揣着條東張西望的狗，就這麼慢慢悠悠的行走在校內。
另一面，敖翎抵達公寓樓上，下車徒手把行李箱搬進家裡，窺天鏡‘滋滋滋’震動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接收到了第二條指令。
……
下午，應小川在寢室收到來自太白金星的關心。
太白金星：小川，最近修煉進展如何？靈源還夠用嗎？
一川風月：在衝第五關，靈源的話，目前還夠用。
太白金星：嗯，第五關說明你到了一個關鍵時刻。過了這一關就等於擺脫了人道，壽命直接延長至五百年，可以真正修仙了。但是這一關很難，很多修行者幾十年都沒有過去。
一川風月：要是過不了會怎麼樣？
太白金星：會die了。
一川風月：……嗯很洋氣，這個英文我還認得。
太白金星：不過你要是過了的話，有另外一個好處。
一川風月：什麼好處？
太白金星：可以選擇修行鬼道還是仙道。
一川風月：鬼道？仙道？
太白金星：鬼道就是神鬼之道，必須用地府的靈源來修煉，仙道就是神仙之道，必須用仙界的靈源來修煉。
一川風月：那我現在修煉用的不就是仙界的靈源嗎？
太白金星：二者沒有太大的關係。五層之前用哪裡的靈源都是一樣的，五層之後就明確了，所以說第五層就是劃定界限的分水嶺。
一川風月：噢……
太白金星：你聽說過天雷渡劫嗎？
一川風月：聽說過啊，你別告訴我，過了第五層還要挨天雷劈？
太白金星：那當然了，過了第五層就相當於獲得了天庭地府預備的人員的資格，將來戶口也是要遷過去的，天雷是最基本的入門考試。
一川風月：被天雷劈中那不是要死人的事嗎？
太白金星：死不至於，別緊張。你現在不是卡在第五關嗎？我再給你本書，你拿去練習，好好靈物，自有裨益。
一川風月：那太好了！
太白金星發過來紅包。
應小川接過打開來一看，書名頗長，叫做《天庭地府基礎入門知識教學仙術第一版》
太白金星：你看看，這裡面有很多天庭地府的入門仙術，你先試着瞭解一下。
太白金星：你那幾個朋友，好幾個我看天賦都不錯，你要是修仙成功，他們也大有福氣，將來也可以當你的左膀右臂。
一川風月：明白了。
太白金星叮囑完就下線了，應小川提取出那本名字很長的書籍，仔細閱讀了前兩頁，發現這本《基礎入門學》跟《雲真心經》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路數。
《雲真心經》是打基礎，目的側重在練氣跟修煉武器，但這本《基礎入門學》儼然比《雲真心經》更難一個檔次，已經涉及到修煉神鬼之術了，這本書前半部分講的是如何修煉仙術，後半部分講的是如何修煉鬼術，二套體系息息相關紅又有天壤之別，着實奇妙。
應小川研究了這兩套功法，嘗試學習一二，可能因爲《雲真心經》打下過基礎，竟也琢磨懂了一兩個小法術，可碰上高層次些的，就一頭霧水了。
敖翎看起來對法術見解頗多，不然請教她好了。
修習這事一時半會急不得，今晚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應小川約了冷傾寒吃飯，時間就定在今晚八點。
差不多到點，應小川換了套稍顯正式的衣服就出門了，這一回去見女神，他是開車過去的。
買了代步車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開。
應小川微信裡告知讓冷傾寒在寢室樓下稍等片刻，待車子駛入寢室區，就看見寢室樓下站着一道聘婷的身影。
精心打扮過的着裝，精緻的妝容，足以可見她對今晚這場約會的重視。
應小川車開到她身邊，冷傾寒向後避了避。他降下車窗，衝着躲到角落裡的冷傾寒笑道：“傾寒，你躲什麼呢？”
“小川？”冷傾寒有些驚訝，從角落裡走出來，走到了車前，問道：“你買車了？”
“買了，頭一回開出來。來，坐。”應小川俯身過去打開車門，示意冷傾寒上車。
冷傾寒坐上車，邊系安全帶邊問道：“我們去哪兒吃飯？”
“一家新的餐館，之前星彤推薦我，還沒去吃過呢，這次帶你一起去試試。”
冷傾寒微微笑道：“星彤總能發現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是啊。”應小川開車，視線對着前方，含笑：“她跟想象中的大小姐很不一樣。”
車子駛入車道，一路向前行去，應小川打開音樂，一首輕柔的樂曲在耳邊緩緩響起，這首歌是沈曼冬推出的最新單曲《那年冬天》，講述了一個對才華少年一見鍾情怦然心動的抒情故事。
平緩的車速讓人感覺很舒服，冷傾寒降下一半的車窗，閉上眼睛休息。忽然間，車子左右搖擺了幾下，冷傾寒睜開眼問道：“怎麼了？”
應小川的視線掃過後視鏡，眉頭皺起：“有個孫子在別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