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下一刻,中年男子的目光伴隨着就注意到了鄭小蕊的存在,整個人頓時變得無比激動了起來,原本強壓着的情感在瞬間爆發,只是溼潤的眼眶也在瞬間滴落下滾燙的淚水。
足足好些個年頭了,一直以來他最疼愛的侄女已經離開家足足好幾個年頭了,其實最近身體的狀況每況愈下的時候,他都想叫來這個自己最疼愛的侄女看上一樣,這樣的話,就算是真的走了,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東西了。
但是鄭向陽知道自己不能,關於家族聯姻的婚姻還擺在那裡,鄭小蕊這邊繼續待在江北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是隻要回到京師,除了履行婚約之外,斷然沒有任何第二種可能。
可是現在……,無論如何鄭向陽都沒有想到,他這個最疼愛的侄女竟然回來了,就這麼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三叔!”這一刻,鄭小蕊也再也無法抑制下心頭波瀾起伏的心情,猛的撲了上來,撲入那個從小到大都對自己疼愛有加視若己出的三叔的懷抱之中。
淚如雨下,滾燙的淚花在此時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眼眶中不定的吧嗒吧嗒的滴落下來,不一會的功夫,就浸溼了蓋在三叔身上的被子,浸溼一塊很大的地方。
尤其是此時感受到三叔那感受的身軀,鄭小蕊更是覺得心如刀割。
“回來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了呢?快走,快點走,不然被大哥大嫂他們知道了,想走就來不及了!”鄭向陽強壓下心頭的思念與激動,急切的道。
“三叔,我這次帶了神醫回來,也許可以治好你這種偏癱的頑疾。”鄭小蕊哽咽着道,泣不成聲。
“神醫?”鄭向陽稍稍楞了一下,言語之中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激動的期待,不過這種激動的期待只是瞬間就煙消殆盡,“行了,這些年你爺爺奶奶他們沒少找神醫,可是結果呢?三叔的身體三叔心裡清楚,別折騰了,能夠再見上你一面
三叔就知足了。”
“走吧,聽三叔的話,趁着大哥大嫂沒過來,趕緊走吧!”鄭向陽一臉擔心的繼續道,臉上不自覺的就帶出幾分自嘲的味道。
“三叔,你放心吧,這次您一定有很大希望被治癒的,還記得我的頑疾嗎,已經被治癒了,就是我現在請來給您瞧病的這位神醫給治癒的。”鄭小蕊哽咽着繼續道。
“什麼?你的頑疾已經康復了,真的是太好了!”鄭向陽激動的道,心頭一種期待也隨之滋生了出來,不過這種期待滋生出來的片刻就又消失殆盡。
他的情況,比他這個最疼愛的侄女的頑疾嚴重多了,就算是對方能夠治癒鄭小蕊的頑疾,怕是也沒啥可能治癒他這種重癱的重病。
“嗯。”鄭小蕊重重的點點頭應道。
“小蕊,聽三叔一句勸,還是抓緊時間快點走吧……”無奈的嘆了口氣,鄭向陽失落的嘆了口氣繼續道。
聞言,鄭小蕊沒有說話,只是哽咽的更加厲害了起來。
此時此刻,兩位老人也沉默了,蒼老不滿皺紋的臉頰上,那種緊皺的皺紋更加彌補了起來,就連乾枯的雙目也都變得溼潤乾澀了起來,伴隨着還有兩位老神輕顫的身軀。
葉天的心頭一種說不出的傷感也強烈的涌現了出來,在江北的時候,他只知道這個鄭小蕊是來自京師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擁有不俗到足夠讓溫寧都忌憚的背景,可是任誰會想到,出生在這些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也有她們自己的苦惱。
甚至是,葉天覺得,如果可以交換的話,鄭小蕊應該寧願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子女,只要一家人可以和睦幸福就好。
雖然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鄭小蕊到底有什麼隱藏的心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樁被深埋起來的心事一定和家族有關,畢竟眼前的情況很明顯,鄭小蕊已經有些年頭沒有回家了,這種情況下恐怕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因爲某些事情有家不能回。
而且,鄭小蕊三叔的言語中,似乎也正說明着這樣一切的問題。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的氣氛,沉浸在一種前所
未有的傷感之中。
“葉天,拜託了。”好一會的功夫過後,鄭小蕊才從三叔的懷抱中掙扎着直起身子,擦乾眼角的淚痕,故作堅強的道。
“放心吧!”葉天沒有多說其它過多的言語,只是應下之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應下之後,葉天勉強將思緒從這種傷感中收回來,走過去盯着病牀上這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他的醫術早就達到了最高望的境界,完全不需要切脈,但從外面所流露出來的一切,就足以看出所有的問題來。
偏癱又叫半身不遂,是指一側上下肢,面肌和舌肌下部的運動障礙,它是急性腦血管病的一個常見症狀。輕度偏癱病人雖然尚能活動,但走起路來,往往上肢屈曲,下肢伸直,癱瘓的下肢走一步劃半個圈,我們把這種特殊的走路姿勢,叫做偏癱步態,嚴重者常臥牀不起,喪失生活能力。
正常的情況下,急性腦血管病人最容易誘發偏癱,主要是大腦半球皮層運動中樞受損的緣故,從人的大腦半球分工來講,右側大腦半球通過運動中樞管理着左側肢體運動,左側大腦半球,通過運動神經管理着右側肢體運動。任何一側發生病變,都會導致對側偏癱。
按照偏癱的程度,可分爲輕癱,不完全性癱瘓和全癱。輕癱,表現爲肌力減弱,肌力在四到五級,一般不影響日常生活;重癱,範圍較大,肌力二到四級級;全癱,肌力零到一級,癱瘓肢體完全不能活動。
從鄭小蕊三叔現在的情況來看,怕是已經達到了重度偏癱的等級。
此時此刻,隨着葉天這般仔細打量的瞬間,兩位老人和鄭小蕊的目光也隨之變得前所未有的慎重了起來,一個個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葉天,一口大氣都沒敢出,一副模樣,似乎生怕打斷了葉天的思路一般。
至於躺在牀上的鄭向陽,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這麼些年,神醫看的多了,以至於現在聽到神醫二字他的心頭就產生了一種抗體,最重要的是葉天的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怎麼看也和神醫搭不上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