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時候，他的哥哥，路翼，雖然少言寡語，卻用實際行動，一直站在了他這一邊。
很想上去擁抱，慶祝一下這麼多世後的重逢。
然而，這麼多世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再是路煜，而是連冥界都知道了的關係戶，而他的哥哥，路翼，變成了三界追殺的逃犯。
曾經的兩兄弟並排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天色垂暮，橙黃.色的暖光灑在腳下的青石上，照的青石泛白，隱隱透着悽蒼。
“我聽說輪迴處已經埋下了大量的兵力，甚至有高等仙位的神邸坐鎮，你去不得。三界巡警佈下了天羅地網，地毯式搜索，不過，唯有一個地方，他們沒有去，那就是深淵。聽說那裡環境極度惡劣，哪怕一般的神邸也難以在那裡生存。我相信你能引得三界如此重視，身上定有非同一般的東西，或許可以在那裡活下來。”
方涼墨默默地記住了這兩個字——深淵。
深淵只是環境險惡，三界對他來說卻是身邊每一個人都險惡。
沒有過多的猶豫，他點了點頭：“好，我會去的。小煜，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季琰了，今後，你自己多多保重。聽說你現在已經位列仙班，如果再見面時，是在天庭，謹記一點，季琰，是不認識方涼墨的。”
說罷，方涼墨深深地看了季琰一眼，轉身，離去。
如果在天庭見面，那就說明，方涼墨被抓住了。
季琰呼吸一窒，胸腔中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似的，呼吸困難。他呆呆地看着方涼墨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直看着他消失在了視線中，才輕聲，只用自己能聽見的音量喃喃自語了一句：“希望此生再也不見。”
回到第一天府宮，心情還有些沉重。
他去找司命星君還司命簿，恰逢司命星君在溫泉裡泡澡。
離遠一看，水霧瀰漫，男人閉上雙眼，一臉享受。
不知怎的，季琰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網站上看到的小粉的視頻。那是他在名叫路煜那一世養的一隻豬，莫名覺得和自己師父特別像。
除了吃，就是睡，生氣了就轉過身去，拿屁屁對人。還都愛乾淨，每天都泡澡，尤其泡澡的時候還都愛舒服地閉上眼睛。旁邊還總要放點吃的，一邊泡澡，一邊吃喝，偶爾還在水中撒歡似的遊兩圈。
一時間，季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呆呆出神。
司命星君早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就發現他來了，只是懶得出聲。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過來，不由好奇地睜開眼睛看了過去，然後，得意地挑了挑眉：“怎麼？爲師身材太好看傻了眼？唉~太優秀也是一種罪過~”
一開口，所有奇妙的感覺都立刻消失。
季琰撇了撇嘴，“我只是覺得，師父，你該減肥了。”說着，將司命簿地球卷毫不客氣地朝司命星君的臉扔了過去，在馬上就要砸到臉上的那一剎那，被司命星君的法力擋住了，隨手，扔到了隨身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