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媛素來恩怨分明,敢愛敢恨,沈明致是最清楚的。只可惜,在她的眼裡,不再把自己視爲朋友之列。要再挽回她的心,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願放手,是他的心不肯吶。
“送不送是我的事,要不要是你的事。既然你能領我的心意,這也便夠了。”沈明致始終笑地幾分風輕雲淡的。
葉媛媛皺了皺眉頭,其實她確實還挺喜歡這手工做的布偶,形象特別,顏色鮮豔,材質也舒服,每一隻握在手裡拳頭大小。再過半年,小寶寶出來了,還可以當第一批玩具給Ta玩呢。
關鍵這老闆剛纔說了,是他娘子親手做的,每一隻都是獨一無二的。
葉媛媛對於這類手工藝術品,向來是沒有抗拒能力的。
老闆打包也麻利,把自己攤位上掛的大大小小的幾十只布偶全都收進了袋子裡,笑嘻嘻地遞過來,“盛惠,十兩銀子。”沈明致二話不說,就付了銀子,不經意間瞟見了葉媛媛眼底裡一絲捨不得的光澤。
她輕咬了下脣,眼巴巴地盯着那袋子,雖然嘴上說得十分硬氣,不受嗟來之物,但表情卻十分誠實,就是想要,就是喜歡。
沈明致指了指她們倆,對老闆說,“這布偶替我送給她們。”
老闆轉頭立刻把袋子遞了過來,葉媛媛很糾結,望了一眼玉珠兒。玉珠兒果斷搖了搖頭,示意她堅定立場。葉媛媛又望了一眼老闆手裡的袋子。那老闆立即笑眯眯地將袋子又提高了一些,對她說着,“公子,請笑納。”
沈明致就在邊上打量着葉媛媛這糾結的表情,嘴角暗暗含笑,“在下還有事在身,便不多奉陪了。不過,幾日之後我們定還會再見面。”
他說着轉身便走了,一如他來時這般悄無聲息,一眨眼功夫就沒入了人羣裡。
葉媛媛望不見他的背影之後,便剋制不住地接過了老闆的袋子。玉珠兒一瞧,提高了聲音,“王……公子!您怎麼能要那人送的東西呢!男主子知道了,肯定會……”葉媛媛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一把拉着玉珠兒就先走了。
路上跟她灌輸着自己的理論,“反正我還送了一首首飾給他妹妹呢,也不算佔他們沈家的便宜,這麼一大包的東西也不過十兩銀子,我白送的那套首飾少說也得三、四十兩。算起來,還是他們佔了便宜。這事兒你就假裝是我自己出錢買的,別在王爺面前提起!”
玉珠兒被葉媛媛一頓繞,繞得有點暈,只好點頭稱是,勉強應了下來。
葉媛媛摸了摸她的頭,很滿意,“乖,要記住,我纔是你的主子呢。別什麼事都想着要跟王爺彙報!”
“是!”玉珠兒雞啄米一樣點着頭,這忠心必須得表一表,不過她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倆侍衛,弱弱地提醒葉媛媛,“奴婢幫您保守秘密倒是無妨,只不過他們倆就……”
葉媛媛露出一個奸笑,白森森的牙齒晃得玉珠兒眼花,“這個就交給你去解決了,相信你的實力!”
玉珠兒哭笑不得。
她們接着便繞到了招財布莊,客人不多,白桃跟紅桃親自過來幫着葉媛媛挑了幾匹布。剛讓人包起來的時候,就見一輛馬車徐徐停在了布莊門口,那馬車制式還有駕車的車伕都特別眼熟。
白桃、紅桃對視了一眼趕緊出去迎接。
葉媛媛心虛地對玉珠兒說,“要不咱們從後面先走一下?”說着她已經準備開溜了,只聽見背後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先走?你還要走去哪裡?”
葉媛媛乾笑着,轉過頭來,堆着十二萬分的誠意,伸手攬住來人的胳膊,“不去哪兒?王爺來了,自然是王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啊!”
來人正是葉媛媛的夫君,風姿卓越的十七王宇文昊。
不知道的人,看着男裝的葉媛媛挽着宇文昊的胳膊,這畫面太美,簡直是辣眼睛了。而宇文昊雖是板着一張臉,但對着葉媛媛這般討好,他縱使有氣,也不過是擔心她自己出門,遇到什麼麻煩,又生怕到人多的地方擠了撞了傷到她。
他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葉媛媛,帶有幾分威脅意味,“你可還知道怕我?”
葉媛媛立馬用力點頭,故意嬌滴滴地說着,“夫君君不要生我的氣嘛。下次我要出門,一定先經你首肯,絕對不再私自出來了。”玉珠兒在邊上聽見自己主子表態,心裡偷笑,信了纔有鬼呢,這王妃的古靈精怪,一般人絕對是跟不上的。
宇文昊也不急着應她,臉上表情不辨喜怒,淡淡呼了一口氣,似乎要開口長篇大論了。葉媛媛還想提醒他,這還在公共場合,要訓妻回家去訓,給自己留點面子。
結果,宇文昊直接伸手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從店裡面,直接抱出門,上了馬車。
葉媛媛不忘喊玉珠兒記得帶上自己挑的布。
進了馬車車廂裡,宇文昊的臉色也沒緩過來,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葉媛媛挪了挪身子,坐到他邊上,“夫君君還在生氣?好王爺,不會這麼小氣吧。”
宇文昊哼了一聲,故意不說話。
他心裡倒不是真的生氣,只不過這會兒鬆了顏色,指不定下次她這膽肥的還能再做出點其它什麼花樣來。所以就算是忍,也要忍住給她個教訓。雖然以他的經驗,王妃不一定能記住這教訓,但他至少也得讓她稍微長點心了,畢竟這也是要當孃的人了。
葉媛媛靠在他邊上,繼續小聲自說自話着,“王爺,方纔我挑了一些布,準備再做些小衣服給我們沒出世的寶寶準備着,順便呢,也想給你做點什麼。太難的,我也不會,不如就先替你做條褲衩吧。”
噗,宇文昊內心一口老血噴出來,繃了半天的臉,差點笑出來。他們成親這麼久,葉媛媛學女紅這麼久,她總算可是想起自己來了,不過居然不是荷包,寢衣什麼的,而是什麼褲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聽上去不是什麼正式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