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延峰這麼說,陸天凌覺得自己想去死,七十八 九度的酒?那是酒精了好不?一想到那些用來清理傷口的透明**,想象着那種刺痛感沿着喉嚨一路向下,陸天凌就連回去裝睡的心思都有了!
不過,到了這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退路了,陸天凌只好硬着頭皮往上頂,不就是喝酒精嗎?在密地的時候,太陽石自己都坐了,還怕這區區酒精?
想到這裡索性豪爽的坐了下來,撕下一隻火雞腿就往嘴裡塞,一來他是真的餓了,二來,從小就聽說喝酒的時候,肚子裡有點東西不容易醉。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這種時候,就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呼延峰看着陸天凌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撇了撇嘴:“我說,你至於嘛?不就是喝酒嗎?看把你嚇得,這老酒的味道很淳厚,皇帝來了我都不給他喝呢!你別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啊!”
陸天凌苦笑連連啊,自己認得老哥都是什麼人啊!要知道自己可不是他那樣的酒罐子!
眼看着都吃了點東西了,呼延峰拿起一罈老酒拍開泥封,給衆人一一倒上。
只見那泥封剛被解除,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飄出,渾厚綿長,在歲月的磨合下,已經喪失了烈酒的火辣氣息。
端起杯子,看了看杯中有些粘稠,卻依然清澈如故的酒液,陸天凌實在沒有勇氣將他舉至脣前。
看到其他人皆是一仰頭喝乾了杯中的酒液,然後大呼痛快,陸天凌這纔不得不舉起酒杯,用舌頭點了一下測試。
恩?居然沒有那種刺舌的辛辣?反倒有些甜甜的?嘗試着一口氣將杯子中的酒液喝盡,想象中的辛辣感並沒有沿着喉嚨一路向下。
這下陸天凌放心了,饒有興趣的看着那些破破舊舊的罈子,搞不懂這些酒爲什麼這麼好喝。
“不懂了吧?這可不是蒸餾出來的酒,這是純小麥窖藏發酵,然後經過手工過濾,沉澱,泥封之後窖藏了將近百年啊!”呼延峰抱着罈子,開始自吹自擂:“我跟你說啊,這酒啊放在修真界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酒,在這裡能喝到,還管飽,你丫的就趕緊喝吧!”
說完這話,也不管陸天凌同意不同意,直接將陸天凌的小杯子扔在一邊,拿着瓷碗就是滿滿一碗。
看着呼延峰和那七兄弟都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陸天凌暗道一聲罷了罷了,決定就捨命陪君子吧!
抱起眼前的酒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學着呼延峰將酒碗舉起,然後底朝上示意已經喝乾。
“哈哈!痛快!就這樣來,咱繼續!”呼延峰的舌頭已經有些發直了,要說那酒碗一碗下來至少半斤的量,這些傢伙沒有躺下已經是奇蹟了!
陸天凌看着眼前有些醉眼朦朧
的七兄弟,還有雖然頭腦清醒,舌頭早就開始打結的呼延峰,他心裡很納悶啊。
按理說這些人的酒量應該都在自己之上吧?爲什麼自己都沒事,這些傢伙反倒是有了醉意?
帶着這個疑問,陸天凌再次舉杯站了起來:“老哥,你我能夠相遇相識,從當初虎視眈眈,到現在舉杯言歡,也算是一段奇緣了!咱們走一個!”
呼延峰看到陸天凌這麼爽快,主動找自己喝酒,不禁有些詫異,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想把我灌醉啊?你小子是不是耍滑頭了?”
面對呼延峰的質疑,陸天凌那個鬱悶啊,這傢伙腦子有病吧?是他非要拉着自己來喝酒,自己配合了反倒又錯了?
也懶得解釋,和他一碰杯子,仰起脖子就是一通猛灌,或許對於陸天凌來說,一直以來緊繃着的神經,真的需要酒精來放鬆。
看這陸天凌有些發紅的眼角,呼延峰扯了扯嘴角,什麼都沒有說,同樣是一揚脖子幹盡杯中酒。
“痛快!”擦了擦嘴角鬍子上掛着的酒滴,呼延峰接着說道:“小子,這酒啊是男人的魂,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只有經受得住窖藏地下的沉寂壓抑,纔有資格守望叱吒風雲的輝煌啊!”
沒想到這個老傢伙詩才居然這麼好,陸天凌有些錯愕的問:“哎,看來這人啊活得久了,文采就是好!”
呼延峰突然有一種將眼前的小兔崽子踹死的衝動啊,這傢伙還敢不敢更坑一點?什麼叫做自己活得久文采好啊?
“哎?我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因爲活得久了文采纔好的?別忘了我可是堂堂右相啊!”
這個時候,陸天凌纔想起來這傢伙在俗世的身份,哈哈一笑,抓起酒碗就要喝酒,這才意識到剛纔喝完了根本沒有添。
抓起酒罈子,給幾人滿上,陸天凌開口說道:“老哥,這一碗酒,是小弟的賠罪!剛認識你的時候對你不太信任,做出的事情有些卑劣了!”
聽到陸天凌這話,呼延峰臉色有些莫名其妙的扭曲:“哎,老弟啊,誰也不誰說了,當初我做的不早呢麼地道,對你猜測也不少啊!”
看到場面有些尷尬,老四站了起來:“借用公子的話,大家能夠聚在一起,那就是緣分,之前的恩恩怨怨,你是我非就全都不提了!今天,只喝酒,不談事!”
“對!來,喝酒!”
幾人情緒高漲起來倒是恐怖,沒多久就喝下去了五六罈老酒,說來也怪,酒量不佳的陸天凌反倒是成了最後的清醒者。
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陸天凌很是鬱悶的扛起呼延峰,將他扔回了自己的屋子,看了看一個比一個壯實的七兄弟,陸天凌很是無奈,只好去找了一架廚房搬運食材的板車,才把這七人依次扔了回去,
做完這些,陸天凌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想要收拾一下行李。
卻發現自己孜然一人來到這裡,好像還真沒有什麼行李好拿,隨手在桌子上留下字條,陸天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丞相府。
陸天凌自認爲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今天去卻總是想要落淚,心裡酸酸的,這種感覺也只是在發現母親屍體的時候纔有。
或許這就是離別的傷感?搖了搖頭專心的趕路,有些後悔沒有從丞相府牽一匹馬出來,想必按照自己跟呼延峰稱兄道弟的資歷,下人們沒人敢說不讓牽吧?
眼看已經離開丞相府老遠了,也不好再回去,想到距離這裡最近的驛站在四五公里外,陸天凌硬着頭皮加快了步伐。
不知爲何,總覺得今晚的氣氛怪怪的,總感覺要出什麼事情一樣,心裡毛毛的。
想到這裡,陸天凌很是謹慎,從儲物袋裡拿出了還沒來得及找人僞裝的雙手劍,感覺到劍柄上的冷意,將身體儘可能的縮在陰影中。
倒不是陸天凌疑神疑鬼,對於這種直覺,陸天凌很是信任,因爲之前在山林中狩獵的時候,被這種直覺拯救了無數次生命!
很快,陸天凌就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多麼正確!因爲潛伏在陰影中的他,很清楚的看到,在自己前往驛站的必經之路兩名中年男子蹲伏在地上,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針對自己,陸天凌不認爲自己應該出現在他們眼前,所以很是小心的接着陰影的掩護,從旁邊的房屋背後繞了過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路口,陸天凌這才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那兩個人的修爲都無法看透,也就是說,對方明顯比自己厲害,而且按照陸天凌的神識來算,能讓御空期神識都查不出來的修爲,要麼預控巔峰,要麼就是突破了御空期的存在。
無論是哪種結果,陸天凌都不能輕易地招惹對方。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驛站,雖然任務金牌被吊銷了,但是拿出來嚇唬嚇唬官差還是很好用的,牽了兩匹棗紅龍駒好路上換乘,陸天凌絕塵離去,直奔沖霄宗。
他要趕回宗門想辦法上繳足夠的貢獻點,然後查出那個什麼目的位置,好進去尋找自己的父親!
每次想到父親下落不明,陸天凌都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恐慌,沒有歸宿的感覺讓人想發狂!
他要加緊自己的步伐,早日找到父親,搞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該報仇報仇,該伸冤伸冤!
經過一天一夜的狂奔,陸天凌再次站在,寫着沖霄宗三個大字的山門下,感觸頗深。
對於這個宗門,陸天凌依然是找不到任何的皈依,在他眼中,自己的父親當初將這個宗門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結果卻是蒙上不白之冤,無人問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