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馬加鞭,不到三天的時間便來到了菩提子寺廟所在的山腳,看到這山清水秀的景色,陸天凌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一處世外桃源!
跟隨菩提子進入寺院,只覺得自己走進了一處淨土,沒有紅塵喧囂,只有風拂過的寂繆,寧詳。
“陸施主還請跟貧僧去見過方丈,畢竟進入銅人墓地非同小可,此事需經過方丈的首肯。”
菩提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之前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讓陸天凌進入銅人墓地修煉刀法,可是現在又推三阻四,感覺有些小人了。
笑了笑,表示自己能夠理解,陸天凌就跟隨在菩提子身後,前往方丈房而去。
方丈室從外邊看上去,倒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只是陸天凌總覺得這裡和別處相比,元氣聚集的濃度大相徑庭,無論是濃郁程度還是精純程度都無可挑剔。
“陸施主在此稍等,我進去通告方丈!”菩提子輕聲說道,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屋內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阿彌陀佛,陸施主請進吧!”
這聲音聽起來雖然蒼老,卻也是如同金戈相擊,鏗鏘有力。
陸天凌推開房門,當即看到菩提子和一名老僧人,正端坐於佛像前的蒲團上。
“小子陸天凌,見過大師。”
陸天凌不卑不亢的說出這句話,對着佛像略微鞠躬,就不在言語。
“你和他菩提之間的約定,老衲已經知曉了,放你進入銅人墓地,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佛法難違,你必須經過考驗方可入內。”
老僧人根本沒有轉身,就那麼閉着雙眼,語速輕緩均勻的說道。
“多謝大師成全,若是無法經過考驗,我自會離開!”
老僧人點了點頭:“恩,菩提,你就去給他引路吧,若是他通過考驗,就不用回我,直接讓他進入銅人墓地便罷。”
“謹遵師命!”
在菩提子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洞口,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陸天凌心裡有些犯怵。
“這裡就是考驗之地了,裡邊會有幻象考驗,若是你能過關,會看到銅人墓地的入口,若是你無法過關,會被陣法自動傳出,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你覺得我能過關嗎?”陸天凌挽起衣袖,看着自己青筋暴起的雙臂。
菩提子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隨即回答道:“進去吧,相信佛的判斷,也相信你的信念!出來後,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好。”
看菩提子再次強調那個約定,陸天凌總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有些納悶的問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可以取回血蟬?”
“佛告訴我的,進去吧,半月後,無論你是否修煉有成,都會被銅人墓地傳送出來。貧僧等你”說完,就地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
咬咬牙,在心底對自己說了一句一定成功,陸天凌一躍而起,直接跳過溝壑,鑽入洞口之中。
頓時周圍黑漆漆的,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轉,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沖霄宗的山門?可是爲
何如粗陌生?
看着眼前似是而非的景觀,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動彈了一樣,唯一可以活動的器官就是眼睛,想要看看自己的手,卻發現,整個人居然變成了石頭!
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座幻陣!可是如何破陣呢?但凡是陣法,都有陣基和陣眼,想要破陣只有破壞陣基,或者破壞陣眼,現在自己一動不能動,如何去破壞陣基?
就在陸天凌煩惱之際,突然發現這幻陣中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物是人非,僅是那山門前掃地的弟子已經老死了三批!
感覺自己猶如一顆礁石,任由歲月的浪潮拍打着肌膚,原本並不是多麼執念的宗門,竟是有些難分難捨,這就是人性的本源嗎?
到了這個時候,陸天凌已經忘記要考慮如何脫離幻境的事情了,隨着時光的流逝,早已陷入對空間的感悟,無法自拔,靈魂飛出體外,與周圍的花草融爲一體,真正做到了無慾無求,自己在,宗門就在,宗門強盛,自己就榮耀,這一刻,纔是真正的無求則剛!
突然幻境陣陣動盪,一道縹緲的聲音從天頂傳來:“ 天地萬物之理,皆始於從容,而卒於急促。急促者,盡氣也;從容者,初氣也。事從容則有餘味,人從容則有餘年。年輕人,這一關算你過了!”
這話音剛落,幻境猛然扭曲破滅,陸天凌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剛進入的那個洞口,剛準備向前走,卻是聽到一陣縹緲的佛號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誦讀這什麼,隱隱約約的,只能聽到一句: 千古的慈悲 唯剩水中倒影不曾厭倦,燃燒千年的花朵零落成煙。自痛苦掙扎出的魅豔 妄圖得到佛的愛戀,如摩登伽女欲誘阿羅難音,終成枉然。
在腦海中思索着這段話的含義,卻是覺得腳下一陣鬆軟,緊接着耳邊就傳來了墜空的風聲,失去了意識。
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躺在了寺院的廂房中,物理供奉着的應該是是一位天女,羅紗輕舞間,卻是略顯嫵媚,正宗的檀香木散發出陣陣沉香,不知爲何,自己心頭竟是升起了漣漪,就連真元都有些躁動。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來人身着青紗,髮鬢高高挽起,一副冰清玉潔,猶如荷花一般綻放。
“施主,該服藥了!你的病需要靜養!”這聲音猶如黃鶯般婉轉動聽,隱隱約約的竟是有些勾魂攝魄。
僅僅看了那女子一眼,陸天凌就覺得一股邪火從下腹升起,趕忙控制自己心神,將視線挪至佛像前,想要尋得一陣安靜,怎成想,那供奉着的天女,居然更是嫵媚妖嬈,俏臉微揚,半張半合的嘴脣讓人想入非非。
“施主?趕忙服藥吧,在等下去,這藥汁就要涼了!”
“哦哦!”應了一聲,陸天凌甚至不敢去看那女子的手臂,憑着神識感應,接過藥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這藥液剛一下肚,就感覺溫熱的藥力擴散在自己的筋骨中,暖洋洋的特別舒服,可是爲何這腦袋竟然有些昏沉?而且,越來越熱了?
“施主滿臉通紅,額頭汗如雨下,想必是太熱
了吧?爲何要穿着這麼多衣物呢?豈不怪哉?”
那女子的聲音竟是略顯縹緲,陸天凌下意識的撕扯起自己的衣物,沒多久,青綸長袍已經被自己從身上褪了下來,露出雖然算不上壯碩,卻也充滿爆發力的肌肉。
即使如此,心中的燥熱更勝,就像是置身於蒸籠裡,恨不得找到一口寒井跳下去。
“施主這是怎麼了?”那女子有些驚慌,彎下纖腰,軟若無骨的細手搭在陸天凌的脖頸上,感覺到那女子的手在自己額頭上輕撫,不知爲何,竟是一把抓住了那纖纖細手,頓時一陣清涼感襲上心頭,而那軟若無骨的觸感,更是讓自己想要進一步探索。
“施主,你這是幹嘛?”
“熱!我熱!”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陸天凌嗓子裡不停的重複着熱,慌亂的拉扯着那纖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卻有一種杯水車薪的感覺。
“小女子這樣,施主會好受些嗎?”那女子看到自己的手在陸天凌身上輕撫,可以減緩陸天凌的痛苦,竟是雙頰通紅,有些羞澀的問道。
見陸天凌不答話,那女子竟是嫵媚一笑,雙肩抖動,退下青衫,然後撲倒在陸天凌身上。
陸天凌渾身一僵,恢復了一剎那的清醒,看着懷中那張堪稱人間絕色的臉龐,還有那不停在自己身上扭動着的身軀,只感覺自己的神識猛地一震,暫時脫離了迷離,一把將那女子推開,將自己的長袍披在那女子身上。
“陸某身體微恙,讓姑娘受驚了!我要端坐療傷,還請姑娘先行離去!”一邊拼命地運行着真元,咬緊牙關說出這句話來。
聽聞此言,那女子並沒有離去,而是賭氣的一跺腳,將陸天凌的長袍扔在地上,就那麼任由肌膚暴露在陸天凌面前,說道:“施主好不講道理,小女子心甘情願,爲何施主都不肯接收?莫非是害怕小女子癡纏?我保證今日魚水之後,決不再於你會面,這樣還不好?”
這個時候,陸天凌早已忘掉了自己身處幻境,只感覺自己體內真元越來越暴躁,彷彿想要尋找一個宣泄口,而下腹的邪火更是熊熊燃燒!
“勿需多言,速速退去即是!”
拼盡最後的意思清明,陸天凌揮出一掌勁風,將那女子連同她褪下的衣物,逼飛了出去。
剛做完這些,就覺得一陣心神動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連忙穩定心神,拼命的壓制着動盪的真元,在經脈裡飛速運行着。
就在這時,佛號聲響起,身上的燥熱還有真元的暴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盤腿端坐與之前的洞口,才恍然,原來剛纔的也是一場幻境!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阿彌陀佛,施主,恭喜你通過了色戒的考驗,有資格進入那銅人墓地了!善哉善哉!”
聽聞這話,陸天凌對着洞外遙遙的鞠了一躬,轟隆聲響起,閃避前猛然出現五尺高的紅漆鉚釘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