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都賣了。”宋楊氏倏地起身:“姐,我說這也不是你的田,你怎麼能擅自作主賣了呢,也不先問問蓮兒跟駒然,哪有你這樣做事的。”
宋楊氏一聽自家姐姐將別人家的東西賣了,着急的站起身來,朝白楊氏瞪眼罵道。
她姐也不能仗着自個平日幫白駒然的忙,而做了這個主啊。
更何況,白駒然跟宋蓮兒連買主都沒見過,田就沒了,這事說啥都是自家姐姐的不是。
白駒然見白楊氏她妹妹用那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她姐,便笑道:“無礙,田賣了也就賣了,梅姑姑,那點銀兩你拿去便是,我家那田地能賣得了幾分幾兩我自個心知肚明,你也用不着大老遠的跑來送那幾個銅子兒。”
白楊氏幫了他那麼多忙,賣田的銀兩遠遠不夠回報她。
對於白楊氏對自個的熱心,白駒然起初也沒有多關注,只是聽自個媳婦在自個耳邊叨叨,他便覺得白楊氏的幫忙有些過了。
打他懂事以來,白楊氏就一直對他很好,不,應該說是對他一家子都很要好。
白楊氏家不算富裕,可總是偷偷的塞銀兩給白駒然他爹孃。
他爹孃臨終的時候,白駒然才十五歲,那時,他爹說“梅姑姑可是待你如親生兒子,你日後若是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她呀。”
待他如“親生兒子”,此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或者,白楊氏她一直這麼對待他,白駒然也就察覺不到白楊氏對他“太過於”好了。
白楊氏呵呵的笑,非但沒有因爲宋楊氏的責怪而生氣,反而像天上掉了一箱金子在她面前,笑的合不攏嘴。
她從自個兜裡拿出了賣田換來的銀兩,重重的放在桌上,聽那聲音銀兩好像不少啊。
宋蓮兒與白駒然兩人瞧了眼白楊氏放在桌面上的粉紅色錢袋,然後,兩人互相對視了眼。
心裡嘀咕着那點田不可能換得了這麼多銀兩吧。
那大口袋,跟那聲音,他們估着銀兩不下五百兩……
兩人都默不作聲,等待着白楊氏自個說,田賣了多少銀兩的事。
“我也是看在買家出了六百兩銀子我才擅作主張幫你們賣了田,不然,我哪敢這麼做。”白楊氏樂呵呵的說,好似這六百兩是她的。
宋蓮兒可是樂不起來,聽白駒然說田的位置他倆都估着只能賣一百兩左右,甚至還不到。
田不多,位置也不好,誰傻了花六百兩買自個家的田。
“梅姑姑,那買主是做甚的,出手可真大方。”宋蓮兒皺了皺眉頭道。
白楊氏又是呵呵的笑了好幾聲:“蓮兒,買主是誰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記住,這田日後不是你的了。”
“梅姑姑,我家那幾畝地你也知道,頂多賣個一百兩左右,誰那麼大方,一出手就六百兩,買家要我那地來種什麼。”白駒然也是皺着眉頭。
按理來說,他家的那點田,每一塊都不是很大,而且都在半山腰,經常要上山引水,有時山上找不到水源,他得從村子的井裡打水擔到田裡去,免得旱死農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