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聽連赤巖說那人在夜間醒來過幾次,但是他顯得很煩躁,連赤巖每一次都得打上鎮定劑他才能安靜下來。
宋蓮兒今夜也沒睡,把自個睡的地方騰出來讓連赤巖去休息。
因爲,聽項雯說,連赤巖自打救了自個一直到現在都沒好好的休息過。
她尋思着反正那人也沒有什麼大礙了,就是夜間的時候不老實,喜歡動來動去。
一個不會下牀的人,宋蓮兒還是有辦法收拾的。
到了半夜,那人果然醒了,他的雙眼被紗布矇住,根本看不見自己身在何處,兩隻被包裹的厚厚的手動來動去,最後落在了宋蓮兒的腦袋上。
布裹的太厚,他不知道這是宋蓮兒的腦袋,便胡亂的推旁邊的東西。
宋蓮兒被他重重的幾下給推醒,她揉了揉眼,擡頭望着那人,半個身子已經挪出了牀,雙手雙腳不停的晃動着。
她趕緊起身,按着他的身子問:“喂,你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呢。”
他聽到了宋蓮兒的聲音,頓時愣了。
伸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動。
蓮兒,蓮兒……
爲什麼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話,可是,別說是說話了,嘴巴就是想動一下也能。
感覺自己的嘴被人綁住了。
他着急的想手去弄自己的嘴,可是手指也被纏住了。
他越來越急,越來越急,生怕這一切都是錯覺。
“你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呢。”宋蓮兒握住了他的雙手:“真是個不老實的傢伙,你再亂動,我可要把你綁在牀上了。”
她的聲音,真的是自個媳婦的。
不對,不對……
這裡是靜秋山,自個媳婦怎麼會來這。
白駒然醒來的時候,連赤巖就跟他說明了他的所在地,他說他家裡只有一個妹妹,難道面前是人是連赤巖的妹妹。
他越想越急,也不顧身體的傷就將宋蓮兒推開。
雙手不停的往牀架磨。
這是什麼鬼東西。
爲什麼綁的那麼緊。
宋蓮兒怒吼了一聲:“你都快死了,還動來動去,再動,我日後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這話,白駒然更好奇,好奇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個媳婦。
他着急出了聲音,可是宋蓮兒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
她以爲他要水,她便拿了一杯水過來,放在白駒然嘴邊,白駒然卻甩掉了杯子,從牀架上掉了下來。
宋蓮兒生氣的踹了他一腳,指着那人道:“你若是我家那個死鬼,我早拆了你,讓你別亂動,你非得亂來亂去,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有多嚴重,連赤巖花了幾日幾夜的時間才把你救回來,傷口若是再裂開來怎麼辦,你別浪費我的時間行不行,我還得回我自個的家呢。”
越來越像宋蓮兒的聲音,白駒然仰頭,透過那朦朧的紗布望着那根看不清的人影,只覺得面前站着一個人,那個人的聲音跟自個的媳婦很好,然後,她輕輕的踢了他一腳,再彎腰用力的把他扶起來。
他躺回牀上,就在宋蓮兒準備離開時,他又撲過來,笨拙的抱着宋蓮兒的身子。
他太想她,真的好想她。
他以爲他會死掉。
那一條條上了辣椒水的鞭子真的快把他的靈魂給抽出來了。
他以爲他會看不見她了。
他怕她回到家裡看不見他。
真的好怕……
宋蓮兒掙扎着身子,回頭看着那人臉上的紗布都溼了。
那一刻她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管他是出於何意這樣抱着她,就是覺得心痛他這個樣子。
“別怕,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的,你就在這兒好好的養傷吧。”不知過了多久,宋蓮兒最終掰開了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