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是好的,但都是些剛剛長上去的肉,好猙獰的傷疤,宋蓮兒的手在他背上游走,輕聲的問:“痛嗎?”
“不痛。”真的不痛了,就算是當初,那鞭子打在他身上,真的也不痛,是麻木了。
滿腦子都是她,他以爲他會死的,因爲在暈倒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出現了好多她的幻影。
他害怕下去了也找不着她。
沒想到等他恢復意識,就聽到了她的聲音,真好,能看她還好好的真的很好。
但是,他不知道安氏爲什麼要對他下狠手。
就算是爲了堵住她對宋蓮兒做的事,可她也沒必要這麼做啊,爲什麼。
宋蓮兒趴在他背上,滾燙的淚水打溼了他背。
這一夜顯得特別安靜。
早晨,鳥叫聲打擾了沉睡的人。
宋蓮兒與白駒然一早就睡了。
她把帶來的幾件衣服拿出來,幫他穿上。
藉着外面的光線,看着他臉上的紅紅的一個印,這大概就是連赤巖幫他做什麼臉部修復。
她撲哧的笑出聲來,伸手撫了撫白駒然的臉,然後就被他拉入了懷裡,緊緊的抱着宋蓮兒。
“再也不要一個人出去了,好不好,這種分離的感覺一點也不好。”他脣貼着她的頭頂,溫柔寵溺的說。
“我若是知道,開一個店會搞出這麼多事來,我寧願在農村裡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鄉下人。”
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吧。
那他知道了,會怎麼處理呢。
奔赴王室,還是與她攜手在田園間。
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因爲,她找不到答案。
“趙府的人做的太過分了。”白駒然手一緊,不小心掐痛了宋蓮兒的腰,她發出了悶哼聲,他就立刻鬆開了手,道:“哪弄痛了,我看看。”
“沒呢。”她輕輕的推了推他,然後,幫他繫好腰間的帶子。
兩人一同走出了院子。
趙貴勳的一隊人馬在門前的大空地活動。
白駒然見着趙貴勳就衝前,抓着趙貴勳的衣襟狠狠的砸了一拳道:“誰允許你來的。”
“我正在跟你們道別呢,蓮兒跟你的孩子可是我送來的。”趙貴勳就站在原地捱了白駒然一拳。
挨完了這一拳他就把白駒然推開:“你的事情我已經說了,回去後,我會去漢城把這事報到漢王那,會有人幫你主持公道的。”
“就你,你也是趙府的人,你也姓趙,我若是信你,那我就活該下地獄,蓮兒,去找條繩子來,我們沒得到安全之前,他不能離開這兒半步。”白駒然指着趙貴勳氣勢洶洶的說。
連赤巖從屋裡出來,早在趙貴勳說要離開時,就從裡頭拿了一捆牛繩出來。
趙貴勳的幾個護衛見勢,紛紛揚起大刀,嘴裡撕喊着“住手”。
趙貴勳回頭一瞪,厲聲喝止:“把刀都放下,隨他們好了。”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連赤巖跟白駒然兩個男人將他五花大綁。
而宋蓮兒側站在不遠處,盯着趙貴勳看了很久,語氣淡淡的說:“貴勳,既然來了,那就在這兒待着吧,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會處理,你說你會幫我們報官這事,我心裡還懸着,趙夫人畢竟是你的母親,你不回去告訴你母親我們在這兒我已經很感激你了,這種事情,於情於理也不該由你去做,既然駒然現在沒事了,我們明日便會起程去漢城,你母親的做法很過份,別怪我們這麼做。”
連赤巖又拿起了繩子,對着趙貴勳帶來的幾個護衛,囂張的說:“都把手伸出來,別讓哥動粗。”
宋蓮兒搖了搖頭,這人都什麼時候了,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