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流雲的洗漱都是看心情的,誰要是讓他洗漱他非得炸毛了不可,但是如今一聽要抱他徒孫,臉上一喜,也不等了阿慶幫着他端水,就自己跑去了井邊沖洗了一番。
於海山倒是不擔心他,他的師傅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洗漱,身體卻棒得很呢!
過了好一陣子沈流雲纔回來,剛一進門就說道,“這回洗白了,可以抱了吧!”
夏梨問聲轉過身去,頓時驚的魂飛四天,若不是聲音相同,體型相似,她是決計認不出來,面前的風姿綽約的男人同方才那位邋遢大漢是同一人。
只是這人的動作卻同他的這副打扮有些相差甚遠,他扯了扯身上月白色的袍子,將還有些溼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身後,一張完美的臉這才露了出來。
瞧着他的面相不過是四十左右,比於海山也大不了太多,因此這師徒倆的相處纔有些異於常人。
沈流雲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帶着些鬍子茬兒,眼角有着些許細紋,但是這些都不足以阻擋他同日月爭輝!舉手投足間的隨性帶着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自在。
只是這美男如今卻扯着衣裳的寬敞的袖口,嘴裡還不住地抱怨道,“阿慶啊,你說你弄身月白色衣裳倒也罷了,最起碼也弄個緊口的啊!你弄個這,是讓我用來當抹布的嗎?!”
這類似的對話,阿慶已經聽了好多年,因此並未理他。只是將泡好的茶,給夏梨和於海山上了一杯,這才又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沈流雲的身後。
夏梨此時也已經確定於海山這師傅是個不靠譜的,伸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小抿了一口,給自己也壓壓驚......
於海山顯然也已經知道他師傅是個什麼人,擔心他再說下去,又扯到什麼別的話題上,連忙打斷了他,對着夏梨說道,“媳婦兒,把小寶給師傅抱抱。”
果然這話一出,沈流雲便也不管他的袖子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夏梨,夏梨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站起身,將手中的小寶遞給了沈流雲。
沈流雲可從來沒抱過小孩子,也虧的小寶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可比先前兒好抱許多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沈流雲還是抱不好,小寶許是被他抱的不舒服,便哼了兩聲,夏梨聽見了,連忙幫着沈流雲糾正着姿勢。
沈流雲保持着這動作,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但是嘴上卻還是不停,“海山吶,你這兒子倒是同你長的像,唉!真是不會長,要是長的像我徒弟媳婦兒可就好看了。”
於海山只是撇了撇嘴,卻並不言語,他師傅就喜歡嘴上逞個強,讓讓他又能如何?
小寶被抱的舒坦了,小臉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沈流雲的白袍很快就染上了一塊污漬,但是他卻根本不在乎,抱着小寶不厭其煩的逗着他,一會兒戳戳他的小臉,一會抓下他的耳朵。
夏梨同於海山相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那一大一小,玩的十分融洽。
這樣的平靜總是持續不了多久,就聽見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