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蘭色的布她就畫上拇指大小的白色小碎花,五朵花瓣,每一朵花長相一樣,大小相等,落筆收筆順暢自如,分佈均勻,乍一看,猶如印染一般。
“啞妹……”海棠看到啞妹的畫觸動了心中的神經。
花布兩個字立刻拂過心頭。
海棠把啞妹的染料在蠟燭上加熱,這樣畫在布上經過水洗就不會褪色了。
啞妹看看海棠,笑着,也不知道累。
靠啞妹把一匹匹的布都畫出這樣的小碎花,別說時間,就是手工上能把啞妹的手腕累斷吧,這一點不太可行,不過海棠有了別的想法。
等明天送完布,海棠打算再慢慢琢磨完善之後實踐一下。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臘梅就跟着海棠裝好布匹,推着小車往城裡趕路了。
“張公子送的小車就是比二同做的靈活。”臘梅推着也不費力。
“等會到了送貨的地方,別多問,也別多說,更別多看,記住了麼?”海棠叮囑。她知道在那裡求生存的姑娘們都不希望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尤其是不屑的眼光,每行每業都不容易。
“我們要去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啊?海棠姐一直神神秘秘的沒說呢。”臘梅問。
“是一些年輕漂亮女子賣笑的地方。”海棠委婉的說。
“啊……哦……”臘梅好像有點明白了,就沒再多問。
兩人走了一陣子,離村挺遠的了,卻尚未到縣城邊上。
這裡算得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了。
這時候對面有兩個小夥子慢慢的走過來,其中一個扶着另一個,看樣子被扶着那個不太舒服,貓着腰,捂着肚子,託着步伐,一副沉重無力的樣子。
走到距離海棠十幾米遠的地方,那個生病的忽然倒下了。
“來人哪,救命啊,快救救我弟弟啊。”另一個人大喊起來,原地捶胸頓足的樣子。
“不好,那個人會不會死,我們快過去看看吧。”熱心腸的臘梅沒等海棠同意,放下車子就跑過去了,把海棠和推車丟在後面了。
海棠推着小車往前走。
“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弟弟吧,我也不知道這是咋了,他本來說肚子疼,忽然就倒下了……”男子說道。
只見躺着的弟弟吱吱呀呀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滿臉痛苦的表情。
“我也不動醫術,怎麼救他啊,還是快點送大夫那看看吧。”臘梅同情的說,“不過我姐姐興許知道點什麼,是不是中毒了?”
“海棠姐,你快過來,這個人好嚴重呢。”臘梅招呼着。
海棠四處看了看,周圍沒人,於是放下小車,往前走了幾米,到了那兩個人那。那生病的弟弟半眯縫着眼睛,渾身發抖。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哥哥焦急的六神無主了……
“附近也沒有大夫,還得送縣城,那裡纔有好大夫。”臘梅說。
“麻煩兩位把他扶到我的背上,我揹着他,現在他也走不了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家裡人可怎麼活下去啊?”男子哽哽咽咽的,快要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