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天

何氏和小美還在安靜的繡着,小美學的很認真,才繡了沒幾天,已經是有模有樣了。嗯,等以後自己掙銀子了,一定要給小美盤下間鋪子。看了看她們二人,魚兒自行去隔壁廂房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醒來,就感覺空氣很是潮溼,敢情是外邊下雨了。下得牀來,推開窗子一看,外面果真是飄着細細的雨,魚兒是最煩這種下雨天的,要不就下場瓢潑大雨,要不就豔陽高照,這種綿綿細雨最是惱人,別看這雨下,可站雨地裡,沒多會衣服保準就溼透。看來,今天是去不了地裡囉。原本還打算今天去自家地裡看看去的。

因着今天下雨,何氏也起的比平時稍晚,這會纔開始吃早飯。“何娘子,和娘子,在家不”院子門口傳來一陣大嗓門聲。“你白三嬸來了”何氏說着就起身去往院子門口,因下雨,也出不去,所以到這會,院子門還是關着的。從裡面打開,院子門口可不就站着白三嬸。“她嬸,快進來,看這雨下的,不大不小,啥也幹不了,這不,才吃飯着呢”何氏連忙迎進白三嬸。“哪裡話,這天最好,咱們可以一塊坐着邊說話邊做做針線活,我這不想着就來了,你也好大陣沒去村裡了”白三嬸連珠炮似的。“快請進去,別站雨地裡說話,把蓑衣給我,我給掛起來,你先邊廂房稍等,我把碗筷收拾下。”何氏推着白三嬸進了廂房。“娘,我來吧,你帶小美去吧,可得注意眼睛,這天下雨,光線暗,你們坐窗戶邊,把窗戶打開,這樣亮點。”魚兒今天難得勤快的收拾起碗筷。小虎是想收拾來着,魚兒沒讓,一個男孩子天天做這些,沒多大出息。魚兒自行洗碗去了。

“何娘子,這好大一會你咋沒往村裡去”白三嬸邊納着鞋底子邊問道,“不是不想去嗎,你也知道,現在我家這孤兒寡母的,經常往村裡跑也不合適,這樣還省下鄰里的家長裡短,不給別人說閒話的由頭。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公爹公婆一直不待見我們”何氏面帶着苦澀。“唉......”白三嬸長嘆口氣,“我知道,打你們兩口子成親時,他們就不同意,因着你是有點學問的,雖知你以前是什麼樣,但我也知道,不比我們這些鄉下婦人,見識短,就瞧你那繡工,可不比一般的人家”白三嬸把針往頭髮上來回的扒拉了幾回,繼續低頭納着鞋底。

自己以前是什麼樣,都不記起好久了,何氏猛然回想,要不是爹被人所累,也不至於帶着自己遠走他鄉到這僻靜的小山村來。以前家裡好歹也是商賈人家,不是富極一方,可也是衣食無憂。因着自己愛刺繡,爹還專門請了繡娘上門來教導。只是天有不測風雲,爹交友不慎,害得被連累,家產賠了個一乾二淨。最後只得帶着家人避入這地方。自此,心灰意冷,連帶着對自己,也是讓自己在這嫁入村裡人家。何氏回想這些事情,不免一陣唏噓。

“小虎,你在幹嘛”魚兒蹲在屋檐下,看着小虎。“姐,我和小奇在接屋檐滴下的水玩呢。”小虎跑過來說到。“走,跟姐去後院看看去。這菜種子剛種下,就下雨了,可省了你澆水的工夫”小奇也在後邊連蹦帶跳的跟着,只是濺得滿身的泥水,只要一下雨,到處都是泥濘。後院菜地裡還是維持着之前種下去的摸樣,沒一個冒芽出來,也是,這纔剛種下去,怎麼可能發芽,魚兒是太心急了些。無奈回到前院,在屋檐下抖了抖了身上的水珠子。“小虎,要不我們逮魚去,我們偷偷出去,別告訴娘”魚兒在家裡可是坐不住。“那小奇怎麼辦,那小河不深,可是把衣服弄溼了弄髒了,娘是要罵的。”小虎不敢馬上贊同魚兒的提議。“沒關係,我們就帶着小奇去,這雨下,河裡又不漲水,給小奇批上蓑衣,我們兩個就這樣直接去,等回來後,偷偷去廚房生火把衣服烤乾,娘不定知道呢”魚兒還在誘惑着小虎。“那好吧,姐你等着,我去找網子去,以前咱們就撈過魚,可是收穫不大。”小虎本就是正調皮愛動的時候,窮人家的孩子折騰不起,以前一直壓抑着自己的天性,這下有魚兒帶着,可是比魚兒更加想去。

三人躡手躡腳的出了院子。魚兒將小奇背在背上,到處是泥巴,還是揹着安全點。小奇也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大姐,我一會也要去逮小魚,好不好”小奇稚嫩的聲音特好聽。“不行,一會你只能在岸邊看着,你守着籃子,逮了魚,給你一條回家養好不好,那樣天天就可以看着小魚了”魚兒堅決的否定。

要去小河邊,就必須得從村裡中間穿過,小河是在村裡的左邊的。平常,村裡人都是在河裡洗菜洗衣的。從村裡中間穿過去的時候,魚兒發現了一口池塘,池塘不大,看着水也不深,不知裡面會不會有魚。小虎像是看透了魚兒的想法“姐,這池塘可深了,看着水不深,下邊的塘泥很深的,上次我就是在這和林子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陷進了塘泥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的小命說不定就沒了,也害得你病了一場”說起這事,小虎內疚的要命。原來是這樣回事,之前一直沒主動問自己是怎麼生病的,就是怕穿幫。“沒事,姐是福大命大,你也一樣哦,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哈哈,我們就一起等着享福吧”魚兒笑呵呵的拍了拍小虎的肩膀。塘泥深,這不錯哦,塘泥可是很好的肥料呢,挑到地裡去,曬曬,那可是很滋潤土地的。魚兒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這上面去了,就是不知道這池塘是無主的還是有主,回頭再打聽這事。

很快地穿過村子,小河就在眼前,小河不寬,也就三米的樣子,長到是長,長得看不到是從哪流下來的,應該是從遠處的山上來的吧。魚兒很是興奮,哈哈,抓小魚了,魚兒也是有一顆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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