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沈老夫人輕飄飄一句話，根本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母親饒命，母親……”
在宋輕歌面前叫得歡的沈老八，此刻只剩下求饒的份。
“嗯，別讓他死了。”她答應他的要求。
五十大板，正常人挨下去都可能沒命，何況本就已經重傷的沈老八，但沈老夫人輕飄飄一句別讓他死了，打板子的人下手就有了分寸。
留你一條命在，卻也不會好過。
何況板子若是打在胳膊腿上，斷了也不會要人命。
板子打在身體上的啪啪聲，沈老八的吶喊聲，交相呼應，傳到這邊席地而坐的衆人耳中。
此刻他們纔回過味來，沈老夫人一天不死，沈家就是她說了算，沒人能做的了她的主。
“老夫人我們錯了。”
“母親我們錯了。”
“……”
一大羣人跪在個老太太面前，齊齊認錯，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知道你們錯在哪了嗎？”沈老夫人緩緩道。
“……”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這話該怎麼答。
難道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被外人侵佔錯了？就算跪下認錯，心裡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知道福生爲什不在嗎？”
“兒子不知。”
“不知。”
宋輕歌問過他們這個問題，他們真的不知道，十分好奇。
“黃知縣親自押他到洛新城，怕是回不來了，碗蓮帶着一家人去見他最後一面。”沈老夫人輕飄飄一句話，好似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兒子一般。
當然，二奶奶說的若是真的，沈福生還真不是她兒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愣在那裡。
被抓起來了？
犯了什麼事？
“西山知道嗎？拿了官家的東西，那可是滅門的死罪。”哪怕是這麼大的事情，沈老婦人依舊沒什麼情緒波動。
或許事情過去久了，她已經走了出來。
滅門之罪！
跪在席子上的這些人當家嚇傻了，甚至有幾個膽小的直接就攤在那裡，沒有屎尿齊飛已經算是不錯。
比起沈家的錢財被拿走，命更重要。
他們不想死。
“老夫人。”
“母親……”
一時間哭喊聲一片，同另外那一邊打板子的聲音交相呼應，此刻的沈老八已經叫不出聲了。
“別哭了，事情已經解決，暫時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不過沈家只剩下個空殼，你們可以到賬上看看，沒什麼銀子了……本來不想說給你們，讓你們開開心心的繼續過日子，是你們自己非要鬧。”
沈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聲音和緩了許多。
此刻的她，就像是經歷打擊後的老太太一般，憔悴不堪。
當然，前提是沒看到她剛剛一邊喝茶一邊將沈老八拉下去打板子的畫面。
不會死了，聽到這話後，衆人才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只是——
賬房沒有銀子了，今後該怎麼辦？
他們這些人，還不如外面那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
“前段日子的棺材鋪子，賣點心的鋪子，輕歌那丫頭接過去幾天就賺了銀子，還有誰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