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對於那些並不是很在意,覺得只要夠用就好,畢竟糰子年紀小,用剩下的布料正好,也不會浪費。
兩個人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池府的門口站着一個小廝,那小廝焦急地在門口等待着。
“老爺夫人。”池家的門衛在看到林穀雨跟池航回來的時候,連忙恭敬地請安。
“恩。”池航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伸手攬着林穀雨的腰朝着裡面走去。
“請問二位就是池府的池老爺跟林夫人吧!”一直在池府門口徘徊的小廝在瞧見到池航跟林穀雨的時候,連忙追了上去,諂媚地笑着開口問道。
林穀雨的目光在小廝的身上掃了一眼,就聽到池航說道,“是。”
“不知道池夫人現在可否有時間,我家小姐病重,主子想要請池夫人過去幫忙給看病!”那小廝跪在地上,聲音誠懇,“本想着去醫館找池夫人的,醫館的人說您在這裡,小的斗膽就跑到這邊來求池夫人了!”
在聽到那小廝這麼說,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快點起身,既然是要幫小姐看病,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你過去好了。”
“多謝池夫人,您真的是個大好人!”那小廝感激涕零地說道。
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進了家門,她將藥箱子準備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帶着小雪出門。
“我跟你一起去。”池航說着,從林穀雨的手中將藥箱子拿過來,自己拎着,“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脣角帶着淡淡的笑容,“不過就是幫着病人看個病,又不是什麼大事。”
“走!”不等林穀雨說話,池航直接擁着林穀雨的腰朝着那邊走去。
等到了外面,坐上馬車的時候,池航隨口問了一句那個小廝,“去哪裡?”
“我家小姐住在季府。”那小廝恭順的說着,看向林穀雨跟池航的眼神更加的恭敬,“這裡離季府如果走近路的話,不過兩刻鐘就到了。”
林穀雨笑着點點頭,讓馬伕趕緊趕車。
小雪也坐在車裡,雙手抱着林穀雨的藥箱子,不敢擡眼看向池航跟林穀雨。
季府的小姐,他們雖然沒有季家打過交道,但是心裡也明白季家跟徐家不合。
所謂的大家族,不過是有利益的時候大家是合作伙伴一家人,當利益相沖的時候,各自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雖然剛剛來到京城,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們跟徐府關係密切。
只是季府的人現在找他們來看病,還真的是奇怪。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知道今天看病,說不定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等到季府,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池航率先從馬車上跳下來,隨後扶着林穀雨從馬車上下來。
小雪最後抱着藥箱子從車上跳下來,看着面前氣派的大門,牌匾上還有金光閃閃的“季府”兩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是書法大家題寫的。
“池老爺池夫人,我叫元頼!”元頼站在季府的門口,面色冷清,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腰間配着長劍,一襲黑色勁裝,顯得高冷。
“你好。”池航不知道那個黑衣男子怎麼稱呼,中規中矩地說了聲。
元頼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帶着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朝着裡面走去,聲音沙啞低沉,“我家小姐今個身體不適,已經找了好幾位大夫,都不知道我家小姐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日魯莽的去請二位前來,還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沒事,給人看病本就是我的應該做的事情。”林穀雨不等池航說話,脣角帶着淡淡的笑容緩緩地開口說道。
她本來就是要給人看病的,只要是有人請她,她就去給人治病。
聽聞林穀雨的話,元頼冷眸微微一頓,輕點了一下頭,說了聲“謝謝”,便不再言語。
跟在元頼的身後,池航和林穀雨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走到一個清淨的院子。
院子裡面乾乾淨淨,周圍種着不少的竹子,在朝着裡面走去,林穀雨就聞到一股香味。
這香味是拜佛用的竹香。
等着兩個人朝着裡面走去,林穀雨就看到屋子裡面有不少的佛,對着那些雙手合十行鞠躬,這纔跟着元頼朝着裡屋走去。
池航是男子,就被留在了外室,林穀雨一人跟着元頼朝着裡面走去。
感覺好奇怪,林穀雨走到牀前,擡眼看了一眼元頼,伸手將牀幃打開。
元頼低着頭背過身子,眉頭輕擰着,“池夫人,我家小姐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常嗜睡,今天上午本來去上香的,可是直接在寺廟暈倒了。”
林穀雨坐在了牀邊,看着眼角有絲皺紋的女人,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是三老爺以前的青梅竹馬季如雲。
林穀雨輕抿了一下脣,看了一眼元頼,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並未問出口,“我先幫她把一下脈,看看再說。”
說着,林穀雨將手指放在季如雲的脈搏上,還不忘記打量着季如雲的臉。
季如雲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眉頭緊蹙着,看起來即便是在夢中,也覺得不大舒服。
元頼不安地看着外面的竹子,一陣風吹過,帶來些許的涼意。
季如雲緩緩地睜開眼睛。
“我不要看病!”季如雲有氣無力地說着,從林穀雨的手中猛然抽回手臂,一臉戒備的望着林穀雨,眉頭擰成一團。
林穀雨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在季如雲的臉上打量着,q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子。
“小姐。”元頼在聽到季如雲的聲音,慌亂地跑到牀前,坐在一旁,擔憂地望向季如雲,“你身體不好了,還是讓大夫幫你看看。”
季如雲掙扎着坐起身子,將枕頭放在季如雲的身後,扶着她靠坐在牀邊。
季如雲脣上蒼白一片,雙眼微微蹙着,“多謝大夫,您還是請回!”
林穀雨緩緩地站起身子,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着季如雲,並沒有說話。
“小姐。”元頼聽着季如雲那麼說,慌亂地跪在牀前,焦急地說道,“只要您願意看病,讓我做什麼都行。”
季如雲並沒有因爲元頼說的話有任何的反應,打量着眼皮靠坐在牀邊,眉頭擰成一團。
元頼望着季如雲那個樣子,焦急地開口說道,“您就算是生氣,直接打我罵我就好,別這樣,好不好?”
元頼一臉祈求地望向季如雲,聲音顫·抖着,“您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做那種事情了。”
季如雲微微擡眼,目光落在林穀雨的臉上,瞧着林穀雨面容有些熟悉,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知道大夫怎麼稱呼?”季如雲仰望着林穀雨,有氣無力地開口問道。
“季小姐喚我林穀雨,夫人喚我林大夫就好。”林穀雨微微一笑,輕輕淺淺地說道。
“穀雨?”季如雲就像是想到什麼,心痛得要命,緊咬着脣,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元頼忙走到季如雲的面前,忙將手裡的帕子遞到季如雲的面前。
林穀雨有些納悶,她的名字有什麼好哭的,不過卻沒有問出口。
“穀雨,”季如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擡眸望向林穀雨,納悶地問道,“你爲什麼叫穀雨?”
“我娘說,我從出生的時候正好是穀雨時分。”林穀雨微微一笑,“娘就直接叫我穀雨。”
“多大了?”季如雲雙眸仔細地盯着穀雨,一臉平靜地問道。
“二九。”林穀雨緩緩地說道。
季如雲輕嘆了一口氣,有些失望地垂眸,“你還這麼小?“
“是。”林穀雨微微垂眸,一臉恭敬地說道。
“穀雨是個好名字。”季如雲雙眸空洞地看向前方,微微抿脣,“謝謝你來這邊,不過我沒有病,你還是先回去吧!”
林穀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頼,就瞧見他輕搖了一下頭。
林穀雨想了想,還是先走了出去,走到外室,林穀雨就看到池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
“這麼快?”池航在看到林穀雨出來的時候,連忙走到林穀雨的面前,一臉認真地問道,“能走了嗎?”
“只是幫忙把了一下脈。”林穀雨說着,眉頭忍不住地蹙起,“季小姐有些不配合,我就先出來了,想着看看元公子能不能說服季小姐。”
池航拉着林穀雨坐在一旁。
外面的小丫鬟連忙將茶水送了過來,兩個人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沒一會,元頼就從裡屋出來。
“池夫人,”元頼說着,緩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恭敬地說道,“勞煩您幫我們家小姐再看一遍。”
“好。”林穀雨爽快地答應着,緩緩地起身,朝着裡面走去。
等到了屋裡,林穀雨看着季如雲靠坐在牀邊,眼圈發紅,手裡緊緊地握着巾帕。
“季小姐,”林穀雨說着,笑着望向季如雲,“我想要問您幾個問題,您是不是覺得噁心,每次吃飯的時候不想吃?”
季如雲看了一眼元頼,冷眸厲聲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