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放在牀頭的手機響了一聲，立刻喚醒了處於深度睡眠狀態的夏青。她抓起手機看了一眼，用手臂支撐身體，把遮光窗簾拉開了一角，向外查看。
凌晨4點，本該在南部進化林中看守瀑布水潭的老狼，刷開北門進入了夏青的領地，與老二相互嗅了嗅，擡頭準確無誤地對上了夏青的視線。
夏青把遮光窗簾拉開，擡手跟它打了個招呼，穿衣服打開冰箱取出一瓶無污染泉水，倒入水壺中剛燒上，樓下就傳來了老狼在門口的水盆裡涮爪子的聲音。
老狼喜歡待在夏青家南邊的房屋廢墟上，它涮爪進屋肯定有事兒。
夏青下樓，看到樓下有兩隻狼。老大不在屋裡，最近天氣冷了，夏青還沒燒起火爐，所以老大跑去羊棚，跟小黃牛一塊睡覺。
“老二聽到動靜立刻出去查看，保護着咱們的領地，老二真棒，老二是站在藍星金字塔頂端的好狼。”表揚了同伴後，夏青才詢問老狼的來意，“老四有事兒找我，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你掛包裡裝的什麼？”
老四把脖子上的掛包甩到沙發上，用爪子扒拉開蓋子拉開拉鍊，從裡邊扒拉出夏青交換給它的刷卡機。
“刷卡機怎麼了？”夏青走過去，拿起跟遙控器大小差不多的刷卡機按了一下，發現屏幕依舊是暗的。
“這是沒電了，得換新電池。刷卡機用的電池比較貴，人類安全區售價是50積分，你跟我交換需要55分，多出來的5積分，也就是10%，是我幫你從人類安全區購買貨物的費用。老四同意交換嗎？”
夏青覺得偶像說的有道理，進化林的動物們越來越聰明瞭，她得明碼標價。
她也不多賺，每筆交易收10%的交易費。如果買方需要加工、修理、安裝或送貨上門，她再酌情加取服務費。
老四咧了一下嘴，又從包裡扒拉出一張積分卡，表示它要用積分交換電池。
夏青去樓上拿下來兩節新電池，一邊換電池一邊詢問，“刷卡機很省電，這兩塊新電池能用幾個月，所以沒必要用更貴的充電電池。老四，我把刷卡機交換給你時，明明還有20%的電量呢，怎麼這幾天就沒電了？”
老四假裝聽不到，一臉平靜地看着夏青換好電池，等刷卡機上那塊小小的屏幕亮起來時，老四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就這麼喜歡刷卡機？夏青笑了，開始檢測它的學習效果，“老四，一塊電池55積分，你需要交換兩塊電池，是多少積分？你要不要自己刷？”
老狼上課也不喜歡回答問題，但它的計算題都能做對。夏青還沒教它一百以上的加減法，不過老狼的筆記本里有後續課程，如果它最近學習了，應該會做這道題。
老四用右前爪按着刷卡機，用左前爪把夏青的積分卡插到刷卡機左邊的卡槽裡，又把它的積分卡插到右邊的卡槽裡上，“嘀”地一聲，屏幕左右兩邊上方出現了兩串數字：3025、1000000。
夏青挑了挑眉，她交換給老狼的四張積分卡中，沒有整一百萬積分的，這數字是怎麼回事？
老四先用爪子嘀嘀按了兩下數字5的按鍵，點擊確認，然後再按兩次再點擊確認，屏幕上的數字，變成了3135和999890。
老狼盯着數字看了足足一分鐘，才擡頭看夏青。
夏青挑起大拇指，“操作很正確，老四非常棒。一塊電池一塊電池地減積分是正確的，一次扣掉兩個55的和——110積分，也是正確的。老四，你是不是經常在山洞裡玩刷卡機？”
老狼咧嘴，露出了灰白的獠牙。夏青笑了。
這隻老狼帶着她摸了個樹洞，就從一個積分都沒有的窮光狼，搖身一變成了身價百萬的金主狼。窮狼乍富，天天在窩裡刷積分來回搗鼓積分，看自己有多富有，也是正常的。
“老四這次過來還有什麼事情嗎？”這麼大老遠地跑過來，應該不只是爲了換電池吧？
老狼從掛兜裡掏出它的手機，沒拿觸屏筆，而是用它右爪的小爪趾外側接觸屏幕，操作觸屏手機。
看到它這操作，夏青再一次直觀認識到這隻老狼的腦域進化程度。這是劃時代的鏡頭，研究員夏青立刻拿起手機錄相，然後又蹭了張合影。
老狼翻開相冊找到一張照片，然後一臉嚴肅地看着夏青。
夏青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老虎的屁股。她看着老虎尾巴上沾着的糞便和地上那片稀拉拉的糞便，詢問，“西部虎羣中有進化虎生病，拉稀了？”
老四嚴肅看着夏青。
夏青又想了想，“三十六號山，領地內有進化紫花地丁的那隻瞎眼虎，生病拉稀了？”
老狼露了一下它的獠牙，又用爪子扒拉了幾張拍壞的照片，找到了兩隻拉稀的狼的照片，又嚴肅地看向夏青。
“南部狼羣中，也有狼生病拉稀了？你希望我過去給生病的瞎眼虎和你的狼同伴治療？”
老狼露出獠牙。
夏青點頭，“可以，但是我要收出診費，化驗費，藥費，直升機燃油費，老四可以用積分支付，也可以用頤石或草藥支付。”
老狼直接把它帶過來的那張有百萬積分的卡，用爪子扒拉到了夏青身邊。
“用不了這麼多積分，等治療完咱們再算該轉賬多少，到時候用老四的刷卡機，由老四操作。”夏青現在是有職業道德二道販子，不會趁狼之危，一下就收狼百萬積分。
夏青翻找自己的手機相冊，把張宋的照片展示給老狼看，“老四，我可以帶上這個人類，張宋嗎？他的治療知識比我豐富。”
老四不同意，在地上寫了個數字：3。
夏青解釋，“三哥太忙了，不能離開他的領地。如果你的同伴們病得很嚴重，我和張宋都沒能力治療，我會把你的同伴送到七號領地，請三哥給它們治療……”
一人一狼談妥後，天都亮了。
夏青先打電話跟駱沛請假，然後聯絡霍準和鬍子鋒，又給斷腰狼打了個電話，最後纔給偶像打電話。
把偶像放在最後，是希望他能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