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慢悠悠,一副無聊透頂的模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打完之後,看到康鞘利這個死胖子還在那舉着手,咧着嘴,目光呆滯地瞪着我。我很是優雅地笑了笑,衝康鞘利紳士地點了點頭。“請繼續。”
“……嗯,那個,不知道公子是否願意？”回過味來的康鞘利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是把臉上的尷尬和羞憤之色壓下,擠出了一絲難看得就像是重症便泌患者去相親看到鳳姐似的笑容。
“我爲什麼要願意？”我很莫明其妙地道：“你覺得我跟樑師都那種小角色是一路人？不管是人是鬼,看到就一個俯衝撲過去抱着別人的大腿跪舔叫於爹？”
侍立在我身後邊的李元芳再次卟哧出聲,韓世諤直接就暴笑出聲來,一面狂笑還一面衝本公子翹起了大拇指,以示欣賞和贊同。就連青霞姐也不由得婉爾一笑,美眸還很適時地扔過一枇秋天的菠菜。
我衝青霞姐挑了挑眉之後繼續慢條斯理地道：“樑師都不過是一小小的郎將,在你們突厥那裡,都可以做到可汗,而本公子身爲大隋朝的一品公爵,那豈不是說,若真是要跟你們合謀,那始畢可汗應該讓位於我,好歹我也比那傢伙高上十七八級,勉勉強強做個大可汗也應該夠了是吧？要不然,天可汗也是可以滴……”
這話把康鞘利給氣的,嘴皮子和臉上的肥肉都一塊哆嗦起來,擡起了手指指着我,不知道該如此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不錯,天可汗原本就是咱們中原人來做的,昔日之隋文帝就做過,我家主公自然也是能做得。”這個時候韋雲起湊趣過來笑道。
“天可汗乃是大隋朝的皇帝,自然能夠做得。”康鞘利忍不住反駁道。
“隋文帝二十歲時在做什麼,不知康鞘利將軍可清楚？”韋雲起卻不以爲然地挑了挑眉。
康鞘利呆呆地搖了搖頭,一臉懵懂,這傢伙不清楚,而本公子也同樣不清楚楊堅這位隋朝開國皇帝二十歲的時候在於嘛？
“韋某也不知道。”韋雲起雙掌一攤,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害得老子差點一頭栽倒在身前那還有一小坨馬屎於的草地上,靠
看到所有人全都呆腦呆腦的模樣,韋雲起淡淡一笑。“可是我家主公,十六之齡,便放棄東都之奢華,往韓城縣守牧百姓,而後,更是以區區一縣之地,收拔流民近五十萬之巨,更操練出一隻精銳之師……”
隨着韋雲起的侃侃而言,我總算是明白這傢伙是啥意思,的確,楊堅這傢伙二十歲左右之時,還真不知道是在家裡邊抱書苦讀呢？還是在跟自己的婆娘玩躲貓貓,又或者是在老爹的麾下,老老實實當小弟。
而跟他相比起來,本公子的一舉一動,絕對要遠遠的超越楊堅在二十歲時的所作所爲。
“天下諸雄之中,可有如我家主公一般,以弱冠之齡而擁十數萬精銳之師,據有數郡之地的,可有？”聽到了韋雲起的問題,康鞘利只能搖了搖頭。
“那麼,隋文帝楊堅尚且能稱天可汗,我家主公有何不可？”韋雲起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道。
這話實在是讓康鞘利壓力山大,嗯,這從另外一個側面證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韋雲起這位實誠人跟着本公子混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也總算是學會了耍無賴外加詭辨,嗯,這讓我對韋雲起的學習能力頗爲看好。
“我理解,能理解,小小的樑師都都在你們大突厥的幫助之下,佔了兩郡之地,哦,原本是要佔下三郡之地的,結果我這位官爵比樑師都更大的齊國公了來,你們就跪了,嗯,不是跪,應該是你們主動退位讓賢了是吧？”本公子向來很正人君子,從來不埋汰人,也不會忽悠人。
只不過看到了康鞘利這位突厥胖子,就覺得來氣,不好好的發泄下,我懷疑我很有可能會提刀把這丫的給宰了。
“康將軍,有什麼來意,儘管直說便是,若是想要勸降無忌賢弟,那還是免了。”這個時候,興致勃勃看到半天戲的韋雲起清了清嗓子總算是開口了。
康鞘利不愧是與本公子打過多次交道的人,而且還是一位懂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商人,若是其他的突厥蠻子,指不定這會子就已經熱血上腦,想要抄刀子跟彬彬有禮,待人以誠的本公子玩命了。
閉上眼睛深呼吸,感受到了清閒的空氣,世界的美好地康鞘利再一次睜開了眼,朝着我長施了一禮。“方纔是康某唐突了,還請公子勿怪纔是。”
“康某此來,其實有兩件事,不過第一件事,看來公子是不會答應的,不過另外一件事,希望公子能夠應允。”康鞘利很快再一次進入了角色。
“你先說。”我點了點頭示意這傢伙繼續。
“康某知道,我們突厥的不少勇士,在撤退之時,有些過份,將不少百姓的口糧給搶走了。對此康某實在是深表歉意,爲了不讓那些漢人的百姓衣食無着,更爲了維持突厥與公子您長久的友誼,所以,康某特地帶來了,五百頭牛,還有羊一萬口,以解決諸縣百姓口食之憂。”
康鞘利擡眼角,看到本公子連頷首也欠奉,一咬牙又繼續說道。“另外,就是,希望公子您與我們握手言和。”
“憑什麼？”本公子連眼皮都不擡的盯着跟前杯中的茶水。當哥是二的還是傻的,一萬口羊,牛五百就,就想要打發本公子這樣的人？
“我們突厥與樑國乃是盟友,自當守望相助,若是公子您真要攻打樑師都,那麼,很有可能,就會與我突厥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康鞘利不愧是商人出身的,張嘴就是一口的外交名詞,看樣子他的職務也就相當於是突厥外交部長之類。
“之前,似乎我也看到了康將軍你還有突厥的勇士,而且,似乎還宰了不少吧,那之前的算什麼呢？”韓世諤在旁邊不陰不陽地笑道。
不過康鞘利倒也是個人物,沒有跳腳大罵,而是於笑了兩聲解釋道：“那是因爲當時我們是爲了幫助盟友,協助盟友作戰,倒不想與公子您發生了衝突。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再理會,我想說的是現在和以後。”
而韋雲起乘着韓世諤吸引住了康鞘利注意力的當口,衝本公子使了個眼色,但是我一臉的迷茫,嗯,本公子還沒達到跟一個大佬爺們眉目傳情？呸,是用眼神交流意見的程度,所以,實在是不明白這貨想要於啥。
韋雲起無奈,於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康將軍,您是想讓我們退出延安郡
“我倒是這麼想,不過,我相信以無忌公子的性恪,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康鞘利呵呵一笑,還衝我欠身一禮道。
“那麼,怎麼個握手言和法？”韋雲起撫着長鬚,緊盯着康鞘利這貨詢道
“我們以現在各自所佔據的地盤爲界限,不得互相攻伐。”康鞘利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樑師都會願意嗎？”韓世諤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嗯,樑師都可是帶着自己的精銳,還有突厥人的援軍來打延安郡的,想必來時定然是信心滿滿,但問題是現在,不但損兵折將,士氣大損,而且原本眼看就要被吞下的延安郡又要給吐出來,而且自己還連傷了兩次。
不知道這貨要是知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樑師都若是有意見,儘管去詢我們偉大的可汗。”康鞘利笑道,雖然說得很平和,但是眼中的不屑,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想想也是他樑師都能夠有今日的局面,說來也還是因爲認對了於爹,於爹說啥,你這個於兒子要是有意見,那說不定就是一頓棍棒。
“公子,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康鞘利很是禮貌的告辭出去,等我們的消息,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當即答覆他,因爲我們要考慮利與弊。
“愚以爲,咱們應該暫時罷兵,畢竟,咱們的目標,是先平定中原,若是咱們全力對抗突厥,那麼,天下的老百姓,怕是不知道又會多受多少苦難,恢復和平,也不知道會需要多久。”韋雲起當先表達了意見。
聽到了這話,我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現在的確不是跟突厥人單挑的時候,畢竟,如今的中原尚在紛亂之中,憑我一隅之地,想要對抗草原霸主,實在是有些爲難,更何況朝庭也還沒有呃屁,而我的周圍還有許多敵人,最最重要的就是,中原尚紛亂,若是多我一個,或許中原就能夠早上幾年平定,那樣一來,至少會有萬千上萬的百姓,不再因爲苦難而死去。
“但是突厥人會真心講和嗎？”韓世諤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很清楚這應該是目前而言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清楚,但是,只要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那麼,樑師都定然不敢輕易進犯我們。”我搖了搖頭道。雖然始畢可汗有些雄心壯志,但是我記得他應該很快就要呃屁了,雖然他們哥仨都以入侵中原爲已任,而做得最成功的頡利可汗甚至還跑到了長安邊上逛了一圈欣賞風景,結果最後被李世民給“請”到了長安,欣賞了半輩子的中原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