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齊國公,那位女子,可在帳外？若是在,傳她進帳來讓本宮一觀。”義成公主很是好奇,她實在是有些不太明白,本公子緣何有這麼強大的信心,雖然義成公主也是一位女強人,但是她的強悍在於頭腦,而非是武力值。
很快,身披着銀光錚亮的明光鎧,頭戴獸吞鳳翅盔,腰挎黑鯊魚皮鞘百鍊橫刀,顯得英資颯爽而又威武的瑤光妹子走入了帳中,甫一亮相,就讓原本顯得雜亂無章猶如東都洛陽北市菜市場一般的突厥王庭金帳之內鴉雀無聲。
“小女子李瑤光,參見公主殿下。”瑤光妹子衝我輕快地眨了眨眼,銳利得猶如剃刀一樣的眼神,剃過這帳中的突厥諸文武,這才上前數步,朝着高居於主位之中的義成公主行禮致意。
“好一個英姿勃勃的可人兒,來來來,且讓本宮仔細瞧瞧。”義成公主見得到瑤光妹子,亦不由得眼前一亮,旋及笑着衝瑤光妹子招了招手道。
仔細地打量着跟前的瑤光,義成公主的眼裡邊盡是讚賞之色。“聽齊國公言,靜樂縣一戰,乃是你親手擒下咄吉二王子？”
瑤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方纔,齊國公與我突厥第一勇士史蜀畢將軍言及汝之武勇,欲意讓你與史蜀畢將軍比劃一番,不知你可願意？”義成公主越看越喜,不禁拉起了瑤光妹子的手站了起來,指了指那站在場中,份外顯眼的史蜀畢道。“若是不願意,此賭便罷。”
瑤光妹子卻聽得眼前一亮,兩眼猶如放光一般地審視着那站在場中的史蜀畢,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對手,倒像是一位機槍手在試射之下,打量着那遠在百米之外的靶心一般,看得史蜀畢那貨渾身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怎麼,你那南蠻女子,可敢與我史蜀畢比試？”
“你叫我什麼？”瑤光妹子的眉頭陡然一挑,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眼中寒芒,就像是那方從萬載寒冰製成的刀鞘之中,拔出的利刃一般,讓人不可逼視
那凌厲如刀的眼神,讓史蜀畢這樣的壯漢也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寒戰。似乎是爲自己的膽怯而憤怒起來的史蜀畢張了張嘴,但是,話似乎盡數被瑤光那子那冷厲的眼神全都堵在了喉中。而且,一股更冷的寒意,從他的心底冒了起來,因爲在瑤光妹子的身邊,還有一位隋朝女性,正是在突厥擁有着極大話語權的義成公主。
義成公主面如寒霜一般地打量着那史蜀畢,冷笑連連。“好你個史蜀畢,南蠻女子是吧？”
“小臣一時口誤,還望公主殿下勿怪纔是。”史蜀畢趕緊伏身於地,朝着義成公主請罪道。
義成公主冷笑了兩聲,目光掃過了廳中的諸人,所有突厥文武全都膽寒若慄,全都俯低了身形,不敢與義成公主對視。
瑤光妹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着義成公主再次進言道。“公主殿下,小女子願意與這位突厥第一勇士比劃,看看到地是這位北塞最強的勇士厲害,還是我這位大隋女子,更甚一籌。”
這句置地有聲的話,讓義成公主不由得欣慰地點了點頭,旋及,義成公主大聲地道：“好,本宮答應你了,你若是能贏下這位突厥第一勇士,本宮再送你寶刀十柄,大宛馬十匹。”
這一次,沒有哪個白癡敢再跳出來說什麼,那位鉢王子一臉崇拜地仰視着瑤光妹子,嘴也咧得大大的,根本就說不出啥。
比試的項目作出了規定,先比騎射,然後再單挑,兵器皆由自己去挑選,而在單挑的時候必須身披鎧甲,嚴禁使用開鋒的武器,這樣一來,幾乎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不過,鐵製的武器再無鋒,單憑力量,至少能夠使人受到內傷。
最終,義成公主略略一沉思之後,下達了最後的指令。“下去告訴所有人,明日都來看一看是我們塞北的突厥第一勇士強,還是隋朝的女子厲害。”
“哼,那個混蛋,居然敢說我是南蠻女子,今天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他,讓這個混蛋知道,絕對不可以污辱女人。”瑤光妹子殺氣騰騰地坐在營帳之內,連於了三盞酒之後說道。
“那傻鳥居然敢這麼說？”程咬金一臉的興災樂禍狀地拿手捅了捅在身邊的秦瓊,很是擠眉弄眼地道：“三娘子,我支持你,狠狠收拾他,把他那鳥彈都給打爆了。”
這話換來瑤光妹子一個白眼,而李玄霸的臉色發紅,目光兇厲。“居然敢當着三姐你的面這麼說,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真該把這丫的生撕了方纔解恨。
“……放心吧,你三姐我會自己給自己報仇的。”瑤光妹子拿手中的酒盞輕輕地敲了敲李玄霸的腦袋,一臉愛溺地道：“那個突厥蠻子,也就是力氣大點,哼,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票傢伙一個二個的在這起鬨不已,並且提供各種各樣的收拾突厥蠻子的方法供瑤光妹子選擇,有血腥的,也有猥瑣的,也有殘忍的,聽得老子頭皮發麻。
“我說賢弟,這幾個傢伙怎麼這麼熱心？”韋雲起拿手肘輕輕地頂了頂我,好奇地悄聲問道。
“這不廢話嗎？這幾個哥們,全都是瑤光妹子的手下敗將,要是瑤光妹子輸給了那突厥的史蜀畢,那豈不是說明他們也都不如那突厥蠻子？”本公子也懶得壓低聲音,徑直解釋道。
果然,本公子這邊還沒解釋完,四對顯得無比哀怨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本公子的身上。我可沒理會,而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朝着瑤光妹子道：“三娘子,我們支持你,無論如何,都得把那丫的給做了,不然……嗯,那也太丟咱們的臉了。”
“……奶奶的,也是,輸給你,我老程沒話說,可要是輸給那狗日的突厥蠻子,我可不情願。”程咬金果然很厚皮實臉,不過這話倒是很在理,另外三人雖然沒有出言贊同,但是從他們的表情與目光能夠看得出來,都希望瑤光妹子把那突厥蠻子給打趴下,腳踏在那隻突厥狗熊的背上,接受他們這些隋唐好漢們的歡呼。
“放心吧,到時候,讓你們看看本姑娘怎麼收拾那個敢叫我南蠻女子的混蛋”瑤光妹子殺氣騰騰喝道,手指一緊,居然單手就把那青銅鑄成的酒盞給捏得變了形,看得本公子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似乎,貌似,那個愚蠢而又癡肥的倒黴突厥蠻子的下場,一定會很淒涼。
“對了,元芳,明天晚上咱們的部下,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看守營寨與馬匹之外,其他的人,都去給李三娘子加油。”本公子將帳外的李元芳召進了帳後,很是嚴肅地吩咐道。
“賢弟爲何如此？”秦瓊有些不明所以＃問道。
“很有可能,明天夜裡,就是義成公主行動之時,咱們的人,自然要擺在明眼處,省得等出了事情,被那些突厥人懷疑到咱們的身上。”我仔細地解釋了起來。
韋雲起略想了想之後點頭道：“不錯,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義成公主會在明天夜裡動手。”
“難道咱們不需要做些什麼嗎？”程咬金這貨頓時興奮了起來。“要不,明天夜裡,老程帶上十來個弟兄,也在這突厥王庭鬧上一鬧如何？我可是聽說,這些突厥人,可是搶過了不少的地方,這裡更是突厥人的王庭所在,肯定有着不少的好東西,不論是咱們大隋的,又或者是西域的。”說着這話,程咬金那傢伙的兩個眼珠子似乎都冒出了貪婪的綠光,連帶裴元慶都有些蠢蠢欲動。
本公子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摔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氣來,一臉黑線地瞪着這兩個流氓,不,是強盜。他媽的,本公子可是懷着高尚的情操前來突厥王庭於正事的,雖然也使以毒計,但那也是爲了華夏民族的未來,這貨到好,居然想在戒備森嚴的突厥王庭偷雞摸狗的搞上一票。
同樣一臉黑線的韋雲抹了一把額角出浸出來的冷汗,趕緊勸道：“二位賢弟切莫如此做,萬一打草驚蛇,那咱們的計劃必然受挫,到那時可就是全盤皆輸了。”
“那算了,他奶奶的,這些突厥蠻子,真該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我們中原英雄的手段纔是。”程咬金悻悻地拍了拍大腿道。
中原英雄的手段……難道就是偷雞摸狗？本公子剛剛嚥下的美酒差點就給他這話嗆進氣管,靠還真是熊孩子,幸好未來大唐一直有戰爭,由着這些傢伙可以四下得瑟,到處禍害,不然,指不定又會出現一次隋末之亂。
終於到了第二天夜裡,位於湖畔的一片泥土鬆軟的河灘地上,燃起了數十堆大篝火,照那方圓約一百五十步的比賽區域照得燈火通明,而義成公主一身盛裝地盤膝坐在一張軟榻上,比賽場地的圍圍,至少擠了數千人,甚至於不遠處稀落的大樹,都掛滿瞭如同樹懶的突厥少年。
“你可得加油啊三娘子,咱們可都會看你的了。無論如何,別讓那些突厥人小瞧了咱們……”裴元慶也在這絮絮叨叨的嘀咕不停,簡直就像是更年期到來的中老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