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韓初霽被藍楚戒從牀上拽了起來。
“起牀了。”
“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韓初霽試圖往被窩裡面鑽。
藍楚戒好脾氣的再把韓初霽從被窩裡面挖出來“不行,一會兒要遲到了。”
韓初霽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前吃飯。藍楚戒好笑的看着她,他用筷子的後邊輕敲了一下韓初霽的腦袋“我今天沒事。”
“嗯?”韓初霽不在狀態的看了一眼藍楚戒。
藍楚戒嘆了口氣“韓老師可以批准我去你的課堂上聽課嗎?”
韓初霽愣了一下隨後一激靈的坐直了身子“你要無聽課?!”
藍楚戒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講課有什麼好看的。”韓初霽小聲的反駁道,隨後一轉話音“我今天上午最後一節大課是公開課,你可以來聽聽。”
這一上午韓初霽過得那叫一個緊張,到了要上大課的時候眼睛整個就像長在藍楚戒身上一樣。
藍楚戒坐在靠後的位置上,並沒有影響其他同學聽課。韓初霽這節課又是面授課,教室裡坐着來自全校各個專業的同學。
“文人畫最早開始於唐朝,興盛於元明清時代。同時也能被世人稱爲士大夫寫意畫。”韓初霽在白板上放映着畫作,爲大家講解道。
“老師,宋朝的文人畫不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嗎?”坐在前排的男同學舉手問道。
韓初霽聽後點了點頭,她用食指輕輕推了推眼鏡緩聲道“宋朝的文人畫確實是最具代表性的。但是,北宋和南宋在繪畫風格上和表達的感官上有着極大不同。”
“北宋和南宋他們雖然首都不同但是卻是出自同宗同源的,即便是有變化也不能像老師說的差別這樣大吧。”坐在藍楚戒旁邊的女生大聲的對韓初霽提出了質疑。
韓初霽順着女生看去,坐在女生旁邊的藍楚戒支着臉對韓初霽眨了眨眼。
【簡直太撩了!!】藍楚戒這個樣子是韓初霽沒見過的,她一時無法平靜內心。嚥了口唾沫輕咳一聲“說的不錯,他們兩個同宗同源差別理應不大。但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韓初霽打開了另一組課件,指給大家看。
“大家不難看出北宋的繪畫大氣磅礴,崇山峻嶺;南宋則是空靈俊秀。在構圖中南宋也是以偏角構圖爲主。”韓初霽揚聲道“這主要原因其實還是還是歸於政治,年代的不同。北宋疆土遼闊,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無戰事,無紛爭。又因北宋取締門閥開始大興科舉制,重文輕武。文人墨客層出不窮,經久不衰。而到了南宋,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人們的思想自然是被禁錮的。”
藍楚戒看着站在講臺上發光發亮的韓初霽,又想起了在自己面前笨手笨腳的韓初霽。原來沒有他的時候韓初霽是這樣的優秀讓人過目不忘。
“同學,你是哪個專業的?”坐在藍楚戒身邊的女生終於忍不住問道。
藍楚戒看了一眼女生搖了搖頭。
“同學我是外國語學院的。我們能加個好友嗎?”女生又追問道。
藍楚戒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讓女生有些膽怯。韓初霽也注意到了他這裡的動靜。
“咳。”韓初霽輕咳了一聲“後面的同學這是上課的時間哦。”
班裡不少同學往後面看,藍楚戒將頭往下埋了埋。
“老師,我們在和帥哥交流學習呢。”女生毫不怯場。
“你可以和老師交流啊,老師知道的一定比那位帥哥多。”下課鈴很識時務的打響了,韓初霽收拾了一下東西“好了同學們下節課我們繼續討論。”
藍楚戒在韓初霽走後也來到了走廊裡。
“你下節課到前面來。”韓初霽將藍楚戒抵到牆上,擡着頭委屈巴巴的看着藍楚戒。
藍楚戒想笑又不敢笑的看着韓初霽“嗯。”
“煩死了,你怎麼那麼受歡迎!”韓初霽跺了跺腳,醋味兒薰得藍楚戒直往後仰。
“是我的錯。”藍楚戒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你還挺樂在其中。”韓初霽掐了把藍楚戒的腰。
藍楚戒吃痛的往旁邊躲了躲“我是因爲看你吃醋好玩兒,想逗逗你。”
下節課,藍楚戒老老實實的換了個位置,坐在了第一排,整節課都盯着韓初霽在看。
韓初霽下午沒課,兩人來到食堂吃飯。韓初霽咬着筷子看着低頭認真吃飯的藍楚戒道“下次再也不讓你來聽我講課了。”
正吃飯的藍楚戒聽後一愣“怎麼了?”
韓初霽負氣的哼了一聲“你太引人注意了,那些女生一看你我就來氣!”
“那我下次帶個口罩。”藍楚戒經過今天這一節課是徹徹底底迷戀上講臺上發光發亮的韓初霽了,聽韓初霽這麼一說是真的緊張了。
韓初霽也沒想到藍楚戒會這麼執着“那多悶啊。”
“可我想看你講課”藍楚戒苦惱道“你講課的樣子很迷人。”
韓初霽沒想到藍楚戒會突然這麼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藍楚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推到韓初霽面前。
“幹嘛,這節課的學費?”
藍楚戒搖了搖頭“我的工資卡。”
韓初霽睜大眼睛“給我?”
藍楚戒點了點頭“本來是想早點給你的,可老忘。”
韓初霽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接過卡“那這一個月你打算申請多少零花錢啊。”
藍楚戒沒想過這些事“這卡里的錢是這幾年在部隊的工資還有這幾個月模特掙的錢——你看着給我就行。”
韓初霽想了想“阿姨生病了,那她治病的錢……”
“她自己有錢。”藍楚戒快速的打斷了韓初霽“夠治病,還有以後不要去找她。”
韓初霽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多問。
韓初霽覺得藍楚戒和他們家裡的關係很奇怪。兩人在一起的這幾個月他從來沒有他過一次,連他母親生病了也沒有多去看一眼多打一個電話。她總覺得藍楚戒瞞着她的就是家裡的事。
“對了,這個週末我要回汴梁一趟。”韓初霽道。
藍楚戒幫韓初霽放好餐盤,接過韓初霽遞來的紙巾問道“怎麼了?”
韓初霽嘆了口氣“我媽催我回家一趟呢。”話音一轉又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藍楚戒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還沒穩定呢,沒底氣去見岳父岳母。”
韓初霽知道藍楚戒的顧慮並沒有強求“好了,我知道的。”
“我不是。”藍楚戒以爲韓初霽失望了連忙解釋道“我是想等在滎州穩定了。”藍楚戒一緊張就嘴笨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明白。
韓初霽看着被冬日的陽光籠罩着的藍楚戒鼻頭酸了酸,她踮起腳尖吻住了藍楚戒。藍楚戒驚得眨了眨眼。
一吻過後,韓初霽捧着藍楚戒的俊臉道“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等你。”韓初霽想等到藍楚戒心中塵封多年的冰川被自己一點點融化,想讓他的心也暖和起來。
“小葫蘆,如果沒有人願意給你一個春天,那我就用筆給你畫一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