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能量從石壁上噴涌而出,源源不斷的通過我的右手傳導進我的身體裡,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樣的疼,眼球開始充血,肌肉開始抽搐。大腦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疼,我想要逃跑,但是手被牢牢的吸住了,疼得我開始嘶吼,寂靜的黑夜被我的慘叫打破了。
全身血液似乎都在沸騰,皮膚最先開始承受不住壓力,渾身上下開始出現一個一個的小傷口,鮮血爭先恐後的從體內奔涌而出,和汗水一起打溼了衣服,連帶着我身下的地面也被血水染紅了,我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頭痛減緩了,但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眩暈感,我向後倒去,但有一股力量禁錮着我,我被迫保持站姿。
我和身後的衆人之間好像豎起了一堵無形的牆,把我和他們隔開,不僅隔絕了衆人,還阻隔了聲音,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我一人了。
不行了,意識開始模糊了,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挖去了我的雙眼,錐心刺骨的痛使我到達了臨界點,這時石壁鬆開了我的手,那股禁錮着我的力量也消失了,我倒下了。
在昏迷中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我來到一個灰濛濛的空間,那裡有幾個人好像在等我,領頭的是一個着黑色盔甲的青年,長相很普通,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眉心一個紅色的印記,像是一隻正在翱翔的鳥,他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一個關於上古的故事。
“上古時期,靈氣充盈,人人都可以修煉,但是從來沒有人修煉成仙,縱使你天賦再高,不能成仙,最終還是要化爲一捧黃土,人人都渴望永恆的生命,於是就有人向域外探索,希望找到成仙的方法,後來那個人回來了,他並沒有尋找到,但是他帶來了天魔,天魔給了他永恆的生命,代價是整片大陸。天魔瘋狂的屠殺大陸上的生靈,把它們能找到的所有資源全部挖走,迫於無奈於是人族和天魔開戰了,戰後整片大陸被打的千瘡百孔,裂成幾塊,人族敗了,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寥寥幾人,等天魔帶着所有資源走後,剩下的幾人以自己爲祭品,封印了整片大陸和大陸周圍的一部分域外。爲了不使傳承斷絕,那幾個人把自己的功法刻在石碑上,和武器一起放在了他們曾經一起修煉過的洞府裡,留給後人。”
他看着我繼續說“沒有想到都是,我們封印了大陸,使靈氣不再流通,雖然也有靈氣從封印的缺口滲進來,但是現在大陸裡的靈氣和以前比,稀薄了不知道多少倍,沒有被大量靈氣灌注過的人,不再有儲存靈氣的能力了。雖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因爲巧合被靈氣灌注,身體變得可以儲存,但是和以前的人是不能比的。這樣的人無法修煉我們留下的功法,雖然修改過的功法一樣可以修煉,但和原功法的差距,可謂是雲泥之別。至今,只有你一人滿足要求。”
一人?不是講千年前還有一個嗎?
我無法說話,但他似乎知道我內心所想,說“千年前天下慘遭劫難,當時有一個人在外面參悟功法,我便告訴了他煉器之法,並給了他一個裝滿玄黃之氣的儲物鐲。至於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然後拿食指點了一下我的眉心,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然後他就消失了。
“我們都是殘魂,剛纔和你講了那麼多話,他的靈魂之力差不多要耗盡了,只能在消散之前把他的傳承交給你。”一直站在男青年後面的一名女子開口說道。
“我們五人就是當年倖存下了的,外面的石碑只是普通功法,真正的傳承我們以殘魂的方式保存下來,留傳後世,現在你來了,我們也算完成任務了。我們的東西全部都在這洞府之內,等你醒過來記得去拿。”然後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也消散了。
第三人是一個抱着劍的白髮青年,他看着我說“你的身體雜質太多,運轉功法的時候會有阻塞感,我們幫你清理乾淨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問題。”然後拔出劍刺入我的胸口,沒有帶來一絲疼痛感,我低頭一看,刺入胸口的劍居然化成一股青煙融進我的身體裡,等我擡頭面前的白髮青年已經不見了,
第四人是一個灰袍老人,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就消失了,一句話沒有說。
第五人是一個黑衣女子,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衝我笑了笑,伴隨着她的笑容,我離開了這個不知名的空間。
離開後的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好像是江涯的聲音還有別人的聲音摻雜在裡面,還有腳步聲,呼吸聲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顯得特別嘈雜。
漸漸的我感覺到了疼痛,是從我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使我的意識越來越清晰,終於我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
眼眶裡那股錐心的疼痛還沒完全消散,但已經減輕很多了。我奮力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還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瞎了嗎?我問自己,可能是眼睛沒睜開吧!這時旁邊一人喊叫了起來“他醒了!他睜眼了。”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
好吧!真的瞎了,以後養的導盲犬就叫江涯吧!嗯!決定了。
人們圍了上來,江涯關切的問“陳珏你怎麼樣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啊!”我張張口,撕裂的聲帶使我發不出聲音,現在的我太累了,腎上腺素的效果消退了,濃濃的疲倦感席捲而來,我閉上我毫無用處眼睛,不再管周圍的人了。
然後帶着滿身的傷痛陷入到昏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