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曉萌的選擇

“是誰啊?女兒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咱們也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只要是小夥子不錯,咱們女兒看得上,能夠對咱們女兒好就行。這個事情咱們當父母的也就是把把關,一切還不是要看女兒的心情?”張濤輕輕的拍了拍杭玲的掌背,好像是很不在意的說道。

他一張嘴就提了一大竄的要求,還說自己不想多問呢。杭玲不由得就笑了起來:“你啊,口不應心……那男孩子叫楊正坤,不僅僅認識趙嘉歆和愛新覺羅.晴榮,還叫龍國豪大哥,叫劉軍二叔的……”

她說着話,張濤的眼神就注視在了她的臉上,神情越來越凝重的問道:“你的意思……這個楊正坤也應該是趙建輝的親戚?”

杭玲看着丈夫,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年,趙建輝在位置上還是幹了不少的事情的,說真心話,我是打心裡佩服這個人……”說到這裡,張濤就不由得搖了搖頭:“唉,那都是三十多年的陳年往事了,按理說現在我們不應該再說這些事情。可是父親卻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裡面,一直到去世也沒有真正的開心起來。如果咱們的女兒嫁給他們家的親戚,父親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我的吧?”

杭玲把頭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老張,其實我覺得吧……就像你說的那樣,趙總書.記這些年做的事情咱們可也是有目共睹,他的聲望可以說的上是直追開國偉人。……老爺子和他的那點恩怨,無非就是政見的不同罷了,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心裡早就應該放下了。”

“你不明白的……”張濤搖了搖頭,伸手摸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煙盒,拿出一枝煙來點上,噴出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霧,這才接着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排行是老三麼?原來我給你說是從大伯家的孩子開始排起的,其實不是這樣子的。……我二哥張峰你是知道的,在他上面,我們還有一個叫張哲的大哥,他在三十多年前去東洋國做事情的時候失蹤了……”

“啊?……”這個事情,杭玲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着丈夫的臉問道:“那時候你們家的老太爺還在的吧?難道憑他的能力,居然找不到一個大活人?”

張濤搖頭說道:“說起來這個事情,也是我那個大哥的不對,他和人在西川弄什麼製毒的工廠,被當時還是西川省省長的趙建輝給查封了,連帶的我一個堂哥也被抓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年齡小,還在上學,大哥二哥做的事情也不給我說。這還是我暗中偷聽來的。大哥那次去東洋國,其實是去暗殺趙建輝的,我懷疑,是事情敗漏了之後,他被……老太爺那個時候雖然已經年過八十,可心裡面什麼不跟明鏡似的?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追查,派了人去找了一陣子,找不到人也只好算了。唉,這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多少年了,你說現在……”

杭玲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丈夫說起家裡的往事,不由得震驚的變了臉色。這麼說起來,那趙建輝和公公可就不是單純的政見不同了。兩家這算是有人命血債呢。儘管沒有被證實,但聽丈夫這麼說起來,大伯子的失蹤,其實十有**就是趙建輝做下的。

“其實,我倒沒有恨趙建輝,很多事情過後想起來,要不是因爲他,我們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個話裡面含着哲理,杭玲不知道過往的經過,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理解不了。張濤抽着煙,好像又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

當年大哥開會館賣毒品,二哥整個一個小混混,只會泡妞玩女人,如果不是被趙建輝及時發現,趁早制止,張家可不知道會落到什麼田地。老太爺一世英名,就可能會毀在這兩個孫子的手裡。

當然,要說心理面沒有芥蒂那是不現實的,畢竟,大哥爲此付出了生命。

這麼多年下來,身處在不同的位置,自己倒是沒有多少怨言,可是二哥哪裡呢?他在每次提到趙建輝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咬牙切齒的?要是知道自己和趙建輝結成了親戚,就單單是他也會鬧到天上去。

“老張,我去勸勸女兒吧,讓他不要和那小夥子來往了……”看着丈夫那張陰沉的臉色,杭玲很小心的說道。

“嗯,剛纔咱們說的那些不要告訴萌兒,其他的事情,你看着辦就是了。”說着,張濤站起身上樓:“我洗澡睡覺,天也不早了,要不然你明天再說也行……”

“你怕小萌不高興?那我等你明天上班走之後再說好了。這孩子,怎麼就不叫大人省心呢?這都二十三、四了,一直也不找個對象,可現在居然找了這麼一個人。以前的事情你不讓說,你說我這還真不好給她說呢……”杭玲一邊說着,一邊跟在丈夫的身後上樓。

“這有什麼難說的?女兒最聽你的話了,就說咱們和那小夥子門不當戶不對就是了……”張濤一邊走着一邊說。

“你以爲這還是三十年前啊?這個時代的小年輕誰還講究這個?”杭玲低聲說道。

張濤哼了一聲道:“哼……現在這個年代怎麼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門戶之見還是有的。只要有貧富差距,只要有身份高低,這個現象就永遠也不會消除。現在趙建輝是做了很多事情,我聽說一些人還要修改憲法,讓他繼續連任下去。我敢說,就算是他再幹一百年,他也不可能真的把這些現象都完全消除。人性,還是自私的一面大一些……”

聽着丈夫這有點酸溜溜的話,杭玲抿嘴笑了一下,卻沒有在說什麼。

第二天的下午,在華麗的辦公室裡面,張曉萌坐在老闆椅上無精打采的擺弄着手裡面的一對兒翡翠手鐲,有點戀戀不捨得放回了盒子裡面。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新京大廈高七十層,六層以下是酒店,二十層以上是客房。張曉萌辦公的地方在第十五層的C座,要走到A座才能乘坐電梯上到地六十九層。儘管這很麻煩,要沿着走廊走一段路,但是張曉萌還是拿着楊正坤昨天晚上硬塞在自己手裡的首飾盒,邁着沉重的步子往電梯口走去。

今天早上媽媽給她說的話儘管她有點不敢贊同,但是一向習慣了對父母“言聽計從”的乖乖女還是決定把手鐲還回去,並給楊正坤說清楚。自己對他,“真的”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這麼貴重的禮物,自己不能收……

原本覺得今天上去他回來找自己的,可誰知道,現在都快到下午下班的時間了,還是沒有等到他的影子。看起來,媽媽說的不錯啊,像他這樣的男孩兒,也不過就是拿自己開心罷了,那裡又會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

在六十九樓奢華的大辦公室裡面,張曉萌沒有見到楊正坤,而是見着了雍容華貴的趙嘉歆。看到她進來,趙嘉歆很是熱情的站起身讓座,笑着問道:“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趙總,您不要客氣,我來找楊正坤的。您把他叫過來,我和他說兩句話就走……”說這個話的時候,張曉萌就不由自己的低下了頭。

趙嘉歆笑道:“我弟弟他不在啊,有點事情出去了。好像是有一個同學開了傢什麼公司,一幫子狐朋狗友到一起,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回來呢。”

“那……”張曉萌一邊說着,就拿出了那個首飾盒放在了趙嘉歆的面前:“趙總,那我就把這個東西交給您吧,請您轉交給楊正坤,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哦?”趙嘉歆的雙眼就緊盯着張曉萌的眼睛,笑了笑說道:“你來,不單單是爲了送回東西的吧?這對鐲子不是我送出去的,你也不應該交給我,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趙嘉歆說着,又把那個首飾盒推到了張曉萌的面前。

張曉萌沒有想到,自己鼓足了勇氣把東西送回來,居然還送不出去了。再想想趙嘉歆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當面把話和楊正坤說清楚的好。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找他。”一邊說着,張曉萌就站起身來告辭。“張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弟弟真的很優秀的,要不然,你在慎重的考慮考慮?”趙嘉歆跟着站起身,送張曉萌出去的時候,還想勸說張曉萌回心轉意。

“不必了,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的……”張曉萌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看着她的背影,趙嘉歆回身走進了辦公室裡面摸出了手機:“臭小子,你還不回來啊?你的妞剛纔來過了,要把手鐲還給你呢,我看人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你算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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