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掉眼淚，調適了呼吸，大聲地問，“景曜，你到底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某人若有所思地自嘲一笑，頓時沒有了唱歌的心情。
“呃……沒什麼，不過是剛剛廖錫給我來電話，說公司簽了一筆大單子。”
他忙碌着把便當放在茶几上擺好，又把熬好的湯單獨盛在碗裡，給顧老夫人端過來。
“奶奶，湯熱着，我喂您。”他舀出一匙，嘴就忙碌着吹吹涼，忙到再沒有空閒說話似地。
笑蓉把毛巾擰乾，搭在毛巾架上整理好，走出來，見奶奶正一臉幸福地喝着湯，慈祥的眼睛看着黎景曜，那股驕傲勁兒，儼然是看自己的親孫兒。
黎景曜喂老夫人喝完湯，見笑蓉已經吃完，就讓她去忙自己的事，他則主動收拾了便當盒，親自清洗乾淨，裝進便當包裡。
“奶奶，我先回去陪凱撒，我答應了他，早上陪他去幼兒園。”
笑蓉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畫着設計圖，頭也沒擡，筆端倒是停下了，“景曜，那些小朋友的家長給我打過電話，起訴的事……”
他笑着說道，“我嚇唬他們的，小孩子的事，怎麼可能鬧上法庭？他們倒是聰明，電話竟然打到你這裡！”
顧老夫人嗔怒，“你呀！是隻顧了兒子啦！”
說話間，她下巴朝着在窗前沙發上畫設計圖的笑蓉點了一下。
黎景曜手括在老夫人耳邊，以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抱怨道，“她沒有留我，我怎麼好留宿？一會兒說不定又趕我走。”他纔不要再做自討沒趣的事。
老夫人氣得擡手戳他腦門，“今兒你們又吵架了？”
黎景曜忙陪着笑，“沒有。”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沒有就留下，笑蓉不留你，我留你，凱撒有保姆和保鏢照顧呢，你回去了，他也早就睡了。”
“奶奶……”
“難不成，你是隻想從笑蓉這裡得到兒子，要那個趙莉涵當老婆？”
“奶奶，我在您心裡是這樣的人麼？”
“不是，你就證明給我看，別給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膽敢讓我孫女傷心，我饒不了你！”
“是，是，是……您老人家的話是聖旨，我遵旨，我留下。”他只能硬着頭皮、陪着笑，連連點頭，乖順的口氣，卻哄勸小孩般溫柔。
老夫人與他商量妥當，才清了清嗓子，喚孫女，“笑蓉，別畫圖了，開着燈我眼疼，你和景曜去外間。我讓元懇把外間的沙發換成了sofa-bed，足夠你們兩個人用的！”
笑蓉不是沒有注意到黎景曜和奶奶的小動作，她圖剛剛畫到一半……靈感堵塞，這一半糟糕透頂，本來是旗袍禮服，裙襬卻寬大的彷彿曳地的婚紗，抽象的線條，看上去有些奇怪。
被顧老夫人以這樣的話題打斷，靈感徹底消失，心情也頓時一落千丈。
她合上畫夾，不經意地一擡眸，正對上黎景曜那雙鷹眸，幽深如寒潭的瞳仁裡暗藏灼熱火，視線一觸，心神俱震，熱浪就撲面而來，從頭染到了腳，讓她渾身不自在，連呼吸也有些不太順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