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章 白軍之變
春天的大草原上,依然還駐守着一支原俄國的白軍部隊。這裡的變,並不是他們真的變成了紅軍,不過他們的確是夠紅的。
絕對的朝霞灑落在身上,成羣的騎兵趕着牛羊,男人、女人大羣的馬匹、牛羊從大草原上歸來。男人們一個個陰沉着臉,非常無奈,女人們則用頭巾掩住嘴巴哭哭啼啼。
恐懼的目光所及之處,就是那些騎在俄國種的高頭大馬之上的,歪戴着皮帽的,身上的契爾克斯裝已經顯得破破爛爛的俄國騎兵。他們的裝備在草原上,依然發揮着現代社會所擁有的威力,依然在奴役着附近所有的平民。
大約這也就是喬巴山他們要靠向蘇維埃俄國的原因,畢竟一個敢面對諸強進攻,傾全力還擊的政府是一個有力的政府。比之中國滿清及之後成立的手腕政府,那是強悍的太多。
所以有的時候,自家的孩子跟別人性,也不過就是因爲老子太不爭氣,全沒了希望之故。只有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分裂主義纔有了滋生的土壤。
這羣看似披着朝霞的蒙古駐防的白軍看起來依然神采飛揚,一聲聲的唿哨和怪叫回蕩在大草原之上,大約只有在劫掠到財富的時候,他們才感覺到了自己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此刻,這些哥薩克戰士的身份相當尷尬,在這兒他們已經不屬於俄國的軍隊,但軍官們依然還有着當年俄國軍隊的那種心腸。
原因何在,不過因爲利益當家!
試想想看,倘若真的順從了布爾什維克的領導,他們就不再擁有舊軍官的特權,甚至會被軍隊之中曾經仇恨他們的士兵們幹掉。因爲他們是舊軍官,是舊體制的維護者,無論他們在新的團隊之中多麼合作,多麼努力,被猜忌依然是不可更改的主旋律。
倘若說追隨在國內叛亂的那些將軍、公爵們,問題有了西方資助的他們未必會看得上這一支雖然是俄國曾經的正規騎兵,但兵力並不多的二流駐防軍隊。那麼是否可以換得來比現在更多的享受與官職呢?這是一個問題。
所以,與其去努力那未知地未來,不如在這兒的實際控制地域之中得享福且享福。至於將來,去,活在這個動亂的世界上有將來嗎?
因此白軍的聖地是處在首都附近的一處軍營裡面,他們不能夠遠離烏蘭巴托,那樣享受不到諸王的供奉。當然,也不能太近,離得太近要要搞些副業的話,都要顧着對方的面子而不敢大展拳腳。
尤其,現在蒙古呼圖克圖汗已經允許俄羅斯新大使來到城中,那麼恐怕過不了多久,俄羅斯的軍隊就會跨越邊界,來這兒剿滅他們。
諸位讀者或者看得到這羣白軍騎兵們,在大時代的動盪之中的困惑與無奈。並不是他們不想追隨時代的腳步,而是動盪的時代變化太快,作爲曾經舊制度的保護者,他們已經完全被時代所拋棄。
每個人都有一種悲哀,一種發自於心底裡的莫名其妙的悲哀。如果可以坐下來,喝一杯酒細細的回味一下自己所走過的道路,每個人都會發現,當面臨歧途的時候,捨棄與拋棄即是人生選擇在主要旋律。
縱使我們會對過去留戀,我們不願意就如此輕易的轉變。然而時代的腳步毫不停留,一絲的猶豫就可能被時代所拋棄。
在這朝霞剛剛降臨草原上的時刻,這羣剛剛劫掠而歸的騎兵們就是在執行這樣一種任務,他們要讓世界感覺到他們的存在,要使自己認爲他們還有存在於世界的價值。
然而,中國有句俗話他們大約沒有聽過“人怕出名豬怕壯!”只知道喝燒酒的北極熊是不明白這種道理的。
與此同時,據他們不遠處的天空,有那麼一艘巨型飛艇在空中盤旋。現在的大草原上,飛艇上不缺的,否則俄國人需要的武器彈藥如何能夠迅速到貨呢?
所以騎兵們忙着分配他們的牛羊到各人的羊圈之中,享受一下當富人或者媽奴隸主的感覺。好好享受了,沒多少時間可以再享受下去了呢!
天空中的“鷹眼”飛艇,在中國已經成爲一個相當龐大的部門,他們是直接隸屬總司令部的總參謀部,則總參謀長蔣百里負責。
因爲飛艇作爲隨時可能被軍用的運輸工具,在儘可能秘密的情況之下,趁着這個世界各國航空管制還不那麼嚴密的時候,飛艇們往往一次與一次的路線都不大相同。尤其是因爲天氣原因,往往會繞道而行。
這就給了中國更多的機會,一副副詳細的航拍照片從飛艇上隱密位置裝設的相機之中傳到總參謀部,地圖也在不停的詳細化過程當中。
而作爲可能發生作戰的區域,蔣百里都儘可能爲地面配備飛艇的高空偵察。尤其當他們僞裝成爲商務用飛艇的時候,就更加使人無從認識。
所以地面上的俄羅斯白軍並不知道天空之中飛來飛去的“鷹眼”,已經把他們的詳細行蹤掌握。至於先期的那些襲擊,在消滅叛徒的時候也是敲山震虎的過程。迫使這羣白軍爲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而不得不靠攏聚集在一起。
消息傳到了地面,一些僞裝網僞裝的草皮下的吉普車上,無線電通訊的消息被傳到這兒。通訊兵忙忙的拿着電報鑽出僞裝網去找他們的長官。
不遠處燒木炭的炊事車上架着烤架,各膚色的士兵端着自己的飯盒,只不過今天的談笑之間,總不能離開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狗肉。
透過炭爐裡冒出的帶着香味的青煙,可以看得見一些“軍刀abe”排列在不遠處的附近。這些就是雷霆國際的主要打擊力量,而平坦的大草原上,沒有比飛機更適宜的武器。
“哈,香肉啊,離老遠也使人饞得流口水,好久不嚐了!”
“是啊,我從來沒有想到大草原上的狗肉居然可以這麼好吃!”
排起隊的士兵高高矮矮的長隊裡,他們縱聲說笑着。儘管他們在行動的時候冷酷而又無情,但現在看起來他們依然還是一羣熱愛生活的傢伙們。一個個不同顏色的腦袋晃來晃去,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不時瞄向邊炊事車上濃香四溢的狗肉。
這些就是新的雷霆國際,比之在西線那支強悍的力量,這支雷霆國際的手段更加兇悍,裝備更加精良。
排在隊列當中的軍官看到了情報,他揚着喊了一嗓子。
“動作快,今天傍晚時候有行動!”
草原上春天的傍晚,與清晨一樣,同樣是絢麗多彩。曠野上的風使天空的雲彩形成了彷彿魚鱗樣的紅色的條紋,吉普車快速的掠過原野,直接奔向目標。
在俄羅斯白軍的營地之中,此刻也到了晚飯的時刻。營地之中,被抓來的成爲奴隸的牧民們在帳篷之中,自然有其他奴隸給還被捆綁着的他們送去食物。白軍士兵們則擁擠在食堂之中。
剛剛睡醒的士兵們,在食堂裡粗野的吼叫囂鬧着,一杯杯俄國特有的烈酒被倒進滿是鬍鬚的嘴裡。這是他們即將出發劫掠前的準備,他們一個個把盤子裡滾熱的肉用叉子送進嘴中。
拼命的吃喝,那是因爲他們不斷劫掠,現在想要找到一些牧民已經不那麼容易,可能要去更遠的道路,所以他們得要趕快,否則到了明天清晨的時候就趕不及回營地。
天空之中,極低的高度上是順着風駛來的龐大飛艇,但它彷彿發生了故障一樣完全沒有發動機的聲音。
瞭望的俄羅斯白軍士兵搖通了指揮部的電話。
“一艘可能發生了故障的飛艇?!”
當強盜當習慣了的白軍軍官大腦之中看到的是飛艇上可能裝載的貨物,或者是飛艇上的金錢。爲了更多的金錢,騎兵們出動了。畢竟這些鬼傢伙在天上飛的時候,他們沒什麼辦法,但倘若它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那麼就如同擱淺了的鯨魚,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成羣的騎兵從營地之中衝了出去,甚至許多騎兵跟着出動,打算去看看熱鬧。這時,營地之中,變得冷清起來。負責留守的士兵們一個個多少有些沮喪,畢竟看起來這恐怕是一些發財的好機會。
成羣的騎兵來到飛艇側面較近的地方,稍存謹慎的他們躲開在機槍的射程之外。看着飛艇那龐大的身軀向地面上落下來,使這曾經飛行在天空的高傲的彷彿天鵝一樣的飛行器看起來相當軟弱。
“這傢伙怎麼了!”
貪婪的目光透過一雙雙牛肉色的眼睛看着天空裡越降越低的飛艇,無形之中他們感覺到飛艇似乎已經變得更大,彷彿大樓一樣高大的身軀越來越靠近地面。
“這樣的大傢伙裡,一定裝滿了財富,大家猜猜看,裡面裝得是什麼,盧布?糧食?最好不要是礦物,那些東西沒什麼用!”
早就聽說過中國在與俄羅斯方面交易軍火,那麼回空的飛艇裡會裝載着什麼呢?這是一個使人猜度的問題,尤其是這些指望在這次劫掠之中可以多少得到些利益的俄羅斯騎兵。
而且他們有峙無恐,營地之中的火炮已經做好了隨時支援的準備,就算飛艇上有一些士兵,難道他們可以對付得了有炮火與大隊哥薩克騎兵的正規軍隊嗎?
“哦,什麼盧布、糧食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一些嬌美的中國的女人,如果有的話……”
上帝或者不那麼喜歡聽到這樣的言辭,因此從天上降下了火雨懲罰這些在草原上,介乎強盜與軍隊之前的傢伙們。
深重的射擊聲中,。那一簇簇、一對對亮起的火苗,就彷彿飛艇上一雙又憤怒的眼睛。“密集陣”武器系統。
每一個密集陣武器系統,可以在1分鐘之中射出12000發子彈。作爲“鷹眼-2”飛艇上防空的需要,飛艇上共設置了8個密集陣模塊,其中4個模塊在飛艇的上部,4個在飛艇下部分。這樣的格局可以保護任何一個方向來襲的敵機將面對2~3個密集陣模塊的射擊。
“啊!飛艇上機槍射程這麼遠……”
這一點,是這些一直在大草原上充當土匪的騎兵們所沒有想到的,畢竟他們的知識並沒有更新。而且,基本上見過飛艇上“密集陣”武器系統的外國軍隊,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可以留下來的活口知道這種武器的存在。
猛烈的火苗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如同流星又像應該在秋天纔會掠過草原的流瑩。由於極高的射速,。
地面上聚集起來的騎兵受到了猛烈的打擊,平均每一平方米最少落下3~5發子彈,這樣密集的彈雨並不是地面部隊可以承受得起的。
飛艇上狙擊手則使用它們裝備的“毒蜂d”,從更加遙遠的距離準確狙殺,一切看起來不那麼順眼的傢伙。尤其,當他們的身體伏在馬背上,彷彿與馬兒成爲一體一樣。但這對於裝備着大分辨率狙擊鏡的狙擊手來說,實在是沒什麼難度的目標。
僥倖逃脫的幾個騎兵拼命催動自己的戰馬逃向營地,最少那兒還有火炮的保護。然而,天空之中突然傳來的引擎聲,說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低空飛來。
“軍刀abe”機翼下的火箭巢彷彿最好的弓箭手,一道道拖着羽狀尾氣的火箭彈落到營地之中的炮位、機槍巢之中。隨着飛機騰起的方向,是排成戰鬥隊形的車輛。前面開路的,是裝甲步兵裝備的“死神鐮刀s-2”履帶式步兵裝甲戰車,再後面是架着通用機槍的吉普車。
這時82、120重迫擊炮、75毫米山炮的射擊聲響起來,而營地之中的騎兵們則絕望的發現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的手段。
當再一個黎明降臨的時候,這一片草原上恢復了安靜。沒有飛艇、吉普和那些射擊聲。幾隻蒼狼蹲在大堆的屍體面前,它們的目光顯出幾分呆滯,顯然吃得實在有些過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