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罕見的沉默下來，擡起頭看了眼莫瑾瑜。
只見後者坦坦蕩蕩的，沒有半點兒心虛的意思。
“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等一切都結束，我們就去辦婚禮，你說好不好？”莫瑾瑜又說了一句。
顧望舒看了他幾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不是自己一直都盼望着的嗎？
怎麼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你這是求婚嗎？”
“不算。”莫瑾瑜想了想，覺得求婚這種事情，應該也要慎重一點纔對，畢竟自己先前的那段婚姻，跟他共度的人雖然是顧望舒，可名義上卻是別人。
求婚這種事情，也是頭一遭。
“我就是問問你的意向，如果你同意的話，我覺得現在就可以開始着手準備。”
“需要，這麼久嗎？”
這，怎麼跟她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
“當然需要。”莫瑾瑜開始盤算起來，“前前後後要花很長的時間，我們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更何況……我希望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
“我也是第一次結婚，不太懂這些。”
莫瑾瑜睜着眼說瞎話。
偏偏顧望舒非常配合，“我也是第一次。”
蘇航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果不其然看見上面雞皮疙瘩，“咳咳。”
病房裡的兩個人好像現在纔看到蘇航，詫異的盯着他看，好像在問他爲什麼還在這裡。
“你們兩個是不是當我死了？我一個大活人好好的在這裡，你們都看不到的嗎？看不到的嗎？你們到底當我是什麼？”蘇航開始咆哮，罵罵咧咧的控訴。
這兩個人說的什麼話？
居然就這麼忽略他，開始自說自話。
“沒呢，你有事？”顧望舒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蘇航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想搭理她，“莫瑾瑜，顧望舒！你們兩個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還有事？”
莫瑾瑜一個冷眼掃過來，聲音裡蘊含着警告。
蘇航把要吐槽的話默默的吞了回去，他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忍氣吞聲的離開。
顧望舒和莫瑾瑜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望舒還靠在牀上輕聲撒嬌，“我要喝水。”
莫瑾瑜一個從來沒照顧過人的，這會兒被顧望舒指使的團團轉，也沒有多少生氣。
反而是認認真真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顧望舒捧着那杯水，一點一點的喝完，毫不猶豫的把杯子遞過去。
“還要？”
“不要了。”
自從學會恃寵而驕之後，她大概什麼事情都不會做了，好在莫瑾瑜也不介意，用蘇航和鬱城的話來說，這兩個純粹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們這些電燈泡，真的一點都不想出現在這兩個人面前，遲早要被這兩個人給氣死。
“我剛纔說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莫瑾瑜做事一板一眼，很多事情心裡明明都已經知道，面上卻非要問的清清楚楚，知道的會說他嚴謹，不知道的會說他腦子有問題。
至於顧望舒，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她看了看顧望舒，又看了看醫院的天花板，“好啊。”
“只是，我有點害怕。”
“什麼？”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的，莫瑾瑜甚至都不知道她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在害怕我？”
“不是，我在害怕我自己，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服我自己。”
“說服什麼？”
“當然是說服自己不要太激動，畢竟……時間還要很久很久不是嗎？”顧望舒擡起頭，漂亮的眼睛裡不知什麼時候有了淚，她緩緩的擦掉眼淚，認認真真的看着莫瑾瑜。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莫瑾瑜已經不想多說什麼。
顧望舒也沒有追問，之後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最近的八卦看的很開心？”
“還可以。”
“聽說你還和蘇航一起聊八卦，笑的傷口差點裂開？”莫瑾瑜興師問罪。
顧望舒：“……”
“你在這裡裝監控了嗎？”
“陸錚告訴我的。”
顧望舒：“……”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變成是可以相互說這些的關係？
“你現在是這家醫院的病人，他雖然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也算是這家醫院的董事，很多事情他都是需要負責的，你要是因爲這種理由傷口撕裂，估計會給這家醫院的口碑帶去不小的麻煩。”莫瑾瑜語氣平淡的開口。
雖然顧望舒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和陸錚兩個人和平相處的，可不管怎麼樣，顧望舒總算是不用費心費力的去解釋這些事情。
“你跟我說說，你和蘇航一天到晚在看什麼八卦，能把你們笑成這個樣子？”
顧望舒一句話說不出來。
可面對莫瑾瑜，總不能裝死，只能硬着頭皮開始和莫瑾瑜說，只是聊八卦這種事情吧，總還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天時——八卦第一時間出廠。
地利——大家都有空閒的時候。
人和——主要還是這個人和，和莫瑾瑜一起，顧望舒根本就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要怎麼跟他聊八卦？
對着莫瑾瑜那張生人勿進的臉，跟他說：你那個老婆腦子有點不好。
這特麼到底在罵誰？
“我們就是聊了聊齊思思臉上的硅膠，順便聊了聊她那個臉誰給做的，技術還挺不錯的，可以以假亂真。”顧望舒睜着眼睛說瞎話，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們倆哈哈大笑。
越想越覺得啼笑皆非。
偏偏這種他們看一眼就覺得有問題的話，還有非常多的人相信，替齊思思洗白，還有些跑到顧望舒的社交平臺下面去各種辱罵。
顧望舒之前的社交平臺一直沒有註銷。
記錄的都是一些她上學時候的事情，在奧地利的時候，假期不回家，也會和同學們一起去自駕遊，歐洲不大。
他們去過很多個國家。
也去過奧地利很多很多的城市。
顧望舒如果沒有遇到齊金盛這樣奇葩的親生父親，她的生活，大概一直都是，詩和遠方。
顧望舒一直在外留學，她慣用推特，莫瑾瑜從記憶當中扒拉出一個遙遠的賬號，當着顧望舒的麪點了關注。
順便開始一條一條的翻。
顧望舒：“……”
這到底是什麼大型社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