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馬林始終都沒有擡起頭來,他怕看見李虞那跳躍着火光的眼睛,“那日李尚書來到我家中,塞了些金銀與我,說他的兒子李毅即將進入那科舉考試,還請我多多的照顧。屬下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此話一出,李虞已經氣得半死,他這輩子清清白白,何來行賄一說!?便道,“德大人,請你說出事實!”而那德新裡卻不理會他,仍舊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番,李毅深知這事只屬於憑空捏造,但若是皇上想治他們的罪,他們也是無處可逃的,這樣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給他,他也不意外。只是苦了父親,竟然遭到這樣的誣陷。
李虞開始掙扎,“求皇上明察!臣平日裡是怎樣的爲人您也是知道的呀!爲何如此苦苦相逼!”李毅反倒是始終都不說話,事已至此,也不用對皇帝說那麼多的話,這幕後之人,必定是早就想要收拾他們的了!況且父親與丞相顧夢龍相交甚好,這次逮着個罪名,自然是不想放開的。
“這鐵證如山!要朕怎麼去明察!李愛卿,你可真是讓朕心寒啊!”末泛夕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這戲做的真,演技也更是高超。不然這幾年的皇帝也是白當了。他見李虞還想說些什麼,便擺了擺手,“不必再多說了!壓下去!聽後審判!”
於是這李虞父子便被拉了下去。那李虞不甘心的聲音又久久地響起。
末泛夕將那兩個軟蛋打發了下去後,自顧自地笑起來。不久後不但會得到那顧清筠,也會講顧夢龍給牽制住!這尚書是沒有什麼用的,放了也罷!不過近日來在朝堂之上也有人來報末泛逸在邊關連連勝戰,恐怕這小子是對顧清筠是動了心思的了。他得儘快下手才行,雖然是爲了牽制丞相用她來做人質是卑鄙了些,只是他一定會待她好的。
那顧清筠正在家中玩着那射箭,只見小廝面色慌張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她的面前,“怎的了?何事如此慌張?”她看也沒看那小廝,仍然保持着射箭的姿勢。
“不好了大小姐!那……
那李尚書與李公子被皇上捉了去!”此話一出,那顧清筠手中的弓箭差點掉落,一把抓過那小廝的衣領,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李公子被抓了!”
她的頭有些暈暈乎乎的,急忙跑到父親的書房裡,只見父親與幾個穿着官服的老頭在商量些什麼,卻被她的到來給嚇了一跳。顧夢龍有些不悅,眉頭快要擰在一起了,“筠兒你怎的招呼也不打久闖了進來!”
顧清筠可管不了那麼多,將弓箭一甩在地上,又雙腿一跪,道,“李伯伯與李毅被抓,還請爹爹救救他們!”此話一出,那幾個老臣也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只見顧夢龍回頭一瞪,他們便收了聲。
顧清筠打小便是個聰明的孩子,見這事態,想必父親也是知道了的。她雖然不認識這幾位老臣,卻是覺得眼熟的,那便是小時候見過的,如今無論天下還是朝堂之上都已經成三鼎趨勢,父親這一派,便是這幾個人罷!叫這幾位老臣過來十有八九便是想商量對策的!那這李毅便是有救了!“還請父親救救他們!”
顧夢龍將她扶起來,久久沒有說話,這像極了妻子的臉龐的女兒,現如今竟然要遭受這種罪孽。都是他害的啊!都是他惹得筠兒淪落到如此境地的啊!當初答應了梓宜要好好地照顧她,不求能做有多出色的女子,只希望她一生都平平安安便好。只是卻不想卻鬧出個這麼個事,但說白了,皇帝這次針對李家,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只是爲了削弱自己的勢力而已。只是這皇帝,實在太狠。
良久,顧夢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只是不斷地嘆氣不斷地嘆氣。急的顧清筠是愈來愈煩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問那老臣,那些個老臣也是面面相覷,不敢說話,最終,那顧夢龍是開了口,道,“能夠救他的,也只有你。但是爹不想讓你去,李家人的生死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顧清筠只是詫異,素日裡見父親與李伯伯那樣交好,可是到這緊要關頭卻是見死不救!這叫她怎麼能忍,
只是笑道,“父親若要如此見死不救,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我自己去找皇上!一定要將李毅與李伯伯救出來!”
還沒等顧夢龍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跑了出去。
父親怎麼能是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將自己置於不仁不義之地!從小父親不是教自己要做個仁義之人嘛!?怎的到了今日 他自己就先反悔起來!李毅是與她從小到大最親的人啊!小時候自己被孤立極其難受的時候只有李毅啊!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也只有李毅啊!在自己是其他孩子口中是‘沒孃的野孩子’的時候也只有李毅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雖然她不愛他,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只是這麼多年了,他如自己的長兄一般對自己照顧有加,處處維護自己。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她一定要救他!況且父親也說了,能救他的,只有她。
末泛夕似乎早就料到顧清筠會急匆匆地趕過來,早已在偏殿等候多時了。見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頓時心中有些不大舒服。想到這竟然是爲了李毅那傢伙!
只聽那顧清筠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我本是一介女流,不便參與朝廷政治。只是人命關天,還請皇上網開一面,放了李毅與李虞伯伯。我顧清筠,什麼事都可以爲皇上效勞!”她沒有擡頭看上座之人便就說了此番話,只是她對這皇帝也是有所耳聞的--英明神勇,殺敵無數。
末泛夕不着急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慢慢地踱步到她的跟前,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把扇子,輕輕地踮起她的下巴,可是她的眼睛卻依舊往下看。“朕讓你擡起頭來,你便擡起頭來罷!”這話一說出口,那顧清筠才緩緩地將視線上移,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面孔,她驚訝,“你不就是……”
“朕就是奪了你那耳墜的人。”他收起扇子,臉上似乎帶着一抹微笑。
顧清筠想到這裡,便又想到那日在樹林間被他一番調戲的情景,有些慍怒。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李毅。於是便只能忍,“那不知皇上能否放了李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