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屢次被筠兒言語中傷,但自己確是更加想要靠近了,皇后便是自己想起了,便去一趟,沒想起來,便可以丟在身邊的那種女子。不怕她離去,亦不怕自己回頭時她不在。但筠兒卻是截然不同的,他開始患得患失,每日下朝後偷懶總會想到她,她此刻在幹什麼,可否開心,可否笑了。自己也便是一門心思地花在她的身上了。
“皇后你可知何謂長情。”他這樣問着,喝着她送來的湯,心中五味陳雜。他原是不用去糾結這些事情的。可知是自己自己白找苦受。
皇后是出身書香世家,自然是以書中來見解何謂長情,“古有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便是長情了。不過皇上雖問至此,也不是問樹上的見解。按臣妾說,臣妾對皇上,便是長情。皇上的榮辱便與臣妾的榮辱是一體的。再比如說,臣妾最厭蝴蝶,甚至是害怕恐懼,但是皇上喜歡,臣妾即使是在害怕也會捉回一罐子給您。皇上若是生氣了失手打了臣妾,臣妾卻問您的手爲何這樣冰涼。這便是長情。”
末泛夕聽了之後只是愣了愣,雖然並未懂得,卻看得出她的眼中真情流動,自然是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可惜他身爲君主,心裡又只有顧清筠一人,怕是又要辜負了她。只是笑着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地在她那豔麗的紅脣上留有一吻。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卻又很快被笑意取代。“你說的極好。”
接下來的對話,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如何對她說。便打發她下去了,剩下桌上那碗未冷卻的雞湯。
皇后回到宮中,那凌妃便已經在等着她了。見皇后回來了,便又哭哭啼啼地說道,“皇后娘娘,還請你讓嬪妾看一看大阿哥吧!嬪妾不能沒有大阿哥。”
皇后便是最煩躁這樣的哭聲了,“日後少不得有你見的機會!現下正是本宮與玉嬪斗的正酣之時。你怎的這樣不看重大局?你無德無能,若不是本宮一路引薦提拔你,你還有機會在這時哭嗎?!今日父親來信說明日 他便會聚集衆大臣,再次參奏顧夢龍!希望這次最好順利
!否則有你好受的!明日晚上我也會請各宮嬪妃來到宮中,再讓皇上過來聽聽各宮嬪妃對玉嬪的看法,皇上自會有定奪。捨不得殺,也至少會降位了!若幫我除掉這玉嬪,自然少不了有你的功勞,那本宮便找個由頭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讓你回宮帶着。”
凌妃漸漸止住抽泣聲,眼睛裡閃着些許的光亮,道,“真的嗎?皇后娘娘說的話可做數?若是這樣,臣妾必定爲皇后娘娘盡心竭力!”
此時此刻青寧宮內,顧清筠正在躊躇不安。眼前又閃過桃花園的光景,心中一痛,着一件單薄的秋衣便出了去,夜色甚美,只恨桃花園中沒有蠟燭,便見不到這美麗的景緻了,心中怪是可惜。又忘了這一眼沒有邊的黑暗,心中淡然,欲回去之際,卻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生生地往林子深處拖去。正要大叫,卻發覺此人的手掌寬大溫暖,猶如秋天一道和煦的陽光,直直地照入她的心中。本就對這些時日未曾理會過她的末泛夕心灰意冷,兀自進來這樣一束光線,只覺得甚是溫暖。
到那林子深處,正是樹木蔥鬱,說話的好地方。他便停了下來,卻遲遲不肯鬆開她的手。他們又沉默地在黑暗中對視良久,末泛逸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悸動輕輕地撫着她的臉,道,“若是壞人你又該如何呢?”
她也無意親近他,畢竟與他不熟,只是與他相見兩次罷了,便退了後面去,道,“我知道是你。”
此話一出,讓那末泛逸喜不自勝,雖然只是見過兩面,他的心臟可早就不屬於自己了。在此刻全心全意地交付給她了。“這樣小的年齡又進了這深宮,真是難爲你了。”
說罷,她便覺得他的氣息離自己愈來愈近,她卻是反應快推開了他,“別動不動就親我
!爲何你們兄弟喜歡這樣!可我不喜歡啊!好像我生出來就是被你們佔便宜似的!怎麼這樣啊!末泛夕這個王八蛋不來看我也就罷了,冷了我這樣久,把我當作是什麼啊!薄情的男人也便只有天下他一人了!逸王爺你自重!我進入這宮中即使身子未碰過已是那
臭皇帝的人了,你我沒有半點緣分可言!造化作弄人,只得相見恨晚。”
她哭了,晶瑩的眼淚順着臉頰迅速流了下來。他心疼,便想去撫慰,卻再次被她推開,他道,“我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時機一成熟,我便接你出宮!”
這王爺說的笑話可是甚是可笑,見她不信,又娓娓道來,“我遠赴西北平定大亂,原是皇兄答應我若是我立下戰功,便將你賜予我,他也好指婚。哪裡知道皇兄私心大發,將你取入宮中。我心中甚是覺得被騙了,見你這樣日日在宮中不開心,我心中亦不放心。還好在西北平定明帝之亂時得一古方。古方之中記載的是如何改變女子容貌的秘術。我拿回來,卻剛巧也發現你母親所著的醫書之中也有此方,還得到不少的珍貴藥材。距離此方製成已經只有三個月了。筠兒你暫且先忍一忍。我必定帶你出去。”
此話一出,便戳中了那顧清筠的淚點更是止不住地哭了。想不到才見兩面的人便用心如此待自己,與之比起來,那末泛夕當真是刻薄薄情極了。喜新厭舊。便撲向了他的懷中,輕輕地啜泣着。
他未曾想過此刻會擁她入懷,更生憐愛之心,緊緊地擁住她,似乎像是用盡了此生的力氣一般。又是良久未曾說話。顧清筠覺得自己若是與那末泛夕沒有話說,便是極度地無趣的,但這末泛逸就是不同,即便是無語凝咽,也是覺得心動,不會覺得無趣或是尷尬。她對那皇帝不過是朝夕之情,末泛夕再怎樣,也不及他深情長情。況且與一不懂情爲何物之人談情,已是爲難她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末泛夕那股自以爲全天下最帥的信心是自打哪兒來的。只覺得心塞。
時候不早,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末泛逸留在這宮中也是危險的。便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小聲說道,“王爺在此逗留也對你自己無益。來日方長,再見吧。”
她欲走時,又再次被他拉住了手,她雖然見不到他那雙深情的眸子,卻知道他是要說什麼的,便又轉過身來,道,“若不是皇帝,我們只怕早就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