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婆子雖然是傑王安排進來的眼線,但她曾經承喬氏的恩典,才得以在魏家住下,如今這可憐的喬氏有難,她當然要挺身而出,在魏府呆了這麼多年,她也看清了,魏府跟着林氏一族遲早要被傑王等人打敗,如不趁此機會把這對母女拉到她的陣營,讓她們另尋靠山。
她見門關緊,她才放心說話:“夫人,老奴做什麼都是爲您和小姐,夫人,老奴問您,您在魏府過得開心嗎?”
“嬤嬤,在別人眼裡,我算是攀上榮華富貴了,可我自己過得怎麼樣,我自己清楚,夫人記恨我生下巧琴,當初她爲了老爺,才把我獻給老爺,我做人也算安分,但她卻步步緊逼,這些年,你看看我們的院子,看看我們的穿着,我過得開心嗎?”
喬氏自嘲道:“我老了,老爺也很少來我的房間,嬤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巧琴嫁給草包的,相府水太深了,本來我想等巧琴女子蠻十五歲再幫她找個好婆家,我也希望她嫁得好啊!”
“娘,反正我就不願意嫁給草包。”魏巧琴豈會不知道她娘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雖然是小姐,可她的穿的用的,都是魏巧芙姐妹不要的。
“夫人,我們另尋靠山吧。”殷婆子嚴肅地說,“夫人,您想想看,丞相府那麼大府邸,皇上說收拾就收拾,更何況皇上在意的人不是太子,將來那個位置太子也未必坐得穩。”
“嬤嬤,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是要殺頭的。”喬氏忙捂住殷婆子的嘴巴。
“娘,我覺得嬤嬤說得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魏巧琴倒是很淡定,她贊成殷婆子的看法。
“娘,您想想看,如果大表姐,原本是內定太子妃的,怎麼當了個側妃。”
“現在,相府的女主人是呂春,不是姑媽。”
殷婆子必須說動喬氏母女站在她這邊,如果喬氏母女答應,她必然找她的主子爲魏巧琴謀個好歸宿,這對母女也不是太貪。
她們過的日子,她是知道的。
“嬤嬤,你說的靠山是?”喬氏被她女兒說動了。
爲了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夫人,小姐,我們既然分清形式,何不選擇對我們有利的一邊呢!”殷婆子繼續道。
“夫人,我們只是三品大員之家,小姐的身份自然不敢高攀王孫貴族,可要嫁給好人家不是可以的。”
“嬤嬤,可我們忽然找傑王他們,他們會幫我們嗎?更何況爹是丞相的人,也算是太子的人。”魏巧琴也想找靠山,可她不能冒險啊!
“小姐,老奴以前和銘王爺的黃婆子是姐妹,我們還有些情分,如果您和夫人信得過老奴,老奴就算死也幫小姐。”
殷婆子游說道。
“我們相信你,在這魏府,只有你真心對我們母女,如果你能辦成此事,我們定當報答你。”喬氏含淚道,“嬤嬤,我可憐的孩子就靠您了。”
“夫人,爲你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娘,這事情最好越快越好,我怕等爹他們答應了相府,那就晚了。”魏巧琴眉頭緊鎖,十分擔心。
“嬤嬤,我還有一個想法,既然爹他們看不到我,就讓他們一直看不到我吧,他們不是很討厭我嗎?我何必礙他們的眼睛呢!”
魏巧琴是一個不安於命運的人,她也要改變她的命運,她不能讓別人一直打壓她。
“嬤嬤,娘,爹對我們很淡漠,我和你的存在對於她來說,有可有無,娘,我想請蘭心公主幫我,我不管成功的機率有多大,我都會努力。”
“我苦命的兒啊,娘聽你的,只要你開心,娘就開心,女人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等會兒你悄悄溜出魏府,去找蘭心公主吧,家裡我會替你掩護。”
“小姐,我支持你,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老奴和你一去起。”殷婆子沒想到魏巧琴還蠻有勇氣的。
夜色減完,殷婆子帶着魏巧琴離開魏府,去找染霜,晚上人少,不易讓人察覺。
“你們是誰,爲什麼在公主府附近轉悠。”公主府的守門侍衛看着門口的兩個一老一少,攆她們走。
“這位大哥,我們有要事求見公主殿下。”殷婆子從荷包裡摸出一小錠銀子,遞給守門的侍衛。
侍衛沒有接,反而喝斥道:“我們公主不准我們收東西。”
五兩銀子侍衛還沒看在眼裡,他們公主那麼有錢,對他們又好,他們很佩服。
殷婆子和魏巧琴一愣,這公主府果然不一般,治家嚴謹,連侍衛都那麼清廉。
“這位大哥,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們是魏府的人,找你們公主真的有急事。”魏巧琴直說身份,她決定賭一睹。
果然,她賭贏了,侍衛答應給他們引薦。於是叫人進去稟報,不一會兒,有人專門帶她們進去。
殿內,染霜倒是好奇,都夜晚了,魏府的人找她有什麼事。
她見到這一老一少之後,不認識她們啊!
“民女給公主殿下請安,貿然打擾公主殿下,真是過意不去。”兩人跪下行禮。
“快起來吧!”染霜淡漠地看着她們,她想看看她們耍什麼花樣。
“你說你是魏府的人,你和魏巧芙有什麼關係嗎?”染霜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淡淡地說,“是她叫你們來的嗎?”
“民女叫魏巧琴,是魏巧芙的妹妹。”魏巧琴還是有點害怕,她雖然見過染霜兩三次,但都不熟。
“小姐,她是喬姨娘的女兒。”阿奴認識爲魏巧琴,這位庶出的小姐在魏府也不受寵。
“哦!”聽說是魏府的庶小姐,染霜玩味一笑。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魏巧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殷婆子也跪了下去,“公主殿下,我們貿然打擾,十分抱歉,但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纔來求公主殿下救救我家小姐。”
這主僕一來,就求救,她心中泛起疑心,這魏府和她沒有絲毫關係啊,她們怎麼會來求情呢!
還是魏府的陰謀,不管她們耍什麼花招,她都必須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