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偶爾看了唐家父子幾眼,他們現在着急吧!
公堂之上,孫家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尤其是顧紅梅,她瞪着劉玲,恨不得把劉玲吃了!
劉玲根本就不怕他們,劉玲從頭說起她的冤屈:“縣令大人,民女原本是孫堯的髮妻,我在天佑十七年的八月十五嫁給了孫堯爲妻,民女在婆家盡心伺候婆婆和相公,同時還爲整個孫家奮鬥,一年後,民女生下了一個女兒,就是您們面前的孫如意。”
婆婆嫌棄我生了個女兒,於是想給孫堯納妾,當時孫堯在唐府給唐大少爺當家庭先生,他遇見了顧紅梅,便和顧紅梅暗生情愫,本來吧,我在想,納妾就納妾,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哪知孫堯爲了討好唐家,想把想我休了,再娶顧紅梅爲妻。”
“劉玲,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休了你,你犯了七出之條的無子,我念你是如意的母親,讓你繼續留在劉家,誰讓你自甘墮落。”孫堯馬上爲自己辯解。
劉玲指着孫堯嗎,她十分憤怒“孫堯,做人要講良心,明明是你想攀附權貴,糟蹋糟糠之妻,還敢狡辯,欺瞞大人。”
“孫堯住嘴。”蔡喜喝道。
劉玲繼續說:“誰不知道沿山唐家是有權有勢的人,唐夫人顧氏爲了她侄女,也來逼迫民女,說是隻要我乖乖讓出正室夫人之位,她就讓我繼續呆在孫家,還可以和如意在一起,我不從,他們便讓人打我,我自問我沒有犯錯,孫堯說我犯七出之條,可我才嫁給孫堯一年,我生了如意,我如何犯七出之條了。”
“確實是孫秀才過分了,哪有嫁進婆家一年的女人就犯七出之條之中的無子一條了,更何況人家劉老闆還生下了一個女兒。”
旁聽的百姓也覺得孫堯無道理。
孫堯臉色十分難看,他低罵一句:真該死,他說錯話了。
劉玲稍微停頓了會兒,繼續說:“唐夫人覺得還不夠,她指使她的侄女搶我丈夫,還扣押我的嫁妝和鋪子。”
劉玲的話無疑是把顧氏捲進來,確實,如果沒有顧氏,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顧氏憤然地逼視劉玲:“姓劉的,你別瞎扯淡,我什麼時候指使紅梅欺負你了,你丈夫看上紅梅想娶紅梅,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顧氏儘量爲自己辯駁,“還有,請你記住了,休你的是孫家,不是我休了你。”
“唐夫人,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你明明知道孫堯有妻室,你爲什麼要把自己的侄女塞給他,如果你侄女是嫁過來當二房,我不會說什麼,可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你們和你侄女,還有那個已經當了側妃娘娘的女兒多次對我施加壓力,如果我不答應讓你侄女當正室夫人,你們就把我趕出沿山縣,沿山縣是我的家,我怎麼能離開。”
“還有,我答應你們退出這場婚姻,你們還不知足,還霸佔我的嫁妝,霸佔我的鋪子,我爹留給我的宅子和土地你們也搶走了,唐夫人,我怎麼冤枉你了。”
劉玲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冷漠而犀利。
“唐夫人,您是做孃的人,如果別人那樣欺負你的女兒,你會這樣就算了。”
“唐顧氏,劉玲說的話可是真的?”蔡喜又拍了一下牌子,聲音洪亮而嚴肅。
唐明榮父子惡狠狠地瞪着蔡喜,這蔡喜明知道內情,他還敢這樣對顧氏。
“民婦沒有那麼做,一切都是孫家的人做的,他們爲了討好唐家,想娶我侄女紅梅,才把劉玲休了,一切都是他們做的,與我無關的,大人,我實在冤枉啊!”
“我可以作證,我夫人確實沒有那樣做,一切都是孫家的意思,與我們無關。”唐明榮舉手替顧氏作證,被蔡喜回絕了。
“唐老爺,您是唐顧氏的夫君,你們有親屬關係,不能作證。”
一旁旁聽的染霜和長孫鈺傑相互看了一眼,很滿意。
“唐老爺,我們孫家確實冤枉啊,我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上了顧紅梅的當啊,她見我兒長得端正,英俊不凡,就想嫁給我兒子,我兒子曾經是唐府的教書先生,見過顧紅梅幾眼,哪知顧紅梅就看上我兒子了,我兒子當時明確告訴她——他已經娶親生子了,可顧紅梅還不放過我兒子,她說她姑媽是唐氏一族的夫人,讓我兒子休了原配,娶她得了。”
孫老夫人臨時倒戈,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顧紅梅。
顧紅梅頓時十分接受不了,一向怕她的婆婆竟然放棄她了,反而把劍只向她。
“娘,是您兒子想娶我,看上我了,您爲什麼那樣說我。”顧紅梅反駁道。
“本官曾經聽說孫堯娶了布商劉老闆家的千金劉玲,至於後來爲什麼變成了顧紅梅,孫堯,你從實招來,你要是敢有半句欺瞞,本官決不輕饒。”
“大人,草民的原配夫人確實是劉玲,大人,您也知道,草民只是一介書生,哪敢得罪權勢滔天的唐氏一族。”
“孫堯,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的禍害源頭都是唐顧氏指使的了,她只是一介婦人,能有那麼大的權力嗎?”一直沉默的長孫鈺傑開口了。
“回公子的話,您有所不知,這唐顧氏不是一般的婦人,她的相公可是太后的侄子,現在,她女兒是銘王爺的妃子,在整個沿山縣,誰敢惹他們啊,草民也是無奈啊!草民的妻子劉玲賢良淑德,如果不是唐顧氏和顧紅梅給草民施加壓力,草民也不會休妻啊!”
染霜淡淡地撇了孫堯一眼,好個薄情的男人,他能犧牲劉玲,也能犧牲顧紅梅,更何況顧紅梅是那種矮肥圓,而且還是心思歹毒的矮肥圓。
孫堯能看上矮肥圓都是因爲矮肥圓的背後有人撐腰。
“孫堯,你不要說得那麼好聽,我劉玲承受不起。”劉玲冷笑,她瞭解孫堯了,孫堯爲了能開脫罪行,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玲兒,對不起,當初也是被逼無奈。”孫堯噁心地叫劉玲——玲兒,衆人被孫堯的無恥給雷到了。
“相公,你怎麼這樣說我,相公,我嫁給你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又不是我寫的休書,現在你卻說是因爲我和姑媽逼迫你,你才休了劉玲的。”顧紅梅沒想到大難臨頭時,夫妻各自飛啊!
“孫堯,我娘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公堂外的唐桓大吼,他十分生氣,所以有的矛頭都只向唐家。
唐明榮擡頭看了長孫鈺傑一眼:這男人是想針對唐家啊!難道他是唐家的敵人嗎?
“公堂外的人肅靜!”蔡喜喝道。
唐明榮父子還想說什麼,突然止住了。
“孫堯,不管你是受人脅迫還是主動休了劉玲,你的行爲確實不道德,劉玲是你的髮妻,你始亂終棄就算了,還把原本是二房的女人擡升爲正室夫人,這已經犯了寵妾滅妻之罪,枉你還是讀書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老祖宗的規矩都被你給壞了。”
蔡喜一開口,孫堯寵妾滅妻的罪行顯然很明瞭,而始作俑者唐顧氏也脫不了干係。
“唐顧氏,你身爲孫顧氏的姑媽,理應做到表率作用,你卻利用家族的名譽到處欺壓百姓,此等惡婦實在令人憤恨。”
“大人,民婦冤枉啊!”顧氏有苦說不出。
“冤枉,你這種惡婦,你們欺負的人還少嗎?”公堂外有個藏青色布衣婦人朝顧氏吐唾沫。
“你霸佔了我家的地,今天,我也要請縣令大人做主,收回我家土地。”
見蔡喜主持公道,被唐明榮家欺負過的人都紛紛站出來,不止藏青色布衣婦人站出來聲討唐家,還有其他人。
他們巴不得把唐明榮一家趕出沿山縣,唐明榮父子等人臉色鉅變,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難道她圈佔的土地要全部交出來了嗎?
長孫鈺傑低聲對染霜道:“可惡,原來他還自己囤地。”
“這唐明榮也太大膽了,百姓沒地種,他卻利用自己家族的名譽,打着皇室的旗號佔地。”
蔡喜暗喜:幸好他識時務。
“蔡喜,先解決劉玲的時候,唐家圈地的事情先放一放。”
蔡喜左邊的長孫鈺傑低聲對蔡喜道,蔡喜擡頭看公堂中跪着的人,繼續審理案子。
孫堯等人身體發抖,他們怕是少不了牢獄之災。
“孫堯,原告的第一條罪已經明瞭,等審理完,數罪併罰。”
“大人,一切都是唐夫人指使的,草民實在冤枉啊!”
“唐顧氏,你犯了教唆罪,該打,本官給你記着,唐顧氏,孫堯,孫李氏,劉玲還告你們侵佔她的私人財產,可有此事?”
“大人,民婦不認,侵佔劉玲財產的人不是民婦,是民婦的侄女紅梅,而且劉玲的房契和地契都在孫家,如果是侵佔財產都是他們孫家乾的,民婦當初也是識人不清,才上了當,如果知道孫堯是那麼狠心的男人,民婦也不會從中拉線,讓紅梅嫁過去。”
顧氏算是承認了她的第一條罪!
“姑媽,您可是收到了我不少好處的,您怎麼中途撤退了啊!”顧紅梅着急,她側頭看顧氏,“姑媽,我送您紅玉,您可是很喜歡呢,而且劉玲鋪子賺的錢,也您分三成的。”
顧氏姑侄倆相互指責,狗咬狗。
“夠了,唐顧氏,孫顧氏,你們承認就好,你們必須把劉玲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還給劉玲,而且不能再傷害劉玲一分一毫。”
蔡喜冷喝:“孫顧氏,孫李氏,你們婆媳倆去玲瓏繡樓拿走的東西也必須還回去,至於孫唐氏故意殺原配的女兒,本官已經查證屬實,證人奶孃王氏和楊氏都已經呈上證詞,不容你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