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的詠梅宮忽然靜悄悄的,新婚之夜,大紅色的喜字和喜牀讓人感覺到寂寞,她綰綰自認爲也是有魅力的女人,哪知被自己的新婚丈夫拋棄在房間。
那個該死的玲瓏,竟然跑來把長孫鈺傑給叫走了,綰綰美豔的臉蛋變得猙獰起來。
她側頭低聲對青荷道:“青荷,本宮得想辦法除去那個玲瓏,一個小小的賤婢也敢欺負本宮,她明知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她還敢前來給本宮添堵!”
“郡主,奴婢覺得玲瓏前來是皇后的意思,皇后那人也是佔有慾特別強的女人,她雖然和皇上鬧矛盾,但她心裡還愛着皇上,她自然不能看着皇上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青荷認爲最主要的根源還是染霜。
今天那女人穿正紅色的衣裙,就是爲了警告她家郡主----她胡染霜纔是後宮之主,纔是正妻。
如果郡主不能得到長孫鈺傑的寵愛,她們接下來的任務很難完成,她們和親是帶着目的而來的,不是單純的爲了兩個人結合。
“是得教訓教訓那個賤婢,本宮動不了她胡染霜,但動她身邊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玲瓏,今晚皇上也不會來了,本宮先休息,你退下吧!”
綰綰沉吟片刻,她擺手讓青荷退下。
青荷離開房間後,她施展法術離開房間,去找北辰翼。
驛館東廂房,北辰翼喝得爛醉如泥,他是醉生夢死,以爲罪了心就不疼,以爲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他看到綰綰的時候,他把綰綰誤認爲是染霜。
他激動地捏住綰綰的雙肩,吼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那樣對我,他有什麼好的,他做的錯事不止一件,爲什麼你都能原諒他,而我只是給你下藥,你就那麼恨我,你不知道那是因爲我愛你嗎?”
綰綰擺脫北辰翼的鉗制,她搖晃着他的身體,認真道:“看清楚了,我是你師姐,不是胡染霜。”
巨大的搖晃,讓北辰翼稍微清醒過來,他睜眼看着綰綰。
他心中想象的那個人影果然不是心愛之人,而是綰綰師姐。
淡淡的聲音在屋內飄蕩。
“哦,師姐,你怎麼會來,今晚不是你的新婚之夜嗎?”
師姐應該在皇宮纔是啊!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他的房間內!
綰綰拿起桌子上的白玉酒壺,爲自己倒上一杯酒,她眼裡閃過意思哀怨。
嘴上嘆息道:“你別提了,我想想此事,就覺得氣憤,長孫鈺傑被胡染霜的人叫走了。”
哦,他明白了,原來是長孫鈺傑冷落了師姐,哎!他們師姐弟怎麼那麼可憐啊!
“師姐,我們是同病相憐啊,她那麼恨我,雖然表面上和我做朋友,但我知道她是敷衍我,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師弟,不談他們,談起他們就傷心,今晚我們好好喝酒,不醉不歸!”
綰綰眼瞼低垂,黯然傷神,一杯白酒很快就進入她的肚子裡,化作無數的哀怨和仇恨。
他們二人一人一杯喝到了天亮,一直守護着他們的阿虎怕綰綰耽擱了事情,他忙叫醒綰綰,讓她趕緊回宮,免得讓被人生疑。
綰綰嗯嗯幾聲,揉揉醉意未消的眼鏡,看着阿虎道:“你幹嘛啊!”
“郡主,該回去了,你現在在驛館啊!”阿虎溫和地提醒綰綰。
這時,北辰翼也醒來了,他靜靜地按住太陽穴,想讓自己舒服點兒,他用力甩甩頭,調整好心情後,他讓綰綰離開驛館。
..。。
綰綰離開驛館後,她怕青荷懷疑,於是她假裝還睡着,讓青荷主動前來叫她。
長孫鈺傑自然有派人給綰綰,長孫鈺傑派人來的人端起洗漱的水和衣服進來,青荷忙上前,對爲首的宮女道:“珊雪姐姐,讓我來吧,我家娘娘還不太習慣別人伺候!”
說着,青荷主動接過珊雪手裡的青花瓷洗漱盆。
“青荷妹妹,那你伺候娘娘洗漱,我先去外面準備一下,娘娘洗漱完,還要去給太后和太皇太后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珊雪,你們都在,本宮有話要說!”綰綰忽然擡眼看珊雪等人。
她們三個都是長孫鈺傑給她的人,說話做事也精靈,也不好收買。
不過,這詠梅宮,是她說了算了。
以後她宮中的執事姑姑就讓青荷當,至於那個珊雪,就負責殿外的事情。
綰綰把她決定告訴珊雪後,珊雪沒多大的驚訝,因爲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大約花了兩刻鐘,綰綰準備妥當之後,她帶着珊雪,還有青荷去染霜的鳳鸞宮請安!
當她看到鳳鸞宮的陳設時,她終於知道正妻和側室的區別,終於知道她和胡染霜的差別在那裡,她心中的嫉妒火花慢慢在燃燒起來。
染霜讓綰綰在前殿等候,她穿戴整齊後,她纔出去見綰綰。
今天,她沒有刻意打扮,而是恢復她以往的裝束。
綰綰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時,她知道是染霜出來了。
染霜皮膚白皙,鳳眸如寶石般明亮,清冽的眼神中帶着疏離,幽雅高貴。
這女人可能昨晚真的不舒服,瞧她的面色有些蒼白!
染霜也打量着綰綰,一襲水藍色和紫色鑲嵌的繡花宮裝穿在綰綰身上,把她那玲瓏剔透的身材顯現出來,藍色的抹胸處,豐盈白皙的胸部讓人想入非非。
染霜不得不承認綰綰是個尤物,是個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尤物。
“妹妹給姐姐請安,姐姐,昨晚您可睡得安好?”綰綰福了福身,打破沉默。
胡染霜:昨晚你讓我獨守空房,我不會那麼算了的,綰綰心中還記恨染霜昨晚叫走長孫鈺傑。
她故意提起昨晚的事情!
“姐姐,昨晚皇上本想留下來照顧臣妾的,但臣妾覺得姐姐最需要人照顧了,所以臣妾自作主張讓陛下過來看望您。”
綰綰想挽回一些顏面,她以爲她這樣說,染霜就會感到羞愧,或者氣惱。
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故意說起昨晚---她讓她獨守空房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她把長孫鈺傑叫回來的,是玲瓏心疼她,纔去詠梅宮找長孫鈺傑。
聽這女人這麼一說,好像是她北辰燕故意讓長孫鈺傑看望她這個正宮娘娘。
“貴妃娘娘,我家娘娘懷有身孕,皇上寸步不離地照顧她,都已經成習慣了,現在又有貴妃娘娘照顧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很感謝貴妃娘娘的體貼!”
玲瓏說話也很有技巧,她那句寸步不離讓綰綰嫉妒得發狂。
如果此刻懷孕的女人是她,長孫鈺傑會這樣端茶倒水照顧她嗎?
綰綰越想越覺得委屈,越覺得難過,昨晚的洞房花燭都沒有進行完,玲瓏這賤婢就把長孫鈺傑叫走。
“臣妾自然願意照顧皇后姐姐的,皇后姐姐,燕兒初到祁月,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望姐姐耐心教導!”
哼,女人你就裝吧!慢慢的裝,我看你的耐心能忍到幾時?
染霜絕世的容顏泛起清冷的笑容。
“燕兒郡主,其實昨晚本宮並非故意把皇上叫走,不過,本宮還是過意不去,你大老遠的嫁到祁月,就是爲了完成和親的使命,你耐心等等吧,皇上會寵幸你的!”
“我知道作爲一個女人,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是有點悲傷,不過,我們的皇上也不是無情的男人,他既然娶了你,不管怎麼樣,也會看在兩國的面子上,好好寵幸你纔是啊!”
染霜故意刺激綰綰,寵幸二字貶低綰綰的身份。
一個等着男人上的女人,和青樓的女子沒什麼區別。
瞧,她纔剛說完,眼前的女人便露出怨恨的神色,這個北辰燕一方面是爲了完成北辰國交給她的任務,另一方面,她真的喜歡上長孫鈺傑。
染霜是女人,她瞭解綰綰的心思。
“皇后娘娘,臣妾怎敢怪罪娘娘呢!娘娘肚子裡懷的孩子可是我們祁月的未來太子,自然是娘娘比較重要。”綰綰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心中卻不斷誹謗染霜。
“皇后姐姐,臣妾聽說您和我太子哥哥是朋友,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綰綰坐了會兒,她又故意提起北辰翼。
染霜淡淡回道:“我和北辰太子只是君子之交而已,本宮看得出來,北辰太子和燕兒妹妹的關係比和皇太妃的關係還好,燕兒妹妹自小體弱多病,沒想到嫁到我們祁月來,便生龍活虎,看來我們祁月的水土很養人嘛!”
染霜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燕兒郡主不是真的郡主,她夢中的女人可叫綰綰。
這女人能屈能伸,小心謹慎,根本不像傳說中體弱多病的燕兒郡主。
好細心的女人,她竟然想起那個死去的燕兒郡主的生活狀況,綰綰不得不佩服染霜的細心。
她淡定地回道:“燕兒有皇后姐姐和陛下的庇護,自己會健康百歲。”
“那燕兒妹妹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對了,我們陛下不太喜歡病懨懨的女人,如今看到燕兒妹妹這麼健康,本宮也心裡也好過些。”
染霜客套地對綰綰道:“對了,謝謝燕兒妹妹的禮物哈!”
“皇后姐姐,小小禮物,你喜歡纔好!”
綰綰含笑看着染霜。
“皇后姐姐,臣妾在北辰國的時候,就聽聞姐姐的大名,天下人都在說姐姐是才貌雙全的奇女子,他們也說我們的陛下是最優秀的帝王,你和陛下的愛情故事實在太感人了。”
哼,這女人想譏諷她,染霜聽綰綰這麼一說,她知道接下來綰綰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