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憑什麼？！
姜葉的成績一般般，在西北地區當小學老師綽綽有餘，這個時代擁有初中文化水平的也是少數。
光聽姜葉這番義正言辭發話，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爲是她是不遠千里來報效西北，支持教育的呢。
話說完，姜葉淚眼汪汪地看着霍敬淵，嗓音發顫帶了幾分示弱的情緒：“姐夫，我趕了幾天幾夜的火車，昨晚還沒休息好，能先讓睡個覺嗎？”
她眼眸下閃過狡黠的目光，只要能住進家屬院。她撒潑打滾也不會離開，這樣就能成功接觸霍敬淵。
招待所是需要介紹信的，姜葉是從京城偷跑出來的，沒有人幫忙開介紹信，只能在火車站坐半夜。
溫辭眼瞼垂了垂，“西北小學那邊沒給你安排宿舍嗎？”
姜葉沉默不語。
來之前姜塵和她說得很清楚，小學的教師們大部分都是軍人家屬。所以她住的條件會很差。
據說還沒自己房間一般大。
忽然，姜葉目光看着霍敬淵手上的飯盒，與其僵在門口，不如找個藉口先進屋，“那能讓我先吃一口熱乎飯嗎？”
“不能。”霍敬淵淡淡回答。
他只打了和溫辭兩人吃的菜，現在再去食堂的話，估計只剩下殘羹剩飯，霍敬淵神色冷漠：
“你剛來西北，應該先找學校負責人幫你安排事宜。”
溫辭聽到這話看向霍敬淵，眼神裡多了幾分意外的驚喜，這狗男人居然能辨別出來綠茶。
“姐……”
溫辭擡手：“打住我沒姐也沒妹少攀親戚關係。”
“就當看着我親生爸媽的份上。”
話音剛落，溫辭輕飄飄掃了眼她，眼底不由泛起寒意，聲音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你不提他們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心軟請你吃頓飯。
可是偏偏你要提及他們。”
她的回憶裡關於養父母全是痛苦的記憶。
當姜葉搬出養父母時，她看向姜葉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殺意和戾氣。
突然霍敬淵握起自己的手腕，她低頭看着男人粗糲的大手，眼神中的情緒逐漸消融，擡起頭，勾起脣：
“不知道姜家父母知不知道你來西北了。”
溫辭篤定姜家父母是不知道。
任誰當父母也不希望自己嬌養二十幾年的閨女來西北當小學老師，更別提姜葉正處於高考關鍵時間。
“我……”姜葉欲言又止，眼瞼垂了垂，再三思索後，提起行李箱，咬着脣，“那我改天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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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葉離開後，霍敬淵牽起自家媳婦兒的小手朝屋裡走。在綠皮火車上溫辭將所有的情況告知過霍敬淵。
她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
以至於，霍敬淵對姜家那位搶走溫辭身份的女人影響極差。
不過，他也慶幸自己娶的溫辭。
飯桌上，溫辭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霍敬淵，目光大膽的打量着他，思索起姜葉在門口時各種反應和說得話。
頓時恍然大悟，溫辭眉梢輕擡，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淡淡開口：“原來，她是衝着你來的。”
‘嗯？’霍敬淵不明所以：“什麼衝着我來的？”
“沒事。”
另一邊。
姜葉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部隊的管轄處，得知她是主動到西北教書的高中生，待她極爲熱情。
給她分配完房間拿出兩把鑰匙，開口道：“姜老師，您是想住家屬院還是學校寢室啊？”
西北小學有兩間堆放雜物的舊寢室，房間舊歸舊但還挺大，只是洗澡的地方離寢室遠了些。
姜葉問：“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不大，一箇舊點一個新點，學校寢室洗澡不方便，晚上也沒什麼人。家屬院在樓裡就能洗澡。”
姜葉思索了幾秒：“那我選家屬院。”
即便不能住進霍敬淵的家，那麼同在家屬院接觸他的機會要多一點。
姜葉又重新返回了家屬院。
三居室和一居室的房子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姜葉站在樓下皺着眉向樓上望去，她住在四樓。
每個房間兩扇窗戶左右，姜葉咬牙提着行李箱上四樓。打開402房間後，她瞪大了眼珠子。
眼前的屋子極小，裡邊只放了張桌子和牀，能過的地方是狹小的小道，她緊咬着下脣。
西北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儘管上輩子她嫁給顧轍受盡委屈，但在生活上過得一直很好，從來沒住過如此小的房間。
“洗澡的地方呢？”姜葉喃喃。
她目光不由左右望了望，走廊的盡頭是淋雨間和公廁，非常嫌棄的遮住口鼻，想起溫辭住的房子，攥緊了拳頭。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就能擁有獨立的衛生間。
憑什麼她就能住那麼大的房子。
明明她都是搶的自己的。
姜葉既恨又怒，可這也無濟於事，忽然她想到了哥哥，將行李想丟進房間裡，來到家屬院的警衛室，嬌滴滴地問：“能打個電話嗎？”
“給誰打？”警衛員問道。
“給家裡的哥哥。”
“警衛室的電話只通西北軍區內線，你要打省外的電話，只能去部隊打或者花錢去食堂打。”
姜葉想到自己還沒吃飯：“食堂往哪邊走？”
到了食堂，各個窗口已經陸續在打掃衛生，姜葉走到窗口前，問道：“請問，還有飯菜嗎？”
“沒了。”
姜葉：“……”
她心情有點崩潰，看着大鐵盤上的殘羹剩飯，想起坐綠皮火車完全沒油水的飯盒，不由嚥了咽口水：
“那點飯菜可以賣給我嗎？”
食堂打菜看了眼姜葉，不耐煩地說：“看你穿的那麼好，不如去單獨炒菜，這點剩菜剩飯算什麼？”
食堂窗口打烊後剩下的飯菜能帶回家。
平時大家偶爾會打包回家這樣就能節省一頓。
姜葉：“要多少錢？”
“不貴，一塊錢。”
姜葉點了點頭：“確實不貴。”
她點了份菜，打算先去打電話，京城算是長途，拿出一塊錢給家裡打電話，聽到薑母的聲音。
姜葉緊閉着嘴巴。
姜父薑母還不知道她來西北軍區，偷跑出來後和姜塵編造了謊言說去同學家住備戰高考。
“誰啊？怎麼不說話？”
姜塵聽見打電話的聲音，連忙竄到家裡座機前，認真地說：“媽，可能是找我的，讓我來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