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七色鹿
蘇婉晴打着霍敬淵青梅的旗號,光明正大走上軍官樓,薛離看到走廊上穿着碎花裙的蘇婉晴時。
不由皺起了眉頭,想起屋裡霍哥正在換衣服,他主動走上前,將她攔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蘇醫生,這裡是軍機要地。請您立刻馬上離開。”
這棟樓屬於西北軍區所有軍官們辦公的地方,非軍籍的人上樓必須要經過登記並且由隊長以上的軍人帶上去。
蘇婉晴眼巴巴地望着薛離:“我來找霍哥哥。”
“無論你找誰也立刻離開。”
話音剛落,木門的嘎吱聲響起,霍敬淵身着墨綠色的作訓服緩緩走出,作訓服將他的身材全面體現了出來。
虎背蜂腰螳螂腿。
腰間的皮帶好似束縛禁錮他的身材,一旦皮帶解開,脫掉上衣,完美如雕塑般的腹肌就會顯現。
“誰讓你上來的?”
霍敬淵聲音低沉,不鹹不淡的語氣夾雜着幾分威壓。
薛離喉嚨哽了下,默默嘆氣。
今天負責站崗的警衛兄弟要挨批了。
蘇婉晴滿眼膽怯地看向霍敬淵,在她的印象中,霍哥哥一直屬於不怎麼說話,但非常有禮貌的男生。
可現在,冷漠的不像話。
蘇婉晴眼眸垂了垂,心裡泛起了莫大的委屈,她不遠萬里從國外回來,再從南方到這窮苦的西北。
“霍哥哥。”
霍敬淵眼瞼微眯,緩緩道:“這裡是軍事要的,有什麼事可以等我下班再說,現在立刻馬上離開。”
“好……”
霍敬淵站在走廊上,親眼看到蘇婉晴離開,臉上板起嚴肅地表情,聲調淡涼:“今天值班的,結束值班後,負重十公里。”
薛離微皺眉:“負重十公里會不會太重了?要不然就五公里吧?”
負重十公里是指,身上揹着近八十斤左右的東西全速奔跑十公里,中途不允許有任何停歇。
平時只有魔鬼周的時候纔會集體跑。
“嗯?”霍敬淵掃視了薛離一眼,眼神微頓,不急不緩地開口:“再多少一個字,你也陪他們一起跑。”
薛離閉上嘴巴。
“你剛說有什麼緊急的事?”
薛離充耳不聞,緊閉着嘴巴咿呀嗚嗚的發出聲音。
霍敬淵:“……”
-
另一邊。
溫辭剛忙着打針輸液,返回值班室的時候,在走廊看到位坐着輪椅的男人,走過去一看是昨天見過的軍人。
那位手雷訓練把自己腿炸傷的張牧。
張牧四處張望着似在尋找誰的身影,剛失落低下頭準備掉轉方向,聽到如小太陽般溫暖地聲音: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一擡頭,張牧對上溫辭的溫柔到極致的眼眸,他臉上不受控制的泛起紅暈,“溫……溫醫生。”
溫辭笑了笑:“我不是醫生,我只是護士。”
“溫,溫護士。”張牧喉結上下滾動,目光完全不敢直視溫辭,說話結巴像是在掩飾內心嗯緊張。
他在內心做了各種糾結,剛開口:“溫護士,你有……”
忽然,不遠處有人叫溫辭的名字。
溫辭:“如果你有事隨時喊院裡的護士。”
下班後。
溫辭在家屬院門口碰到靜姐家的兒子,小皮猴,朝他招了招手,說:“小皮猴,你一個人回家啊?”
小皮猴笑呵呵的走到溫辭腿邊,擡起頭乖巧地喊了聲:“漂亮姐姐好,我媽媽去了食堂工作,爸爸還在部隊,所以我一個人回來了。”
西北軍區有防禦線,不會出現有拐賣兒童的情況,到了放學時間要麼家長來接,要麼孩子自己回家。
家屬院的家長們都不擔心的。
溫辭伸手揉了揉小皮猴的頭,想起家裡有糖,笑眯眯地說:“要不要去阿姨家吃糖果啊?”
“要!”
小皮猴立馬答應。
反正他回了家爸爸媽媽還要很久纔回來。
溫辭牽起小皮猴的小手,許是他在學校裡和幾個朋友玩瘋了,身上還有點髒兮兮的,走進院子裡。
小皮猴瞪大了眼珠子,他左左右右的到處觀望,這間院子就比學校操場小一點:“漂亮姐姐這是你的家嗎?”
溫辭眼眸彎了彎:“嗯啊。”
她和小皮猴屬於是各論各的,小皮猴叫她漂亮姐姐,她自稱阿姨。輩分這個東西不能亂。
溫辭先帶小皮猴洗了洗手,拿了幾顆糖給他,眼珠子一轉,故作嚴肅地說:“不能一次性全吃完,只能一天吃一顆,不然會長蛀牙的,很疼很疼的。”
小皮猴聽到‘很疼’兩個字,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糖全部還給溫辭,說:“那我不吃糖了,我不要長蛀牙,我怕疼。”
溫辭捧腹大笑。
她終於懂了哄騙小孩子的心情。
太好玩了。
她把糖果重新塞回了小皮猴的手裡,笑着說:“那你也可以把糖果分享給其他幾個弟弟妹妹啊。”
靜姐家的兒子歲數最大,其次是琴姐家的雙胞胎,莉姐家的兒子最小,剛到上幼兒園的年紀。
“嗯嗯。”
忽然,小皮猴注意到客廳裡大大的電視機,八十年代的電視都非常大,他伸手指了指,問:“漂亮姐姐,這是什麼啊?”
“電視機。”
說着,溫辭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她記得這個點在播動畫片。彩色畫面映入眼簾,一隻散發着七色光芒的小鹿出現。
溫辭認出是《七色鹿》
小皮猴被七色給迷住,眼睛都看呆了。
糖是霍敬淵知道打了結婚申請後買的喜糖,他結婚的消息沒有到處說,只有幾個戰友知道。
糖也是分享給他們的喜悅,剩下的就放在電視機的旁邊。
溫辭緩緩開口:“小皮猴你可以坐在沙發上看,離的太近傷眼睛。”
“好。”
-
霍敬淵本想上午就去醫院向溫辭解釋,他和蘇婉晴之間的關係,只是領導訪問他被團裡的事絆住了腳。
下班後,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卻得知溫辭已經回了家。
霍敬淵聽到客廳里正在播放電視機的聲音,他的眼眸不由柔和起來,邁着急切的步伐走進裡屋。
剛走到裡屋的臺階上,透過裡屋沒關實的門,他看見沙發上坐着個全神貫注看電視的小豆丁。
霍敬淵眉頭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