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三小隻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隋暖擡手壓住口鼻，她感覺單單戴個口罩完全不夠用。
這屋臭的，隋暖只想速戰速決，演都不演，目標明確地往君隋所說的櫃子方向快步走過去。
隋暖手上已經戴了一雙保暖手套，走近牀頭櫃時，她又往自己手上套了一雙一次性的。
就這麼大咧咧直接拿他桌子上的東西，回頭隋暖就想把手套鞋子都給扔了。
這牀頭櫃很破舊，抽拉處的手柄都斷了，隋暖手指伸進小小的洞口，強行把抽屜拉了出來。
裡面是一小包一小包和男人給江晚的一樣的白色粉末，隋暖不確定地把東西拿出來放到一邊，順手把抽屜推回去，把下面的破櫃子拉出來。
第二層櫃子裡也是白色的粉末，只不過第二個櫃子裡裝着的粉末外包裝看着更好些。
隋暖打量着粉末，看着和第一個櫃子裡裝着的沒啥區別，直覺卻告訴她這幾小包是她要找的東西。
江晚站在隋暖背後：“這會是毒品嗎？”
隋暖把第二個櫃子裡的粉末袋子拿出來，遞給江晚：“你拿着這個，上面櫃子的我拿。”
楚嵐眉頭蹙得死緊，從廁所走出來的她拳頭都握緊了，可想而知她忍耐得有多辛苦。
走進這房間時眉頭都沒皺一下，從廁所出來後及時戴上口罩，仍能看出來她面色發青。
江晚把手裡的東西展示了下：“排長髮現的，疑似有兩種，上面的在這。”
說話的同時，江晚擡手指了指桌面上另外一堆裝着白色粉末的袋子。
隋暖耳朵尖，她往楚嵐身後看了眼：“廁所裡有什麼？”
楚嵐剛鬆開的拳頭又握緊了，她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找了句能說的話：“嗯，裡面有幾隻不怎麼精神的鴿子。”
還蹲着的隋暖站起身：“鴿子？”
聽到說裡面是鴿子，隋暖和江晚都下意識上前幾步，準備進廁所一探究竟。
還站在廁所門口緩神的楚嵐下意識擡手攔了下隋暖兩人：“要不你們還是別進去了？我喊幾個人把鴿子搬出來。”
“爲什麼？”兩人同時問道。
楚嵐又猶豫了會：“不好說，你們自己進去看吧！”
江晚把隋暖拉到身後，小心翼翼撥開門簾，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廁所。
進去是廚房，再往裡纔是廁所。
走進廁所前，隋暖兩人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了，可拉開門後，她們發現還是準備得不夠。
不大的廁所角落裡，靠着一個用破爛毛巾包裹住的假人，假人雙手呈現出畸形，頭髮凌亂，腦袋歪斜着靠在積了一層污垢的牆上。
隋暖：……
江晚：？！
看見裡面的假人，江晚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捂住隋暖的眼睛。
“排長，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隋暖：？
這裡的味道比外面還衝，隋暖拉下江晚捂住她眼睛的手，最後往裡面看了眼才轉身出去。
那是個假人，怪不得楚嵐沒喊其餘隊員進去。
靠窗的方向放着一把椅子，上面是一隻不大的小鐵籠，裡面應該有四五隻鴿子，一個個蔫頭耷腦沒什麼精神氣。
這男人窮困潦倒成這樣，他會捨得花幾十萬買鴿子？
就算人不可貌相，他真能拿出那麼多錢，花了大價錢的鴿子他會這麼對待？
隋暖深感懷疑，這鴿子該不會是他看見後用什麼辦法抓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合理了。
這麼蠢的操作，沒什麼武力的賣家，還能拿出這麼多樣的毒品，他沒有上家對接，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毒品是他用別的辦法得來的。
比如把運送貨物的鴿子抓住。
鴿子再怎麼訓練，續航能力也就那樣，半路停下來休息無可避免。
休息的時候再看到點食物，一時忍不住，或者沒注意被抓到，也不是不可能。
隋暖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不是她們不想並排走，是這出租屋太小，牆面太髒。
碰一下牆面，衣服就差不多能直接扔掉那種髒。
楚嵐有些不厚道地問：“看完裡面後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心情很複雜？”
隋暖兩人同時點頭，本以爲能把房間糟蹋成這樣就已經很邋遢了，結果……廚房和廁所更是超級加倍和超超超級加倍的區別。
楚嵐到門口招呼了兩位隊員進屋：“把裡面的鴿子搬出來，帶回去！”
這屋子不大，站了隋暖、江晚、楚嵐三人就已經很擠了。
紅帽男人要是多收拾一下屋子，估計還能多進來人一起搜尋，現在嘛，算了吧！
楚嵐吩咐完隊員，就繼續翻找線索，能找到一絲線索都是好的。
隋暖和江晚兩人猶豫了下也開始一起幫忙找，相比起廚房和廁所，外面相對來說確實算乾淨了。
房間小也有好處，三人不用多久就能把屋子翻個底朝天。
楚嵐發現了一副自制彈弓，看着有使用過的痕跡。
江晚找到了一些工具：錫紙、注射器等。
這些東西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隋暖的想法進一步得到確認。
彈弓打鴿子，鴿子耐寒性不錯，但也只是不錯，雪天行動軌跡照樣會慢下來。
錫紙、注射器都是一些用於吸食毒品的工具。
楚嵐捏了下拳，隨後又有點沮喪。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宣傳毒品危害，可還是有那麼多人因爲好奇去嘗試。
毒品不僅僅只是讓人上癮，它還會損害人體器官，讓人產生幻覺，失控、妄想、自殘的案例比比皆是。
越想心裡那團火就越壓不住，楚嵐大步往外走：“我們先回去吧！”
這房間已經被她們翻遍了，現在得拿着證據回去審問嫌疑人。
隋暖最後一個走出去，出去後她還不忘隨手把門關上。
後來，關門都成了隋暖的習慣。幾人快步走出巷子，隋暖到雪地裡使勁蹭了蹭鞋底，心裡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換一雙鞋了。
這鞋子她穿了挺久，加了鋼板的鞋，每一腳都能踹出暴擊效果，好穿、舒服這方面，這鞋簡直就是天花板。
當然，她這鞋也是定製的，一般人穿可能走沒兩步就擡不動腿了，鞋應該挺沉，反正隋暖沒啥感覺，覺得比其它輕飄飄的鞋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