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也算是軍情機要了。
白八兩如此坦率，看來形勢也確實很緊迫了。
不是逼不得已，誰會把如此機要的軍情機密，說給一個山匪頭子聽？
秦牧想了想，認真琢磨了一陣。
江南村雖然地處要到，但和前線還有一段距離，作爲一箇中轉站就行了，不需要大力發展，而天衍村，位於峽谷之中，左右山脈環繞，形成屏障，天衍村以重兵把守，肯定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這麼淺顯，白八兩怎麼可能不明白。
唯一的可能，就是天衍村的控制並沒有那麼牢靠。
“城主心中應該是有答案的吧？”
“之所以舉棋不定，恐怕原因不在於村子的位置，而在村子本身。”
“聰明。”
白八兩讚許一笑。
這個年輕人的透徹，連他的軍師都比之不及。
“天衍村村長陳開明，據我軍情探明，曾多次密會大掩城城主，我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逼急了，恐怕會更加不利。但最近，他們的會面頻率，頻繁了很多。”
當斷不斷。
秦牧搖了搖頭。
其實想想也是。
如果是他，恐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開明大概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只是在等，等形勢明朗。
一旦大掩佔了絕對優勢，他會錦上添花一把。
但大掩若是不及，他絕對不會雪中送炭。
這對一個村來說，其實算是好事。
畢竟地處戰爭邊緣，牆頭草纔是保命的最好選擇。
但對於大局來說，這樣的變數最讓人寢食難安。
逼也不是，放也不是。
唯一的辦法，就於中州來說，維持平衡，或者保持強盛，可以保證天衍不會倒戈大掩城，一旦式微，恐怕天衍將會是壓倒大象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城主的意思是？”
“我想聽你的意思。”
秦牧：“……”
老奸巨猾，怎麼推都推不掉。
“我的意思，建江南村。”
這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最好的做法，是控制黑虎寨，由黑虎寨滅了天衍村，天衍村進入黑虎寨的控制。
黑虎寨老巢就在中州旁邊，如果敢有異動，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被端掉。
控制起來，肯定比山高皇帝遠的天衍村好控制。
但那樣的話，黑虎寨就成了一個工具，秦牧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建江南村，只要江南村發育起來，不僅可以稱爲天衍村的掣肘，如果天衍村敢叛變，江南村可以第一時間派兵討伐，拿不拿得下是一個問題，但可以牽制住天衍，給中州援軍以時間。
同時江南村強大了，中州的實力自然也會強上一截，和大掩的實力保持平衡，天衍村也不敢異動。
“呵呵。”
城主笑了笑。
“看來秦寨主還是有顧慮啊。”
“先不說這個，最近雪丫頭可是高興得很吶，中州的有一間客棧正在擴建，生意實在是太火爆了。聽說他手下的庖子，可都是你的徒弟？”
“算是吧。”
秦牧點了點頭。
“那就得了，走，咱去看看你的手藝。”
……
【中州風雲】這個任務，對於秦牧來說，還是相當簡單的。
主要是這裡的人，也不挑。
粗茶淡飯習慣了，隨便來點不一樣的味道，那也是山珍海味啊。
簡單露了兩手，煮了城主府荷塘裡的兩條草魚。
雖然讓城主狠狠心痛了一把。
但糖醋魚的鮮美，掩蓋了白八兩心中的所有不快。
“好，好啊！”
白八兩剔着牙齒，一臉滿足。
“秦寨主的廚藝果然不負盛名！”
“就是，那個，秦寨主，不知可不可以在老夫府上多住上些時日？”
“當然。”
秦牧毫不猶豫。
雖說有一間給黑虎寨打折，但終究不是免費的，食宿也要錢，作爲一家之主，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崽子，自然得精打細算。
住在城主府，一，住宿免費，二，三餐免費，三，安全有保障！
一舉三得，就花點時間做兩個菜而已。
“不如這樣，城主大人，我多住這些時日，也可以教會府上庖丁一些廚藝，作爲報酬，那個……”
“但說無妨，錢，糧我中州都很富裕，只要不太過分，沒問題！”
白八兩豪爽一笑，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平民百姓，千古帝王，那都以食爲天，沒有什麼比吃好睡好更重要的了。
“哈哈，城主大人豪氣！我要的也不多，就像要一個長期糧票，不，就想要一點稅賦分到我黑虎寨頭上。”
糧食啊，黑虎寨就缺糧。
“稅賦……”
白八兩眯起了眼睛。
對黑虎寨來說，這可是比好買賣。
不過，如若能借此拉攏黑虎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是可以，但咋得換個說法。”
稅賦是王朝定的，擅自分給匪寨，怕不是活膩歪了。
“每年我以招撫的名義給黑虎寨2000石的糧食，2萬兩白銀，另外奇珍異寶再隨便挑選幾件。怎麼樣？”
這已經是很大一筆財富了。
蕭紅月、胡小布、羅大頭，還有趙鐵牛，四個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都跟傻了似的，半張着嘴，愣在了那裡。
秦牧仔細算了算。
山寨如果不算附屬，已經快400人了，就按400算，一石120斤，以山匪的肚量，一天100人吃掉2石差不多，4百人就是8石，一年365天，接近3000石，如果逢年過節辦個團建，恐怕確實要3000石出頭。
城主一年就給了2000石，加上東麓自己產的糧食。
嗯，應該是夠生活了！
“好！”
秦牧應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幾個菜譜而已。
雖然會的大多是川菜和個別菜系個別菜餚，但完全夠用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白八兩也很滿意。
天天抄館子，而且還是中州最貴的館子，一年吃下來，可能也不止這幾個錢。
所以，對他來說，也是一舉多得的事。
唯一吃虧的，怕是有一間了。
少了一個大客戶。
秦牧已經安排好了時間。
宗門大比明天就要開始。
但時間不長，只比上午。
中午做飯。
下午陪媳婦兒逛街，然後回城主府做個晚飯。
這纔是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