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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林本來只是問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問題了,可是葉傾城好像很爲難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哎,我們是親戚啊,他給我一隻通風報信什麼的,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啊。”葉傾城就像突然想到這麼個救急解釋似的,說出來後當即輕鬆了下來,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解釋很合理吧。
葉傾城的解釋雖然很合理,莫紫林雖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的心裡卻是覺得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想想最近生的事太多了,也許自己多慮了,於是也就作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莫紫林安心的說道。
葉傾城見莫紫林並沒對他的話產生懷疑,於是抱拳道,“我不能在這裡呆久了,怕被其他人現,等韓表弟有消息了,大家再商量後事。”說完他還囑咐道,“請莫姑娘不要揭穿我們相識的事,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葉傾城說得很真誠,莫紫林沒理由不答應,點了點頭,葉傾城快速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莫紫林突然心中一揪,好像被錐子直往心裡鑽似的,好難受,也正是這一陣揪痛讓她有了不好的感覺,一種不安,而且是很特別的不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跳着,她捂着胸口焦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踱着步子。忽的,她停下了步子,眼裡露出驚恐之色,難道是冷風有什麼事嗎?可是安俊明明答應她的,更何況她人還在這裡,他沒必要對冷風下手啊,不是冷風會是誰?這種揪痛感她記得曾經也有過,那是在父母出事之前,難道這是一種心裡暗示嗎?那麼這次又會是誰?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除了目前她最在乎的冷風,和心裡裝着蕭海諾,還有隨她特好的蕭海陽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了,蕭海陽與蕭海諾現在應該在皇宮。而蕭海諾冊封太子的當天,其他的幾位皇子也是封王封番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事。那麼現在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冷風了。
該怎麼辦?怎麼辦纔好?莫紫林猶豫不決,現在已經深夜,她真地好想跑過去敲開安俊的房門問個清楚。但是她又害怕那樣做,她明知道安俊是喜歡他的,如果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在乎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不是自己的話,那麼本來沒事。說不定他也會弄出點事來的。
越想越亂了,該怎麼辦了,她好想就這樣跑出去,哪怕四處找找,即使找不到她也不要呆在這裡靜靜地等着。彷彿是在等待死亡一樣,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皇宮大院內,嚴密的地下大牢,密不透風,終日沒有陽光的照射,在這樣的時節已到了夜晚就會顯得又朝又悶。
無人把守地地牢。沒有牢門。可是任誰也逃不出去地。一個滿頭蓬鬆白遮臉地老人盤膝坐在一堆穀草之上。這裡就是他地起居之地了。
那白老人臉上深深地皺紋可以看出來他有些年紀了。只是沒人知道其實他不過六十出頭。但是看上去卻是七老八十地模樣了。
這裡暗無天日。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少時間了。也不知自己是何時進來地。更不知這本書是何時又從新回到他身邊地。他只知道當他醒來地時候。這本書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地身邊了。沒有任何地暗示或徵兆。
這本書是使他淪落到這步田地地罪魁禍。可是他卻不埋怨。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地劫數。在劫難逃。不過也正是這書莫名奇妙地從新回到了他地身邊。也就證明了這古書中地預言。是真地。他堅信不移地預言果然是真地。
忽然。門外有了響動。幾個人地腳步聲漸行漸近。白老人意識到有人來了。急忙將書往穀草地下藏去。再在上面蓋上了些草。覺得不放心。再隨手在穀草之上亂抓了幾把製造成凌亂地樣子。這才坐好。閉上眼睛。安定下來等待着來人地“審問”。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來了。這麼些年。除了他還會有誰。
來人正是安臣。當今唯一地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人愛戴地宰相。
“哎,怎麼又是你,我說了什麼都不知道,無可奉告,你又何必死皮賴臉?”白老人嘆了口氣故作無奈的說道。
“莫程,怎麼樣這十多年看來只是消磨了你的生命,並沒消磨你的意志啊!何苦呢?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划算嗎?”安臣像是苦口婆心的至肺腑的勸說,但卻讓人無比的憎恨他這張人皮面具下的邪惡嘴臉。
不錯,這個滿頭白的老人正是當年的國師莫程,如果不是安臣,他又何以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堂堂一國之師,是如何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卻是破衣爛衫,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空有一張硬嘴,又有什麼用呢?
莫程冷笑不答,安臣更是怒了,每次都這樣,他厭了煩了,要不是看着他掌握了能預知未來的天書,他纔不會對他如此客氣,可是這些年來,每個月他都來,莫程的回答如一,時間在變,空間在變,就連他們自己也在變,他們在逐漸的老去,若是不能預知未來,要他如何下手稱霸天下?這十幾年來,他的狼子野心一直掩藏的甚好,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一隻披着羊皮的食人野獸,還是最兇殘的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
安臣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莫程早已熟悉了他的軟硬兼施,所以根本就當沒聽見。
以往如此這次本應該依然如此,可是安臣卻是換了一種說法,“我說莫程啊,你們我們都鬥了幾十年了,真的沒有意思,當年若不是我在刑場劫下你,你現在恐怕還在十八層地獄裡苦磨呢。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知恩圖報啊?我不過是想知道哪個輔佐之人是誰,這點要求你都不能答應嗎?”
莫程一聽這口吻,很冷的說道,“難道你要我也去刑場劫你一次不成?”
“你……。”安臣氣急敗壞的指着莫程,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直跺腳。
好半響安俊才窮兇極惡的說道,“好,你不說是吧,不說誰也別想得到,輔佐得天下是吧?好。我將天下間這樣的人通通殺光,我看他如何輔佐。”
說完,他猛的一甩衣袖憤然離開。
莫程頭也不擡的等待着他們離開,這不知道安臣是第多少次這樣憤然地離開了。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莫程才擡起頭來。朝門口看了看,從穀草中從新拿回那本書,不錯,這就是安臣口中的天書,一本能預知未來的天書。但是,雖然上天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事在人爲,他要輔佐的只有太子一個,而這個輔佐之人必是有他過人之處的人,能獨擋一面地人,而這天書上所指之人卻是讓人無法揣摩的,時機成熟。呵呵大家都知道時機成熟。問題是什麼時候纔是時機成熟呢?
現在的莫程什麼也不想想,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孫女。天書中說,此女有一劫。若是有貴人相助,必定能逃脫,若是不能人亡國亡,雖然他貴爲國師,但是他也無法猜測這其中地意思,他不明白他的孫女與這個國家會有着什麼樣的連繫,但是他只希望上天能開恩,憐憫她父母雙亡孤苦無依,讓她平平安安的度過此劫,同時也希望那個貴人能早些出現幫上她。
他親親的撫着天書,就像撫摸着曾經抱過地孫女一樣,那樣安詳!緩緩的他閉上了眼睛,彷彿回到了從前,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拉着他要他教她練書法,她那麼小,以至於連毛筆都握不住,每當這時侯他都會疼在的撫着她的頭說,“小林兒啊,你還小,等你長大了爺爺再教你。”那丫頭最聽他地話了,只要他開口,她從來不逆行,所以每當這時她都乖巧的點着頭。
每每想到此,莫程的嘴角就會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這也是這些年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在這裡的無數個沒有天日的日子,他就是這樣想着那些甜蜜地回憶度過地,儘管如此,每每想起他仍然還會如初的笑……。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只聽得外面“啊,啊”地有人不斷慘叫的聲音,然後門鎖被人劈開了,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在看到莫程地那一刻激動無比,“國師!”他扯下面前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張有些滄桑的臉來。
“呂蒙!”莫程緩緩的站起身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問道,“你真的是呂蒙?”
“是我,是我,國師,你受苦了,這麼些年來我一直謀劃,今日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呂蒙閒話少說,拉着莫程就往外走。
莫程沒多想將書往懷裡一揣,在呂蒙的帶動下,衝出了皇宮的地牢。
沒有追兵,因爲他們不敢驚動皇上,這是呂蒙早就算計過了的,如果不是安臣今天設宴,大家不會這般放鬆警惕的,十多年了啊,就等這一天,終於讓呂蒙等到了。
外面有人接應,呂蒙吩咐手下替莫程換上了件衣服,然後就在這裡與莫程告辭了。
兩個人很多年未見了,好多話要說,可是現在卻不是說話的時候,一切等淡定下來再說吧。
“呂將軍,老夫謝了。”莫程抱拳,單膝就要落地的時候呂蒙趕緊雙手將他扶起。
“國師,在下受不起,當日若不是國師極力相救,今天又如何有我呂蒙。”呂蒙看了看周圍,雖然沒有追兵,但是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於是說道,“國師,快些出宮去吧,我已經安排妥當,等平靜下來,在下再去拜會國師。”
兩個人說了感激謝過的話,就此話別了。
莫程隨着幾個小太監坐上了馬車。這一路上幾乎是有驚無險,除了出宮門的時候有幾個官兵盤問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問過了,莫程很順利的就出了皇宮。
即使這樣大家都不敢招搖,而且怕安臣現追來,所以連日帶夜絲毫不敢疏忽。馬不停蹄的趕路。
這一路上總算是平安,只是可憐了莫程這一把老骨頭在馬車裡保守顛簸之苦。
安全到達目的地。這裡是一個偏僻的小別院,爲了安全,只留下一個小太監侍候着,其他的幾個小太監將莫程安排妥當後。這才都匆匆的趕回宮去了,只是他們在還未到達宮門前,已經有人先下手爲強地將他們暗殺掉了,暗殺他們的人個個都蒙着面,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只知道身手很好一刀斃命,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現什麼蛛絲馬跡的,因爲他們在殺了這些人後,用化骨水將這些人融爲了底下的營養物質甚至連頭都沒留下。
一夜未眠,天剛矇矇亮。莫紫林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她實在是呆不住了,她一定要去找安俊問個明白,才能放心,不然恐怕她會一直失眠了。
簡單的梳洗過後,她就匆匆地朝安俊的住處奔去,站在房門口她又開始猶豫了,她總是那麼衝動。到了這裡的時候又總是猶豫。
“莫姑娘。你是來找在下的嗎?”安俊從院門外剛一進來,看着莫紫林躊躇在他的房門口。半響,舉起手又放下來。放下又舉起如此反覆好幾次,安俊忍不住想笑,但是還是保持鎮定地問道。
“哦,是。”莫紫林一驚,轉過頭來,猛然看見安俊竟然從外面回來,一下子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拼命的搖頭,“不是,不是。”
安俊微笑着緩緩走了過來,嫣然看見她很開心,“莫姑娘到底是不是來找在下的呢?你那又點頭又搖頭我可分辨不出來是是還是不是哦。”安俊打趣的說着。
莫紫林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沒辦法只得鼓起勇氣問道,“你說過我在這裡不會傷害我朋友地對嗎?”
“這個自然。”安俊肯定的點着頭。
“如果我不走,那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莫紫林硬着頭皮問道。
“能。”安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正合他意,他又有什麼理由會否定。
“真的?”莫紫林反問。
“真地。”安俊肯定的答道。
見莫紫林不語,安俊又說道,“莫姑娘今天起得甚早,不如陪在下出去走走,聽說這裡的小吃很不錯的哦。”
莫紫林本來就沒什麼興致,但是也不好推脫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安俊在前,莫紫林在後,兩人一邊說着,走出了一品軒的大門,門外的熱鬧場景讓莫紫林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這?”莫紫林愣在門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要知道前幾天這裡可生過可怕的事情,街道上到處髒兮兮地,荒涼得很地樣子,還有些長滿了黴菌的腐爛食物,滿地都是,可是今天,這裡好像變了個樣子似地,恢復了原本該屬於這座城市的樣貌,那個能與京都媲美地芒硝城又回來了。
安俊看出來莫紫林的驚喜,於是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只要你願意,每天都會是這樣。”
莫紫林的心一沉,再往這樣看是繁華的街道上看時,卻現這些人都好像演戲一般,而且一個個都一副笑着的苦瓜臉,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這時,莫紫林才明白過來,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安俊安排的,都是假的,不是真的,隨時都會消失。
在安俊的帶領下來,莫紫林跟着他來到了他們第一次吃麪的炸醬麪店,老闆還是以前的老闆,只是臉上掛着的笑容卻是僵硬的,讓人覺得很冷。
“莫姑娘,聽說這裡的炸醬麪不錯,不如試試吧?”安俊停在這裡低聲的問道。
莫紫林點了點頭,安俊朝那邊的夥計揮了揮手,那邊的夥計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吆喝着,“好咯!”雖然表面上跟平時一樣,但是卻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的。
莫紫林遠遠地看着那夥計,拿着撈麪勺和筷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看來他們之前是做過“基本功”的了。
莫紫林實在於心不忍,她那裡知道安俊會有這麼大的排場,本以爲這樣熱鬧地街道,恢復到了該有的氣氛,本來是該高興的。但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的。要知道這樣仗勢欺人可是莫紫林最痛恨的事。
不一會那夥計顫巍巍地端着兩碗精緻的麪條上來了,“客觀慢,慢用。”他的手還在不斷的顫抖,他快速的將托盤中地面條放在桌上,就迅速的閃身離開了。跟躲瘟疫似的。
莫紫林是在覺得過意不去了,憋不住了,她一定要說說心裡纔會舒服的,不說出來憋在心裡會死人的。
莫紫林忽地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安俊。眼裡全是不滿。
“怎麼?不好吃嗎?”安俊見莫紫林放下筷子詫異的問道,說着他自己嚐了一口,然後說道,“不會啊!”不過轉念一想,又說道。“莫姑娘是不是不喜歡吃這種小攤啊?”
莫紫林有些怒意的說道,“安公子,小女子十分感謝你的擡愛,只是這樣會不會會太做作了些?”莫紫林說着,回頭朝街道看了看,有無數雙眼也在這同一時刻躲閃,然後開始討價還價,跟平日裡熱鬧的氣氛相似。只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安俊逼迫那些善良的百姓作出來騙她地。
安俊以爲莫紫林只是不習慣,於是說道。“莫姑娘不喜歡嗎,和平時一樣沒什麼區別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紫林沉着一張臉。嘟着小嘴不快地說道。
“難道姑娘不喜歡這樣,還是他們表現得不好?”安俊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問道。
莫紫林簡直無語了,她哪裡是這個意思了,這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越想越生氣,索性不答了。
“好,我明白了。”安俊自顧自的說道,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朝身後拍了拍手,很快一羣羣官兵就從各個巷口快速地有規律的跑了出來,並朝各個巷子分散開去。
“給我將這些人通通關進大牢。”安俊地話音剛落,那些官兵就毫不客氣的動起手來,哭喊聲,求饒聲,頓時傳遍了整條街道。
莫紫林看着那些可憐的人們守着欺負,心裡一陣陣的酸意,她不服氣的站起身,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憑什麼抓他們啊?”
“就憑他們怠慢了姑娘你。”安俊簡單的說道。
“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怠慢又如何?這就要抓的話,那天下間的人能抓得完嗎?更何況他們什麼也沒做,如何怠慢我?”莫紫林決定反駁到底,他纔不管安俊現在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呢。
“正因爲他們什麼都沒做,所以惹姑娘你不開心了,這是他們自找的。姑娘不必勸說,來人,通通給我拿下。”安俊毫不留情,揮了揮手,官兵就開始四下抓人了,那些倉皇而逃的人被抓住之後就是一陣毒打,有的背打得躺在地上打滾,看上去好可生憐。
莫紫林又氣又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不聽,自己又不會武功,也不能動手,只能將身前的人拉一個是一個。
這些無辜的人都是因爲她的一句不答,而受到連累,這還有沒有王法啊?這個安俊也太霸道了吧,原本以爲他有所改變,沒想到只是換了一種斯文的方式霸道罷了。
莫紫林恨得咬牙切齒,正想罵些什麼時候,忽然一個女人竄到了她的身邊,二話沒說就朝她撲了過來,莫紫林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兇口一疼。
莫紫林瞪着大眼睛看着那個女人,她頓時覺得自己看不清晰她的臉,只是看着她的嘴一張一合,卻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當安俊和幾個官兵好不容易見這個瘋婆子拉開的時候,莫紫林只覺的胸口有洶涌的熱流不斷的在往外涌出,空出手來,只看到滾燙的鮮血不斷的往外冒,那女人刺穿了她的心臟。
其他地她再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在閉上眼的那一剎彷彿看到了天上的父母,他們正朝她微微的笑着。
那個女人被幾個官兵拉住後。瘋了似的叫罵道,“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地我們家無寧日。”
安俊攔腰將莫紫林抱起。拼命的朝回跑去,一邊跑一邊狂叫着,“叫御醫,快叫御醫,把他們統統給我拖下去砍了。”他瘋似的抱着莫紫林往前衝。可是人太多,他只得拼命的擠,儘管官兵已經很努力的在講人羣往後押了,但是本來就是巷道,所以還是很擠。
安俊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什麼。哪怕是他地父親安臣。他的那些暗部隨身保鏢,第一次見他這般緊張,不由得從四面八方顯身出來,清場開路。
所過之處,一片血肉模糊。無論是官兵還是百姓,擋着殺無赦。
安俊抱着莫紫林沖進一品軒的時候,御醫早已迎出來了門來,安俊二話不說,“快,救她,救她。”
御醫嚇壞了,看着她胸口不斷涌出的鮮血一時之間竟然亂了方寸。
“快救她啊。她死了我要你陪葬。”安俊見那御醫不動。焦急憤怒的罵道。
御醫趕緊替莫紫林止了血。但是傷口傷及心臟,已經回天乏術了。
雖然血止住了。但是莫紫林地生命已經垂危,御醫爲難的站在安俊的面前。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怎麼樣?怎麼樣?”安俊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夫已經盡力了。”御醫低着頭,一直不敢擡起來。
“什麼?”安俊氣急敗壞的雙手緊緊捏着御醫的領口,“你再給我說一遍。”御醫不敢再答,只得沉默不語。
安俊一甩,將御醫推開,御醫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這是葉傾城幾個人都匆匆趕了過來。
安俊悲痛地狂呼着,他幾乎要抓狂了,“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收斂了下心情,走近房裡,緊緊的捉着莫紫林的手,安慰的說道,“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救你的,一定會。”他像是在承諾又像是在保證,沒人見過安俊如此認真的對待過一個女子,莫紫林是第一個,恐怕也是唯一一個,哪怕柳將軍的女兒柳如煙也沒得到過如此地待遇吧。
他那麼悲痛,那麼痛苦,這個是他們認識地那個安俊嗎?大家都不由得看得傻了眼,都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御醫連連叩頭,請求饒命,安俊此時哪裡還顧得了什麼,一把抓住他地衣領,將他擰了起來說道,“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給我聽好了。”安俊憤怒的指着在場地所有了,包括葉傾城,“你們,無論誰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救了莫姑娘,拿什麼交換我都願意,儘管開口。”
“你,你想要什麼,你不是早就垂涎御醫長一職很久了嗎?只要你能救活她,我一定讓你達成所願。”安俊指着御醫口無遮攔的說道。
眼看着莫紫林的氣息逐漸的減弱,但是眼皮卻微微的動了動,他趕緊走過去,將她小心的扶了起來,“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莫紫林艱難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她們傷害你的,你還替他們說話?”安俊很憤怒的說着,將莫紫林緊緊攔在懷中。他不要這樣的結果,這不是他想要的,要怎麼辦?怎麼辦才能救得了她?他不過是想得到她的心罷了。
“御醫你說,你說還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能救得了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安俊看着漸漸失去意識的莫紫林,兇狠的衝着身後的御醫怒道。
御醫猶豫了一下,這才淡淡說道,“上傳天山有雪蓮,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是傳說這雪蓮在極北極寒之地,無人見過,雪蓮開着紫紅色的花朵,只要能服用那花瓣一小片也能起到延年益壽的功效。”
“我不要聽廢話,誰,誰有這東西。”安俊焦急的問道。
葉傾城緊緊的握着拳頭,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或許知道誰知道。”
“誰,快說。”安俊大聲的問道。
“我表弟韓曉白。”葉傾城慎重的說道。
“你表弟,那還不快給我叫來。”安俊迫不及待的說道。
“可是,我表弟正與那麼武林通緝犯一起,而且與他們有脫不了的干係,這樣叫來的話,恐怕……。”
“不管,一切後果我負責,我洗清他們的罪行就行,來人,修書給納蘭大人,叫他立即下通告洗清那些什麼人的罪名。”一個小隨從應聲趕緊退下匆匆辦理去了。
“現在總可以了吧,葉兄,你快快請你的表弟出來,莫姑娘可等不久啊!”安俊焦急的說着。
“在下這就去。”葉傾城抱拳離開。
不多時,葉傾城帶着韓曉白回來了。
“安公子,這位就是……。”葉傾城正要介紹,安俊立馬攔住了,“不用多說,韓曉白是吧?你知道天山雪蓮哪裡有嗎?”
韓曉白愣了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快說,快說。”安俊面露驚喜。
“閒雲莊!”韓曉白簡單明瞭的說道。
“閒雲莊?天下第一大莊?”安俊問道,雖然沒去過,但是這個名字卻是聽說過的,這裡是個修生養性的好地方買不過裡面的人都不好對付。
“備車。”安俊不多問,只朝門外大聲的叫了句,備車,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個小廝就跑了進來報道,“公子車備好了。”
“我陪你們去吧,我多少與莊主有些交情。”韓曉白說道。
“這樣甚好。”安俊也不拒絕,也不多話,抱起莫紫林就往外走,韓曉白看着莫紫林那張蒼白的臉,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一絲不安,心裡也默默唸叨着,“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