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雲端之上，聖靈傳秘（33）
五千米高空之上。
羅森可不敢挑戰神威，馬上報出自己身份。
“我是北境高地新月領男爵羅森.菲蘭德，前往皇都參加黃金湖大學會。”
男人臉上好奇之色更濃了。
“我聽說過你，你下審判棋很厲害，對不對？”
這反問可真是出人意料。
羅森立即就發出邀請：“聖者，我能榮幸地邀請您參觀我的天空一號嗎？”
這聖靈的確對飛機十分好奇，圍着天空一號繞了一圈，沒發現入口，就問：“我該怎麼進來？”
羅森立即降低速度，等靜止後，改推力爲恆定高階瑟羅懸浮。
飛機頓時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幾乎完全靜止。
然後打開了艙門：“聖者，進來吧，艙內有座位。”
等聖靈進入機艙後，羅森再次關緊艙門，用法師之手拿出各種零食、美酒、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招待這位尊貴的客人。
聖靈在機艙裡坐下，打量了下週圍的佈置，發現和地面的豪華馬車很像。
裝修很豪華，座椅也很舒服，更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奇怪法器懸停在如此高空，竟紋絲不動，乃至於身前小桌上倒的酒水都只是微微的晃盪。
這感覺，不像是懸浮在高空，倒像是站在地上。
他就問：“你怎麼做到的？”
羅森自然不會隱瞞。
“瑟羅懸浮術的加強版，創造了一個強度很高的引力井，將我的飛機一號牢牢錨定在了大地引力中。”
又給了個比喻。
“就像在大地引力海中挖了個洞，然後把我的天空一號藏了進去。”
聖靈一聽就懂了，讚道：“引力大宗師的引力法術，果然厲害呀。”
然後他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紅寶石城的守護聖靈格德拉克，29星大法師，經常和我妹妹格倫娜娜下審判棋。她告訴我，伱的審判棋棋力驚人的高。”
羅森在對面座位上坐下，微笑道：“噢，聖者真是謬讚了，我只和格倫娜娜大人下過一次棋，還下輸了呢。”
沒想到，格德拉克卻直接問：“你好像帶了很多行李，有帶審判棋嗎?”
羅森點頭：“帶了一副。”
格德拉克就一口喝光月光酒，然後將小桌上的東西往邊上一清。
“來來來來~咱們來下一盤，讓我看看被我妹妹讚不絕口的凡人，棋力到底有多高。”
說完，又看了下窗外的雲海，暢快一笑。
“還是第一次在白雲之上下棋呢，肯定非常有意思。”
羅森一怔：“聖者，維持恆定法術需要不少法力.”
神鐵核心很厲害，但有個缺點就是離不開人。
沒他法力引導，這玩意就不會運轉，所以這會兒消耗的是他的純粹法力。
錨定一個兩噸的東西，可是十分費力的。
也能想象到，將來若是真能建百萬噸以上的大浮空城，每時每刻消耗的法力，必是天文數字。
天界之光接引的陽光力量不一定夠用。
他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就落在他身上，然後羅森就發現自己法力蹭蹭蹭上漲，轉眼就滿了。
“好了，我給你了一個無盡法力祝福，能讓你在接下來十二小時法力恢復速度提升十倍。”
“我知道你精通恆定法術，你先恆定一個五六小時的懸浮術就行。”
既然聖者棋興正濃，羅森自然陪同。
立即恆定一個五小時的高階瑟羅懸浮術，再拿出審判棋，在小桌上擺好：“聖者，先說好，我可不會留手。”
格德拉克頓時暢快大笑起來。
“哈哈~果然非常自信啊~~來來來，讓我們大戰一場！”
說完立即補充：“我今天是客，我先手！”
他直接先下一手。
“格倫娜娜給我看了你們對戰的棋路，的確非常精彩。雖然我的棋力在所有聖靈中能排前十，但估計也不是你的對手。”
羅森快速回了一手，笑道：“聖者，我敗給了格倫娜娜大人呢。”
“你故意輸的，我看得出來。”
格德拉克立即回一手：“我聽阿芙說，你想搞大浮空城？”
羅森一怔：“消息傳的很快啊。”
“啊哈~那是因爲聖靈每隔半個月就會開一次會，各自交流自己領地上的情況。阿芙領地就那麼一點，值得說的也就你一個了。”
他回了一子，說道：“我個人認爲你的想法非常壯闊。若能實現，不說浮空城本身的強大功能，其中必定會涌現大量新知識，將黃金之地的術法水平推進一大步。”
他又輕輕踩了踩地板:“現在看來，你已經踏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見羅森面上有些憂慮，他笑道：“放心吧，大家基本都表示支持，最少也是中立，並沒有聖靈明確表示反對。”
羅森就很好奇，因爲他發現聖靈們比他想象的要團結許多。
從他瀏覽的各種資料看，聖靈們之間基本不會出現衝突。
見格德拉克的性格似乎十分隨和，他先回一子，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格德拉克一笑：“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爲我們都是父神的兒女。父神佈置的任務，就是讓我們全力推進黃金之地的術法發展。”
“那麼，任何能大大促進這一點的凡人，自然也就會得到神的眷顧。”
他回了一子，擡頭對羅森微微一笑。
“顯然，你對術法的促進遠超旁人，那神眷自然也就遠超旁人。”
等羅森落子後，他再回一子，繼續道：“當然，嚴格說來，也和黃金之地面臨的巨大壓力有關。”
“如今父神隱退，而黃金之地又是世界中央之地。”
“這片土地肥沃、溫暖、富饒，我們這些不爭氣的孩子又沒能力守護，就只能全力履行父神佈置的任務，好得到父神的重視。”
“若是父神對我們失望了，拋棄而去，那日子可就真難過了。”
羅森完全懂了：“看來聖者們的任務也很重啊。”
目前已經連下三十手，他還是3秒一落子，但格德拉克毫無意外地陷入了思考。
一分鐘後，他回了一子。
“好了，先不說話了，我得專注了，不然真要輸。”
頓了頓，又道：“當然，我要是輸了，就告訴你一件地上事。”
羅森點頭同意。
兩人就你倆我往地落子，大約過了三個小時，下了300多手後，格德拉克長嘆口氣，擡手擦了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主動投子認輸。
“你的棋力是真的強，上一個給我這樣絕望感的，就只有大哥達沃倫斯了。你們倆要下起審判棋來，肯定會非常的精彩！”
羅森臉上毫無得意之色：“聖者，我只是非常擅長心算，算是佔了天賦的便宜。”
“好了，別安慰我啦，輸了就是輸了，我可不是輸了就耍賴的人。”
他倒了杯月光酒抿了口，隨後長舒口氣。
“全力下棋後，來一杯月光酒，的確是超凡的享受呀。”
稍稍休息了會，他就道：“這回黃金湖大學會，整個黃金之地的成名法師都受到了邀請。”
“屆時，黃金湖畔的皇家莊園會聚集超過六千多個法師，其中有五百多個是大法師。”
“某位輸不起的小心眼大法師自然也會參加學會，而且因爲某些後輩的卓越成就。這位小心眼準備對這位後輩進行一些棋盤外的打擊。”
說到這，格德拉克看向羅森：“你又是一個人，所以就有點危險。”
羅森有些奇怪：“聖者，不是說天上事歸神，地上事歸凡人自決嗎？”
阿芙一直遵守，而這聖靈卻給他泄露地上事，屬實是越矩了呀。
格德拉克就笑：“這話沒錯，但父神對聖靈們卻還說了一句話。”
他輕聲而嚴肅地複述。
“我這麼做的根本目的，是爲了讓凡人創造更多的知識，以幫助我領悟永恆圓滿的終極奧秘。”
“所以，明白了吧？”
羅森懂了：“這麼看來，我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之上，而某些人，其實已經違背了神意。”
“沒錯。”
格德拉克凝視着羅森。
“只要你不忘初心，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那神就會一直眷顧你。”
“若你能幫助父神參悟那最終的奧秘，父神的獎勵也絕不會讓你失望。”
這話就已經說透了。
羅森站起身，深深對格德拉克躬身行禮：“聖者，感謝您的指點。”
格德拉克很高興，又抿了口酒，問道：“我想知道，你飛這麼高，只靠指南針分辨方向嗎？”
羅森搖頭：“不，指南針只是輔助。我主要通過地形。仔細說，其實就是地面的大運河。”
這世界又沒衛星導航，他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只能藉着山川地理的指引了。
“哈哈哈~~真是簡單又實用的辦法。”
他又擡手指了指地面。
“赫雅嘉麗公主也會參加大學會，目前正坐在運河上某艘石化大船裡。或許，你該與她同行，以獲得安全，以及力量。”
說這話時，格德拉克眼眸緊盯着羅森，其中似有深意。
羅森心中微微一震，明白了他的暗示。
和公主同行，安全自然是有的。但和力量可沒關係。
但格德拉克卻特意說了力量，就說明這力量不是法力，而是調度塵世資源的力量。
也就是權力。
如何從公主那獲得權力，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成爲公主的丈夫了。
他嘆了口氣：“聖者，公主殿下是神子，我身份低賤，且已經娶妻，配不上她的。”
格德拉克自嘲一笑。
“在這殘酷的世界上，區分低賤和高貴的，只有智慧和力量。其餘的標準，就和下方的雲團一般，看着好看，其實輕飄飄的，什麼都託不住。”
說完，他喝完杯中酒，便走向艙門：“今天下棋真是痛快，走啦~~~”
他打開艙門跳了出去，不一會兒，艙外傳來轟然風雷之聲。
羅森低頭去看，就見格德拉克如鋼鐵超人一般，猛烈突破音障，轉眼在雲層中消失不見。
他暗暗感慨：“超凡力量真是令人羨慕呀。”
再回想格德拉克的話，心中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
“要建大浮空城，恐怕只有東境纔有這個雄厚資源和人才儲備。所以，只要依靠東境，我纔有可能真正實現這個目標。”
那問題就來了。
“我娶得上東境公主嗎？”
“東境人憑什麼要支持我呢？”
神似乎有這個意思，但經歷百年發酵，神凡分離的神諭也着實深入人心，神也只能引導，而不能強迫。
再者，他只是一個小男爵，術法成就也只是一個高階12星。
又憑什麼去說服所有人，讓天上的所有聖靈，也讓地上的億萬凡人，都不惜賭上自己的命運，全力支持他，幫助他完成宏願呢？
這個問題非常非常難，一般人想都不敢去想。
羅森也覺得困難巨大，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
“先不想那麼多。既然塞拉夫要來針對我，安全爲上，先去抱公主大腿。”
“至於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