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向一休的信任與赤誠
“當然不是！我的研究生不分男女我都一視同仁的，但問題是，他們知道這些資料有屁用？他們沒你這份本事，你讓警方找他們解決問題？他們興許會成爲警方新的問題，比如說，前來幫忙的客人被異獸給啃了……”
林小蘇目光閃動：“行吧，我們畢竟有過一段並肩戰鬥的友情在，我接你這塊燙手的山芋。”
向一休笑了……
但很快，這笑容凝固了：“我怎麼覺得有點變味？明明是你應該感謝我的青睞與信任，感謝我的授業之恩，爲啥變成了我還得領你一份人情？”
“教授你得這樣想，你成功地找到了一個替死鬼，以後不是可以輕鬆自在地跟女研究生上演大自在嗎？你不是想走就走，隨時可以關注馬爾代夫的鳥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的毛嗎？”
“嗯，這樣想想就舒服多了！”向一休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金隊，安排一輛車送我回南疆大學！”
一輛警車載着向一休和林小蘇馳上了公路。
一路馳向南疆大學。
南疆大學，西北最有名的大學，座落於塔裡河之畔，在西北蒼茫大地，彰顯出書香。
向一休一襲白衣下警車，還是很招人眼球的。
林小蘇跟他一起進入校園，超常六感捕捉到一些學生的竊竊私語……
“這是向教授！”
“是啊，他這一身白衣，就是標誌了。”
“還別說，這教授好年輕，好風流瀟灑的樣子。”
“這是個奇葩教授，據說跟下邊的研究生不清不白的，今天被警車送回來什麼意思？在外面嫖娼被抓了嗎？”
林小蘇目光投向向一休。
隔着幾十米學生的竊竊私語，理論上他是聽不見的，但他爲什麼是一幅牙酸的表情？
感應到林小蘇的眼神，向一休裂裂嘴：“以後堅決不坐警車。”
嗯，確定了，他聽到了學生的竊竊私語……
向一休是有專門實驗室的。
幾個研究生在那裡忙碌。
看到教授回來，熱情打招呼，看不出學生與教授之間的拘謹，其中有位女研究生，眼波盈盈的，身段扭扭的，顯得有些與衆不同。
向一休向他們揮揮手：“大家各忙各的吧，不用管我。”
帶着林小蘇進了旁邊的一間資料室。
這間資料室，有些雜亂。
有一臺電腦，有紙質資料，有線裝書，有拓本，有石頭，有很多骨架，其中有一具骨架大得離奇，哪怕是無血無肉的一具骨架，依然透出氣吞山河的威勢。
林小蘇目光牢牢鎖定：“這是‘奇狷’！”
奇狷，《山河經》中記載的異獸，骨有七星，堪比玄鐵，力大無窮，成年奇狷，鎮山異獸。
“是啊，得慶幸我從神殿下方挖出它時，它已經是屍骨，如果它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是我欣賞它的屍骨，而是它欣賞我的屍骨。”向一休道。
“這是什麼異獸的皮？”林小蘇手指輕輕敲在一張黑色皮子上，這張皮子，非常奇特，上面有鱗甲，皮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機，跟林小蘇熟悉的荒古氣機完全不同。
“此物名‘地蠶’，不屬荒古生物，它是地下土著的一支。”
“地下土著？”林小蘇心頭大動。
他在潛龍101，曾跟長夜談到過柳林觀陸雲道長。
長夜告訴過他，陸雲道長到達潛龍，送來了《山河經》。
還曾留下過一句感嘆：邪魔藏身於海外，土著不安於地心，荒古欲破封重現，這一代文明，歸於何處？
一句感嘆，他解讀了一部分。
比如說邪魔藏身於海外，他理解爲西方國家被九頭蟲深度滲透，各種反人類的操作層出不窮，威脅着大夏的生存，可不就是邪魔嗎？
荒古他已經開始接觸了。
而不安於地心的土著，他一直不懂是什麼。
現在冒出一張皮，對於異獸有着特殊研究的向一休教授口中冒出了“地下土著”這個驚心動魄的詞。
“地下，是一個神秘的世界，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比荒古更加神秘。”向一休道：“因爲荒古在全球有無數的連結點，終歸有些途徑可以瞭解他們，而地下，自從當年昆帝取自身十三根肋骨，化爲‘絕地天通陣’，實施絕地大神通之後，就斷了地心通向地面的大門，世人對這批地下土著，也就真正失了研究的渠道。”
“昆帝？絕地天通……”
“這是一個淹沒於史料的傳說，這個傳說沒有流傳開來，是因爲這個傳說太過驚悚，甚至說完全顛覆世界觀……”
這個傳說中……
世界不是大家想象的模樣。
這一代文明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模樣。
在傳說中，地球上很久很久以前出現的第一批生物，其實是地心種族，他們不是碳基生物，他們是硅基。
硅基生物適應的是高溫高熱這些極端環境，地球很長一段時間裡，由他們統治，因爲那個時候的地球，還不是如今這幅宜居模樣，空氣中幾乎沒有氧氣，氣溫高得離奇，極端環境下，碳基生物根本沒有萌芽的土壤……
後來，地面環境開始發生改變。
氧氣含量不斷增加，碳基生命開始萌芽。
地面開始不太適合硅基生命生活，但是，硅基生命也不甘心就此失去生存土壤，他們也在改良環境。
只不過，站在他們的角度，改良環境跟我們這一代人所說的改良環境完全是反方向。
我們推崇的是青山綠水，氣候宜人。
他們要創造的環境恰恰是火山肆虐，氣候極端。
這就叫環境沒有好壞之分，只有適宜不適宜之區別。
如此一來，第一批碳基生命，還沒有真正萌芽，就在硅基生命“保護環境”的口號下消失……
隨後的漫長時間裡，碳基硅基生命之爭，環境理念衝突，是地球上最主要的衝突。
事實上，碳基生物根本不是硅基生物的對手。
因爲破壞遠比建設更容易，而且這些硅基生命強大得令人窒息，輕輕鬆鬆引發火山爆炸，輕易改變大地走勢，巨型生物一個翻身就能讓碳基生命花費幾十上百年營造的城池，灰飛煙滅。
到這個時候，還不談人這個概念，因爲這個時候，地球上還沒有出現過“人”這種物種。
直到域外仙人的降臨。
域外仙人擁有強大的能量，掌控天地規則，對硅基生命形成了真正的壓制。
就在硅基生命被打得無力還手的時候，整個世界大變發生。
荒古破界。
荒古世界的人，同樣是掌握天地規則的人，他們與這批域外來客，在這顆藍星上展開了長達萬年的角逐。
直到一個驚才絕豔的人傑橫空出世。
此人就是昆帝。
沒有人知道昆帝的來歷，傳說中也只有他的強橫。
他可摘葉毀滅星辰。
他可一指劈開大地。
他可擡手間讓山川改道。
他更可施展絕世術法，封住荒古通道，他更是取自身十三根肋骨，化爲八十一顆骨釘，將地下土著就此封印。
從此，這片天地絕天地通。
但是，也是這決絕無倫的連番操作，這片星球靈氣全部消亡，從此也不再適合修行。
然後，纔是漫長到以“紀”爲單位的地球發展史。
直到如今……
“人類其實只是外來客，還真是驚世駭俗！”林小蘇輕輕吐出口氣。
“所以，這纔是荒誕不經的傳說！”向一休道：“這電腦裡面是相關的資料，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在我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順便說一句，我的研究方向是動物，但我個人還是有側重點的，我納入電腦裡的資料，更多的是地心土著。你可以看，但眼前還不適宜直接拷貝……”
向一休說完，施施然出了資料室。
他不擔心林小蘇偷他的東西。
因爲這裡面的東西想偷你也偷不走的，電腦就只有一個顯示器。
林小蘇點開了裡面的資料夾。
各種地下種族的資料化爲溪流，涌向他的識海。
他的面前，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乖族，可化身山石，十年不動。
芸族，地底穿行，堅石於它，宛若流水。
夜族，呈人形，但無眼。
諦聽，體型如獅，九頭九耳，不僅可聽百里內的任何動靜，還擅長讀心。
黎天族，乃是諸天異類，身居硅基碳基兩種生物之長，有人言，是人族與地下土著雜交形成，形態與人沒有區別，這是唯一一支有可能還混雜於人世間的土著……
上方有一房間，向一休跟那個體態風流的女研究生在牀上翻滾。
一陣激情之餘，向一休坐了起來，那個研究生給他點上了雪茄，媚眼如絲地靠進他的懷裡：“教授，你帶來的這人誰呀？”
“替死鬼！頂火磚！”向一休笑眯眯的。
“你將資料傾囊而授，對他如此放心，就因爲你不想滿世界到處歷險？”
“是！”
“爲什麼啊？”研究生道：“連潛龍都找你幫忙，這是多大的榮耀啊，你甘願將這榮耀拱手送人？”
向一休輕輕吐口氣：“就因爲潛龍盯上我了，我才必須置身事外，我的身份，註定不能與他們有交集，但事關國計民生，事關百姓安危，我不出手也不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這塊頂火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