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生笑着搖頭,“纔打個五五折啊?不如來個全套免費豈非不是更好?”
“啊?這麼說來,連你這個中紀委主任也要吃白食啊?小心我一封舉報信捅到你們紀委去,讓你吃不完也得兜着走。”張凡難得一次惡趣味,他打算拿安武生來開刷。
“你還以爲我真怕你啊?張凡,我可跟你說,該是害怕的人是你們這些地方官。今天晚上的宴席你也都看見了,別以爲他們對我都是表面一套又是一套的恭維,可我知道他們在心中不知道把我詛咒多少遍了。這人心啊……唉,只能說是,非常複雜。”
安武生悠悠嘆息了一口氣。這時候,一道接着一道的菜餚一一上到了桌面。
可能他們兩人都餓壞了,參加宴席,那是最蛋疼的事情。誰也不敢放開肚子,然後在宴席上大吃大喝,彼此無非就是意思一下。
“嗯!還是你們這家的味道純正,深得我心意。”安武生連續吃了幾口菜,點點頭說道。
張凡亦是臉上貼近,一點都不含蓄,“那是,安哥,想你剛纔進大堂的時候,也注意到大堂上那一塊匾了吧?那可是農老“御賜”的,富貴花開,生意興隆呢!如果我們沒有拿得出手的招聘菜,我們豈敢掛上農老的匾不是?”
“哎!對於你張凡的秉性,我還是有些理解的。我就說呢,想起我第一次進到你們這酒樓來,我看着那大堂上掛着的橫匾,我就心中奇怪了,那字體,怎麼好像跟我想熟悉的某個人字跡那麼像?果然我的猜測沒錯,想必是你張凡又去忽悠農老了吧?然後給你把這字跡給忽悠而來了?”
張凡夾了一口菜,吃了一半,咋聽到安武生居然是這樣評價他的,他幾乎是一口飯菜給噴了出來,“這……怎麼能夠叫忽悠呢?我當初可是誠心所爲,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忽悠……”
伶伶想起的手機,掐斷了張凡要繼續往下說去的話。他一接聽,是周燕打來的,“喂,小張嗎?你現在在哪裡?你趕快回來,小靜她……她好像有甦醒過來的跡象……”
“什麼?這……是真的?好好!我馬上回去。”
張凡一臉欣喜的掛下了電話,安武生則是一頭霧水看着他問道:“怎麼?瞧你那麼高興,該不會是買彩票中獎了吧?”
“當然不是,這比買彩票中獎還要高興啊!這事情我以後在跟你說。安哥,真的是對不起了,您慢慢吃,改天我給你賠罪。”
安武生瞧得出來,張凡真的是有事情,他揮手說道:“居然你有急事,那就走吧,不用管我的。”
“嗯!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隨之張凡匆匆離去。
獨自留下來的安武生,他一下子就沒有了原來的胃口。
張凡一路連續闖下了幾個紅燈,他也是顧不上了。剛纔周燕打來的電話,既是讓他高興,又是心情無比緊張。
張靜能夠醒來,絕對是天大喜事一件。自從出了車禍以後,老姐就一直處在昏睡中,有心跳,也有呼吸,可人就是無法醒來,像是個植物人。她的昏迷,不知道讓多少人爲她操碎了心。
張凡駕着車子一路狂奔到了玉海山莊。
張凡一進門,迎來而來的是一臉着急不已的周燕,“小張,你終於回來了,趕緊進去看看你姐,小靜她真的……”
“周姨,你先不要着急,我這便去。”
張凡大步衝到了張靜的臥房,不過讓張凡失望的是,周燕之前在電話跟他說的,張靜有了清醒過來的跡象,好像是曇花一現那樣,轉瞬即逝。
張凡一手診住了張靜的脈搏,這時候,周燕也進來了,對他問道:“小張,情況是這樣的。我剛纔給小靜擦身子,無端發現她的睫毛動了一下,我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睛。然後我又是意外發現,小靜的手指也是動了一下,所以我纔給你打了電話。對了,小靜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呃……先等等,我正在看。”
一番診脈下來,讓張凡欣喜發現,老姐真的如同周燕說的那樣,她之前真的是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她的生命體徵,一切顯示跟常人沒有區別。
張凡尋來了銀針,然後他一臉慎重的對着周燕說道:“周姨,我姐她真的有那個甦醒過來的可能。只是她的意識,依然在沉睡中。我想通過鍼灸幫助她,讓她衝過那個坎。不過周姨,我在進針的時候,希望您把守在大門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慌,知道嗎?”
“行!這我都知道。小張你儘管放心給你姐做治療,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這房門半步的。”
周燕說完,她徑直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閉起來。
張凡目光凝聚着那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孔,喃喃說道:“姐!我雖然不知道你這段時間以來爲何會昏迷不醒,我想,你之所以選擇了沉睡,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你不願意醒來?是爲了在逃避一些事情?或者是一些人吧?可是,你不能這樣自私下去了,我們每個人,都很關心你,爲你奔波,爲你操勞,你難道就忍心讓我們繼續折騰下去嗎?所以這一次,不管要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一定要把你給救醒來。”
張凡手中捻着銀針,尋了張靜的頭顱穴位,百會,後頂,風府,風池,啞門,聽宮等接大穴位一一進針。不一會兒,但見在張靜的整個腦袋上,均是插下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此些銀針,幾乎都每一個都是全部沒入,只是留下了丙端外露在髮髻子。
一套進針下來,讓張凡瞬間爆出了一身汗水。雖然現在的氣節纔是三月過,天氣還是有些微涼,張凡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的水分在迅速的消散,讓他的身體一陣冰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所需要耗費的內氣,也是太多了吧?放佛一下子要把他的整個身子力氣都抽乾。
張凡沒有時間來考慮本身的問題,他必須得繼續一鼓作氣,繼續將他的玄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銀針的端柄上,從而讓銀針發揮更大的治療。
“鬼門十三針”的詭秘之處便是在此。需要人的內氣結合,然後才能夠發揮銀針的作用。不然即使銀針插入到患者的穴位中,跟外面一般的鍼灸醫生下針是沒有任何區別。
一波內氣在輸出,讓張凡的雙腳有些漂浮。可張凡知道,他不能在這最關鍵時刻停止輸氣,不然他對張靜的治療,將會全功盡棄,那麼一切所付出的,最終是付東流水,從而是白忙活一場。
“姐!堅持住!你一定能夠安然醒來的。”
張凡重重抹了一把汗水,他凝神又是一波內氣輸出。此刻,分明能夠發現那些一根根聳立在張靜腦顱上的銀針,在張凡外力的內氣輸入下,一根跟針的端柄在激烈的擺動個不停。看此情況,彷彿在下一刻,此些銀針會從張靜的腦顱上穴位彈出來。
接下來,張凡是“哇”的一聲,他頓感嘴巴中一鹹,一口鮮紅的血液涌了出來。他面色一片煞白,隨之腳步一個踉蹌,一個站立不穩,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嗯……啊……”
正在這個時候,昏睡在牀上整整半年之久的張靜,她終於是有了動靜。她睜開的一雙眼睛,無比明亮,明亮如同天上的北極星。
張凡聽到了牀上的動靜,他也顧不上身體的虛弱,一下掙扎的站了起來,一臉欣喜的看着張靜,驚呼聲而出:“姐,你終於……醒來了?”
張靜張開眼睛的瞬間,她那一雙無比明亮的眼眸,貪婪的看着周邊中的一切。這裡,便是她的家嗎?好熟悉的味道。
一幕幕往事,頓時在她的腦海中一晃而過。她到底是誰?來自何方?今天,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只是現在讓張靜感到茫然的是,她到底昏睡了多長時間?
“姐!你……怎麼了?我是小凡啊?哎,我知道你失憶了,通通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忘記了。”張凡面色一暗下,不過心中卻是很歡喜。起碼張靜能醒來,也許是蒼天睜開了眼睛。
“小凡,你嘴角流血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姐!你的眼睛……能看到東西了?”張凡猛然渾身一震動!此事太過於意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因爲他剛纔在進針的時候,在無意中連同她的眼疾一起給治療了?這好像不大可能啊?
“嗯!我不單能夠看見你,這房間中的一切東西我都看以看得一清二楚呢。只是,我怎麼會躺在牀上呢?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又是很光怪陸離的夢境。我好像走入了一座迷宮,然後我給困住了,不管我怎麼走,始終都無法離開那一座迷宮。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張凡更加是震驚了。
張靜的醒來,的確是讓張凡歡喜不已。而如今,她不單醒來了,眼睛也看到了東西?重要的是,她全部想起了以前過往事情。
眼前這一幕,可把張凡震撼的不能在震驚。
負責守護在房門外面的周燕,他聽到了房間的動靜,開門進來,赫然發現張靜正在跟張凡說着話,她面色一顫,失聲叫道:“小靜?你真的…….醒來了?太好了!”
一切發生得太過於突然,空氣中的氣息似乎已經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