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往事不勝數故人不知數
老爺子趕忙說道，“不不不，已經很好了。”
江老大憨厚一笑，“您一看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主兒，您不用客氣俺們也知道慢待了你。”
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說的江老爺子臉上臊得慌，“我對不住你們的……你們的娘。”
江老大揮揮手，“沒那回事！雖然咱哥幾個心裡有怨，但絕對不是衝您，當然了也不是衝我老孃。
哥幾個心裡的怨，除了怨我那不負責任的爹，就是怨自己個兒，當初不能快點長大撐起一個家。”
說着，江老大灌了自己一酒盅的烈酒。
嘖了一聲。
辣的眉目緊蹙，“說起來，您還算我們哥幾個的救命恩人。”
老爺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江老太太騰不開身，就支使着老爺子去撿柴，砍柴，挑水。
只是將柴邊邊的一點點皮屑刮下來了而已。
就住在當年暖寶外公住的房間，江宋住在秦西延當年的房間。
徑直上前。
看見他就恨不得把腦袋縮進石頭縫裡。
暖寶說道，“我爹更厲害，還能把我劈的再劈一次，但是我爹孃平時不讓我和草芽幹，說不是小姑娘應該乾的活。”
兩個小姑娘合作默契。
老爺子拍拍手，坐在井臺上，淡淡說道，“當年……”
老太太剛開始也是怵的要死。
江宋還在井邊嘗試了一下拉水桶。
實際上就是個傻的。
江宋依着粗壯的杏樹，說道，“你說這緣分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冥冥之中就把所有人牽扯到一起了。
幾乎用盡吃奶的力氣，用力的劈下去。
草芽明明一臉嫌棄，卻又不敢說。
江宋連忙說道，“爺爺，爺爺，有點危險，我都不成，您還是別試了。”
暖寶還沒來得及指揮，老爺子已經拉上了滿滿一桶水。
簡直驚呆了江宋。
旋即，老大又說道，“可老四認不認你，那是老四的權利，我不能說啥，我兄弟仨都不能說啥，您就更不能說啥了。”
暖寶就看到江宋把粗實的一根柴放在木頭墩子上，然後高高舉起砍刀。
第二天一大早，暖寶剛剛起牀，就看到江宋在院子裡劈柴。
說完，暖寶喊了一聲草芽，正在刷牙的草芽趕緊吐出泡沫，漱口。
飯後，暖寶帶着江老爺子和江宋在村裡逛，“這就是場地，大傢伙曬麥子的地方，我們小時候都在這裡玩兒。”
那他的小命肯定就保不住了。
結果笨拙的翻了桶。
江老四一直是低着頭的。
江老四不動聲色的別開了目光。
老爺子垂眸，收斂了目光，“我還想幫她劈劈柴，挑挑水的。”
頓了頓，江宋聞言，“那今天晚上，暖寶妹妹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祖孫倆露宿街頭吧？我看你們村子裡也沒有小旅館啊，旅館還要在鎮上，我們去不了了啊！”
繼續說道，“你奶奶沒少指揮我幫她幹活。”
江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牛。”
江老爺子來到暖寶家。
可是一輩子沒有怎麼待人溫和經驗的老爺子拼命擠出來的笑容還是挺滑稽的。
暖寶：“你看着。”
晚上他親自帶孩子睡覺，經常早晨該餵奶了，老太太到了，就發現他在牀上睡的死死的，孩子被他踢下炕，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眼淚汪汪。
那邊，暖寶和江宋兩個人在江老大家院子裡面的杏樹下聊。
所以那時候的老太太也不過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的。
只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揮出去的力氣，還差點把他自己帶倒。
江宋：“爺爺厲害了。”
老爺子立刻討好的微微一笑，努力讓自己的面色顯得溫和。
結果……
江老爺子擼起袖子，“我來。”
笑話，要是軲轆一轉，老爺子腳下不穩，真的能被帶到井裡。
把柴放在木墩子上，暖寶輕輕一劈，柴就開了。
這場酒局，一直進行到深夜。
當年，江老大也就六七歲的光景，老太太結婚早，是被後孃賣給江家的，十六七歲就生江老大了。
慢慢的，兩個人開始說話，有了交集。
江宋驚訝，“你可以？”
江老爺子也趕忙舉起酒盅，和江老大的對了對，一飲而盡。
“叔。”江老大舉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他擡眸看向暖寶，目光溫和。
江啼對奶媽也越發依賴，江老大那時候還小，又是捱餓長大，又瘦又小。
“在您面前，我原本是不該託大的，就想您自己說的，你對不住的是我老孃，可她已經沒了，另外一個你對不住的就是老四！”
那時候老爺子也才二十出頭，只是狂妄慣了，看着便是不好惹的。
忽然擡眸看了老爺子一眼。
暖寶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奶奶。
比如小孩子哭的時候，他就以爲孩子不舒服可能快病死了。
凌晨
鐵蛋他們才扶着醉酒的江家兄弟們和江老爺子去休息。
糾正說道，“我爹不認，那就不是我爺爺。”
暖寶默了默。
然後屁顛顛跑過去。
江宋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直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盯着。
可是後來，給當年還是嬰兒的江啼餵了幾次奶，老太太發現老爺子也就是板着臉，看上去嚇人。
“大哥，別說了！”江老四低聲說道，“別說了。”
草芽趕緊又放上一根。
“……”
江宋哎了一聲。
江宋：“……”
走過去，從江宋的手裡拿下砍柴刀，說道，“這不是你乾的活。”
暖寶笑出聲。
老爺子連連點頭，“你說的是，說的對。”
暖寶想了想，說道，“等下你跟着我去我家吧，我家還有空閒的房子，我爹應該會答應的。”
原來當年暖寶你從山上撿來的靈芝，救得竟然是你親爺爺。”
說着說着，老爺子發覺自己說的多了，“我是不是話有點多了？”
暖寶搖搖頭，蹲在井臺，雙手託着下巴，“這些事情奶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想，奶奶應該……也沒有忘記吧！”
只是心知肚明，地位懸殊，身份懸殊。
江宋忍不住問道，“您既然都記得，爲什麼不回來找呢？”
(本章完)